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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1.小玉的怒气

最近一段时间,小玉的脸色总是不太好,大家都知道她又要去参加钢琴比赛了,可事实上也只有他们几个好朋友之间了解内幕,小玉真正阴郁的原因,那就是她的爱摄影爱到疯狂的爸爸,和喜欢帮女儿打扮到痴迷的程度的妈妈。

因为这个原因,小玉那看上去有些冷漠的面孔上更添了继续忧愁,不得不说,美女无论怎么样都是美女,就像东施永远都模仿不了西施的病娇态。

“我说小玉啊,”小丸子看不下去了,“这么多年了,你也习惯习惯吧。”

小玉微微皱眉,旁人只以为她的语气一定生冷,其实她还是那个温柔的性格,更何况是对小丸子呢“可是我做不到,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在忍受,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回想到前几天,妈妈带自己到百货商店,兴奋的拉着她冲入人群,把好看的衣裙一件一件塞在她手上,然后推她入更衣室,要她一一穿出来让她做对比,旁边的爸爸更是起劲,拿着那台莱卡照相机一刻不停的拍着,引得旁人纷纷侧目围观,有些忍不住的就直接笑出声来。直到店员再也忍不住这奇怪的一家人了,过来出声阻止,爸爸妈妈这才尴尬的收敛一些,结果还是拎回来好几条裙子和一大摞照片。回想当时的场景,她几乎是在别人的嘲笑声中逃离现场的,而爸爸妈妈却还浑然不觉的样子,还一个劲儿的喊“诶?小玉,你慢点跑啊,等等我们。”

“oh!天哪,真是感觉没脸见人了!”陷入回忆中的小玉突然喊道,然后把脸埋进双手中低下头去,不停的摇头。小丸子看的一脸黑线,心想:这得受到多大的迫害啊。可有转念一想,家里的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对自己的要求总是爱答不理的样子,平时也只有爷爷会对自己那么宠爱了,又觉得有些羡慕小玉,于是很是老道的样子拍了拍小玉的肩膀,“哎,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小玉,你这种生活我还真是很羡慕呢。”说话间居然两眼冒星一脸向往状。(白: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小玉撇来一个无奈的眼神,知道小丸子向来缺根筋一定又在想自己家里的人不够体贴了,所以也不去多计较,又深深叹了口气低下头去,而小丸子则依然保持着那个状态。

放学后,“小玉,你今天也要去练习钢琴吗?”杉山问着。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和小玉一起放学回家了,杉山有些不舒服了。

“恩,是啊,”小玉又一脸忧愁。“哎,真希望能够安安静静的练会儿琴啊。

“要不,今天就别练了吧,我们去吃东西去。“杉山是心疼小玉的,知道她的苦恼,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小玉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是先回家吧,比赛我是不担心,不过练习还是很重要的。只是,哎。“小玉苦笑。

“诶?!“小丸子突然喊了一声,其余三人吓了一跳,都一脸莫名的看着她。

“我有办法了,既然要练琴嘛,哪里不可以练啊,换个地方不就行了嘛!“小丸子觉得自己出了个很不错主意,正一脸自豪的在等表扬,可是久久没有听到声音。大野听了心头一紧,这家伙,不会是想托小玉去花轮家练琴吧。哼,还真是,一有问题就先想到那个家伙呢!真不甘心。这里大野心里正满腹牢骚,表面却依旧平静,只是紧皱的眉头怎么都舒展不开。

这时候,正在思索中的杉山突然开口“我想到了一个好地方,“三人立刻死死盯着他看”还记得那个教堂吗?“杉山笑着提醒道。”三人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大野先反应过来“你是说,安藤理惠?”说完大野撇向小玉的方向,果不其然,小玉先是惊讶一下,然后便沉下脸来“不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了。

杉山和小丸子都一头雾水,只有大野无奈的摇了摇头,用手肘顶了杉山一下“你这个笨蛋,你觉得小玉很喜欢理蕙吗”

“诶?她不喜欢理蕙?为什么?”

小丸子已经跑去追小玉了。

人果然一喜欢一个人就会变得白痴,大野立刻投去一个很嫌弃的表情也走开了。“自己想。”

“啊!大野!你别这样嘛!好兄弟!快告诉我啦!”

后来的情况不用说也知道,杉山无论费多大的力气去哄小玉,小玉都表示不予理睬了。看着自家兄弟还是不开窍,虎着一张脸的样子,大野都有些忍不住要笑出来了。

“喂!”看了眼走在前面两个喋喋不休的女生,大野拍了一下幽怨的杉山。

“去去去,别闹,烦着呢!真不知道我到底说错什么了!”

大野无语揉眉“那时候,和理蕙你们很要好啊。”

杉山奇怪的看着大野“那当然啊,大家都是朋友嘛!”

大野感觉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白痴吗你!小玉不就是因为这个不开心么!”他终于忍耐到极限了,大野很不想和这样智商的杉山继续呆在一起。

一秒,两秒,三秒。。“你是说!”杉山突然大叫被大野一把捂住了嘴巴,前面两个女生一个投来奇怪的眼神,一个则狠狠的白了杉山一眼,便又转过去了,“你是说小玉她吃错了?!”杉山这才小声的说道,颤抖的声音掩饰不住他的兴奋。

大野扯开杉山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吃醋还谈不上吧,不舒服是肯定有的,只是我想她也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呢。”说着玩味儿的看了眼前面的人。

“哈哈,我真是太开心了!”杉山激动的跳起来,立刻又屁颠屁颠的跑上去哄小玉了。大野跟在后面看着小丸子和他们说说笑笑的背影想着:杉山的进程也许会比我快的多吧,真奇怪,我竟然有点嫉妒可以让小玉吃醋的杉山,什么时候换做你来体验一下我经常为你吃醋伤神的情绪呢。想着,大野露出一丝苦笑,也跟了上去。

好在,几人后来也并没有提议到花轮家去练琴的事儿,小玉还是苦着脸回到了家中,一进玄关门“我回来了”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咔嚓”的快门声,小玉愣了两秒,淡然的转身关门,“欢迎回来啊小玉。”

“说了多少遍了,不要一直盯着我拍照!”小玉很气愤。

“别这么说嘛小玉,爸爸想把你的每个瞬间都记录下来啊,你看,小玉你这么好看。。哎?小玉你别走啊。”

小玉重重关上自己的门,实在不想听老爸的长篇大论。静下心来静下心来!小玉不断的提醒着自己,终于大概过了十分钟以后,她平静了下来,下楼,翻开琴盖,不一会儿,悠扬的琴声翩然而出,不可否认,小玉绝对是属于实力派的,她那种自然的神态与娴熟的手法,一首美妙的乐曲被她弹奏的非常动听。可是偏偏就有喜欢捣乱的杂音混入“咔擦咔擦”“恩,这个角度不错!”声音越来越大声“小玉来,冲这里笑笑”“当!”小玉那纤长的手指狠狠压下,传来一阵粗狂的声音,她愤愤的盖上琴盖“真是练不下去了!”说完就起身要走,爸爸苦笑着不说话“小玉,还真是讨厌爸爸拍照呢”小玉停下脚步“恩,非常讨厌。”说完就上楼了。她不为所动是有原因的,每次老爸都是这样一脸苦相来让她心软,然后就会变本加厉!可恶!太可恶了!

很快便到了彩排的日子,一大早“小玉快来吃早饭了!”妈妈欢快的声音。

“恩!马上就来!”

坐在餐桌前,小玉喝着牛奶,呆呆的看着妈妈那弱小的身体抗来一大堆的衣服,“你说是穿荷叶边的裙子呢,还是贴身款的呢,黑色的好不好看?会不会太严肃了点呢,不过这种场合,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后来的话小玉实在是听不进去了,看妈妈终于说累了,停下来喝水的空隙,“妈妈,其实,随便挑一条裙子都可以,我相信我的琴声是可以打动评委的。不用刻意的包装自己。”

“妈妈当然相信宝贝你的实力啦,可是啊,还是要好好选衣服,这可是一件相当有意思的事情哦。”看着妈妈笑得那么开心,小玉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啊,对了,”妈妈像是想起了什么“这几天你爸爸好像要加班呢,不知道彩排能不能来。”妈妈面露担忧。

“不来更好。”说着小玉喝下最后一口牛奶,“他一来又要不停地拍照,影响到我了。”小玉很冷静的说出自己的看法。妈妈也无从反驳,的确,女儿从小便反对爸爸这样子不停的拍照,也的确有影响到过她的比赛,给小玉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彩排当天,不少人来给小玉捧场加油,可见小玉的人气还是很高的,小玉妈妈看的一脸欣慰状。

“小玉小玉!你!你紧张吗?!”小丸子紧紧地捏着小玉的手。(白:现在明显是你比较紧张好吧。)

“不会啦,没事的小丸子,我有信心。”小玉太了解自己这个可爱的闺蜜了,于是反过来是她来安慰小丸子了。

“恩恩,你一定要加油哦。这次我就在下面为你加油了。”小玉笑着拥抱了小丸子一下“是啊,你快去观众席把,别再像上次那样迷路了可就不好咯。”两人说笑间,老师已经过来了,“小玉,下一位就是你了,你快点准备一下吧。”

于是,小玉便理了理裙子,优雅的迈开了步伐,当然她没有忘记提醒小丸子去观众席的通道怎么走。

这次小玉演奏的是贝多芬的第三乐章,是首非常高难度的乐曲,当然要求演奏者的思想高度集中了,台下的众人都屏气凝神,小玉的手指仿佛有魔法一般,在琴键上跳跃,唯美的乐律飘荡在整个大厅,她甚至专注的眯起了眼睛,可就在这时,只听到“咔擦咔擦”小玉的心陡然一惊,众人也非常讶异的朝声源看去,果然,小玉的爸爸,背着公文包,半跪在舞台前,头上的乱发证明了他有多急切的赶来现场。就在这时,小玉突然手一抖,居然弹错了一个音,安静,台上台下一片安静,谁都不敢出声。小玉站起来,看不清她的表情,然后她飞奔离开了。大家立马去追。终于在化妆间里发现了正哭得伤心的小玉。

“那,那个,小玉,那个,对不起啊。爸爸,爸爸不是故意的。”小玉的爸爸很愧疚。

“不用对我说这些,”哭过的小玉平静了许多,她站起来和爸爸平视,小玉爸爸眼睛一亮,以为小玉已经原谅他了“父亲,如果这次我的比赛输了,那我会恨你一辈子的。”说完便擦过爸爸的肩离开了。

小玉爸爸完全愣住了,她叫自己什么,小玉是第一次这样郑重的和自己说话,自己一定伤害到她了吧,是啊,女儿已经长大了,是我太一意孤行了吗?我的爱错了吗?明明都这么努力的赶来为她加油了啊。小玉爸爸跌坐在椅子上,小玉妈妈立马上前安慰。

不久便到了正式比赛,当然,期间小玉都没有和爸爸说过一句话,连吃东西都和爸爸分来了,其实她当然知道爸爸是因为疼爱自己,她不是没有注意到父亲那凌乱了的头发却依然要努力为自己拍出完美的照片,他心心念念保护着的莱卡相机,基本就是为了给自己拍照准备的,从小到大,那些回忆,都被父亲深刻的记录了下来,小玉坐在化妆间,拿出一本小小的相册,这是她所有相册里最小的也是唯一能携带的一本了,打开相册上面写着《小玉的回忆》几个字,工整的笔记出自父亲的手笔。轻轻抚摸上面的照片,那时的她,梳着两个马尾辫,还带着一副和父亲一样的眼镜,呵呵,其实还挺可爱的,好像后来因为要漂亮了就再也不愿和父亲带一样的眼镜了,那时父亲难过了好久呢。再向后翻,一张张,一页页,点点滴滴,甚至有很多小玉已经忘记了的事情,都被父亲用相机完完全全的保留了下来。翻到中间,写着一段话:亲爱的小玉,爸爸知道你不喜欢爸爸这样成天拿着相机追着你跑,这样一定为你带来许多困扰,可是原谅我吧,爸爸实在忍不住啊,太想记录你的每时每刻了,你是我和妈妈心头的宝贝,所以别怪爸爸不能答应你停止拍照咯,希望以后等你长大了再翻开这些相册的时候能够体会爸爸的一片用心啊。爱你的父亲。

小玉的眼眶红红的,直到上台的那一刻,她看了一眼颓然坐在观众席上的父亲,没有拿着莱卡相机的他像没有电的机器人一样毫无动力,只是有些愧疚的看着小玉。

演出很成功,颁奖典礼上,父亲踌躇着不好意思靠近女儿,果然,没有自己的影响,小玉很轻松的赢得了比赛。这时“爸爸,”惊讶的抬头,是小玉在叫自己吗“来帮我拍张照好吗?”小玉露出甜甜的笑容,就像小时候的她一样那么天真可爱,喜欢粘着爸爸,问他各种各样新奇的东西。

“爸爸?”见父亲没有反应,小玉又叫了一声。

“哦哦!来了!”小玉爸爸激动的跑上前去,镜头里的女儿那么美,他很欣慰,我的女儿啊,你真的很出色,爸爸为你感到骄傲,小玉爸爸的眼中终是渗出了泪水。

几天以后,“我说小玉,你和你爸爸和好了吧。”小丸子问。

“恩,算是吧。”小玉回答。

“哎,那就好啊,看伯父那天的表情真是很伤心呢。”

“会吗,那他现在还不是变本加厉,一直不停的拍照。”话音刚落。“哎呀,小丸子,你来玩啦,欢迎欢迎啊,来,伯父给你们拍张照吧。”小丸子一脸尴尬的点头朝小玉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而小玉回头看了眼客厅里挂着的那副父亲为自己拍下的照片,回过头朝镜头甜甜的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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