这一日贾慈带着厚礼到了霍府,以晚辈之礼见过霍老爷后,寒喧一阵后,说道:“霍老爷开仓放粮真乃大义之举。”
霍老爷笑道:“我们生意人挣得百姓的钱,百姓有难我们岂能坐视。”
贾慈赞道:“霍老爷果然深明大义。”
霍老爷贾慈此来定是有事相商,因问道:“世侄到此不会只为说两句恭维的话吧。”
贾慈笑道:“晚辈来确有要事,不知霍老爷想过没有,每日都有灾民进入城中,凭我们三五家生意人,养得了他们一日可养得了一生?况且灾后疫情不得不防,晚辈想联合城中有头有脸人物,上书朝廷,教朝廷出资安置灾民。”
霍老爷真没想到贾慈为此事而来,因赞道:“世侄果然想得周全。”
贾慈笑道:“此乃是犬子之意,凭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霍老爷自然明白这不是贾良的主意,还是说道:“果然后浪推前浪。”
二人又闲话一番,贾慈方离去。回府后,贾良马上来问父亲情况,贾慈笑道:“有门儿,不过要慢慢来,要一步步让霍老爷喜欢上你。”
看着贾良一脸喜色,贾慈又道:“你老子为了你倾家荡产也不惜,你以后也争点气,少和那些地痞流氓胡混,霍府不同于其他人家,你若无点儿出色才能,绝对看不上你。”
贾良最怕父亲说他,随口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这霍老爷一辈子经商,也是精明之人,他怎看不出贾慈之意,不过他也有心与贾家联姻,贾家的家底不比霍家弱,但他还是要问问明礼之意。
晚上霍老爷叫来明礼,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不小了,我看那贾府的公子不错。”
明礼早从下人那里听到些传言,生气地说道:“做他的白日梦去吧,我宁可嫁给乞丐也不嫁给贾良。”
霍老爷道:“贾家也是家大业大,与我霍家门当户对,且贾良风流倜傥,与他家结亲有何不好?”
明礼道:“那贾良毫无半点上进心,空有一副好皮囊,再大的家业也不起他几年折腾。”
霍老爷劝道:“他还年轻嘛,过几年怎得也会有所转变。”
明礼道:“爷爷别再多说,我已有了心仪的人。”
闻此言,霍老爷嚯地站起来,问道:“谁?”
明礼道:“林怀仁,我家为商,他家为官,这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
霍老爷怎会不知明礼与怀仁的感情,他两个也青梅竹马上了,他对怀仁的品性自然无异议,对林华明处事却有不满,因叹道:“朝中风云不定,虽说林华明为提督,统领二十万兵马,但以他的为人,说倒就倒。”
明礼道:“那我宁愿一生不嫁。”
霍老爷知道明礼性子,便也不强逼,希望明礼慢慢地会改变。
没过二日贾良从霍府的下人口中得知明礼喜欢怀仁,便找了两个混混在街上拦住怀仁,将怀仁打了个鼻青脸肿,并警告他远离明礼。
提督之子岂能任人欺负,林华明知道后大怒,当即调三百兵马包围贾府,闯进去将那贾慈大骂一顿,贾慈一句不敢还口。在这黑水城,他谁都能惹得起,唯独惹不起林华明。贾慈唯唯诺诺地向林华明赔了半天不是,最后又许诺出十万银子救灾才了事。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贾良打怀仁这事更是被人们疯传,很快明礼在下人口中听说此事,当时心中生气,不顾下人阻拦跑出霍府,在贾府门前指着贾良的鼻子,将他羞辱一顿。
贾慈更是愤怒不已,先将贾良骂了一顿,又思提督欺我也罢,连一个小女子也敢欺我,当我朝中无人?当下动用朝中关系,参了林华明一本,说他在黑水城一带仗势欺人,且救灾不力。
****帝担心救灾之际动摇林华明,会引起****,并未对此事做出正面回应,只命林华明全力救灾。
贾慈又指使贾良请来一伙山贼,山贼两个首领名无道、失德。贾慈许他二人万两白银,教二人给霍府点儿颜色。
失德忧虑道:“闻说霍家千金颇有本事,恐怕难于得手。”
贾良笑道:“哥哥多虑了,一个小妮子能有多大本事,不过是人们为了拍霍老爷子的马屁,奉承而已,况且二位哥哥本事在百里之内也无对手,岂会怕一个小妮子?”
无道也知霍家势力,得罪了霍家也以后绝没好日子过,既然要做那就做得干干净净,免留后患,因道:“既如此,那就干票大的,不过一万银子绝对不够,至少要三万。”
贾慈道:“不过给霍府一点儿颜色,用得着三万银子吗?我有五千银子足于请得方外高人,且做得干净利索,给你们一万银子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
无道阴笑一声,说道:“贾爷莫急,听我说完就知值不值三万。敢问贾爷,霍家的生意值多少银子?”
贾慈想都没想,说道:“少也值千万银子吧。”
无道笑道:“若霍家生意都归了贾爷,你说值不值三万银子。”
贾慈似乎猜到二人要做什么,脸色大变,说道:“这事万万不能做,我两家乃是世交,做了这等事死去的父亲不会放过我。”
无道那理会他,冷道:“三日后我来收银子。”
当日晚上,天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整个世界都白了,似乎在为谁披麻戴孝。数十个贼人摸进了霍府,他们悄无声息地杀死了查夜的老汉。无道、失德进了霍老爷的屋子,霍老爷被惊醒,但他也没来得及喊,被无道捂着嘴割断咽喉。明礼的弟弟明世跟着霍老爷睡,连醒都没醒,便被无道杀死。
一切都悄无声息地进行,数十个下人,有的一声没出,有的也只是闷哼一声,就命赴黄泉。在帐房的一老汉因算账深夜未睡,出门小解时看到了黑影,惊呼一声:“有……”贼字尚未喊出,一把刀早割断他咽喉。只剩下霍明礼了,无道在院里喊一声:“老爷出事了。”
明礼在绣楼上闻得喊声,不知发生何事,披了件衣服就冲下绣楼,跑到爷爷房间。灯火昏黄,唯有墙上血显得那么刺眼。床上是最疼自己的爷爷和十三岁的弟弟,他们都死了,明礼几乎晕厥。这时无道突然出来点了她穴道,一个布袋套在了她头上,无道扛起她去往一个破庙,贾良在那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