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真见死的死,捉的捉,心中大喜,谓二禅师道:“这西洋药果然管用,任神仙都不可抗拒。”
色空色戒直念佛号。
这时张孝明白了怎么回事,骂道:“身为朝廷命官,竟用如此卑鄙手段。”
徐真得意地笑道:“两方交锋只求结果,何管什么手段?”
徐真正欲把几人带走,忽空中祥瑞万道,众人看去,来人正是无涯子。
无涯子落地便骂色空色戒:“我弟子与你们无怨无仇,为何处处为难我弟子?”
色戒不识无涯子愤怒道:“你哪儿来得牛鼻子,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无涯子道:“若识相,现在便回你的普陀山,否则就算观音也救不了你。”
色空知来人不凡,忙制止色戒。色戒不以为然,说道:“天下修真界唯你我修行时间最久,何怕一个牛鼻子。”说罢便抡禅杖向无涯子打去,无涯子伸手硬接禅杖。
色戒只觉打在棉花上一般,却收不回禅杖。色戒丢了禅杖,挥手收回捆着扬智的缚妖索,朝无涯子扔来。无涯子伸手便将缚妖索抓在手中。见缚妖索被收,色戒怕那莲花也被收走,忙去抢莲花,却也早被无涯子收在手中。
此时言信解脱,心中生恨,挥浑天绫朝色戒打来,色戒手无兵器,更无法宝,色空忙挥禅杖接住,二人战了起来,色空禅杖亦不是凡间兵器,言信难占上风。扬智也挥斧而上,色空见扬智凶猛,忙丢开言信用禅杖硬接开天斧,若平时二人相斗,禅杖不一定输给开天斧,但今天的事实让人恼恨,扬智憋了一肚子恶气,这一斧全发了出来,色空哪又能挡得住。只闻一声巨响,色空只觉胳膊酸麻,禅杖竟掉落于地,言信看准时机,挥浑天绫将色空捆了个结结实实。
扬智挥斧欲取色空性命,空中又一道禅光射下,将扬智的大斧挡住,再一道禅光射来,言信的浑天绫亦脱落开来。众人抬头看去,来人何等模样,有诗为证:
禅光罩体足蹬莲,善目慈眉相貌端。
身后侍童多富态,手中杨柳常年妍。
扬智自然知道来人是观世音菩萨,便收回开天斧,色空与色戒见到观音慌忙下拜。观音柳枝轻挥,将张孝等人解开,又对无涯子作揖道:“贫僧有礼了!”
无涯子一脸怒色道:“你的弟子好啊!”
菩萨笑道:“恕管教不严之罪。”
无涯子道:“你一句管教不严了事,可让我如何收拾。”
菩萨道:“包贫僧身上。”
无涯子道:“教他们活命容易,只是他们三人的关系你可收拾得了?”
菩萨面露难色。无涯子便不理会观音,自袖子摸出三颗九转还丹放三人口中,金丹遇津而化,三人缓缓醒来。
宣义看到无涯子,跪地下拜,含泪道:“弟子有违师父教诲。”
无涯子叹道:“不怪你。”
明礼醒来,对无涯子道:“何必救我。”
无涯子道:“大道需要你们去扬,怎能轻易去死。”
明礼泣道:“爱情不能守护,扬大道又有何用。”
宣义见明礼一脸悲痛,便对无涯子说道:“弟子对不起明礼妹妹,情愿一死。”
怀仁低声道:“做出这种有悖人伦之事,我无颜面对明礼,无颜面对宣义姐姐,我情愿一死。”
无涯子叹道:“万般仇恨有一死足于抵消。你们本是一体,一损皆损,都不可任性。”
宣义道:“师父不容弟子死,弟子愿再跟师父上山,永远守在师父身旁。”
怀仁也道:“我亦回无极山守护师父左右,从今不再涉入红尘半步。”
无涯子谓明礼道:“你有何想法?”
明礼含泪道:“我心已死。”
几人如此态度,无涯子也感焦头烂额。有诗为证:
美丽红尘儿女情,花间朝露最晶莹。
阴阳交错自然物,岂是神仙法力凝。
宣义突然跪于明礼面前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若恨便恨我。你与怀仁是天造地设一双,我不希望你们决裂。”
明礼不语,扬智道:“千错万错都是那老秃驴的错,那老秃驴竟然在房中下了****。”
怀仁闻言怒火中烧,召出镇天棍便朝二僧打去,菩萨忙阻止,口宣佛号道:“我佛慈悲。”
林怀仁道:“害我时可曾想过你佛慈悲。”
无涯子呵怀仁道:“休得无理。”
菩萨谓色空、色戒道:“你二人还不快去把那徐真捉来。”
这时众人才发现徐真竟不知何时溜掉,色戒道:“我的法宝。”
菩萨呵道:“没法宝捉不得人吗?还不快去。”
色空色戒忙去捉拿徐真。
无涯子实是无计可施,扶起宣义道:“你随我上山吧。”宣义含泪点头。
明礼含泪道:“我随你上山,成全了他们两个。”
怀仁悲道:“十年的感情说断就断,你若去,我活着有何意义。”说罢又去拿剑,欲自刎。
言信忙挥出浑天绫,将斗天剑收起来,并道:“当初你即便死也要赴那十年之约,那是一种怎样的执著,今日怎么说放弃就放弃。”
怀仁道:“那时我太无知,以为爱可以永恒,现在我方知一切不过云烟而已。”
言信又劝明礼道:“这一次错不在怀仁,只怪那徐真手段太卑鄙。”
明礼只是不语。
怀仁谓明礼道:“是我负了你,你若恨我便杀了我,如果我失去你活着也是痛苦。”
明礼从言信手中拿来斗天剑,众人皆以为明礼真要杀怀仁,都作好随时出手的准备。那知明礼突然牵起怀仁的手,说道:“我们走!”
众人知阻拦不住,任由明礼与怀仁去了。
无涯子把缚妖索给了李忠,把那莲花给了张孝,对二人道:“你俩也去吧。”
李忠道:“难道我们只有这十数日的兄妹情份吗?”
无涯子苦笑道:“若有缘自然还会再聚。”
二人无奈,便也驾云去了。
无涯子又对慧美与言信道:“你二人也去了吧。”
慧美道:“师父已归天界,我能到哪儿,不如我跟你回山修行。”
无涯子道:“天下妖邪还等你们去除,去了吧。”
贵为三皇之一的无涯子,此时却显得对一切都没信心,他叹口气又对扬智道:“你也去吧。”
扬智道:“我能往哪儿去?”
无涯子道:“从哪儿来,便到哪儿去。”
扬智道:“我便回茫茫山伺候师父去。”
无涯子对菩萨道:“蚩尤早已重生,却一直没动静,定是等待龙神现世,我弟子负有守护龙神使命,你却纵容弟子对他们下此毒手。”
菩萨一脸无辜之色,说道:“贫僧实未纵容他二人,守护龙神我佛门亦有责任。”
无涯子没再说什么,只带宣义飞走。这时色空色戒也带着徐真回来,菩萨道:“你二人罪恶深重,随我回潮音洞思过去吧。”
色空道:“徐真怎么办?”
菩萨道:“他私拟圣旨,犯了欺君大罪,自有人间法惩治他。”
民间有诗表怀仁几人,诗曰:
初入凡尘志气高,立志驱邪逞英豪。
不知人性比妖恶,满腹豪气丧一朝。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