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祁见状一惊一急,连忙将苏沐锦拉到一边,面带歉意道,“当年逼纳兰嫂子出府,事出突然,母亲也没能想明白。这是我们苏家欠下的债。你心中的怒恼叔父能明白,这些年你受的苦叔父也得知了不少,只是这件事过去了太多年,旧事重提只会让大家面上更难堪。你如此聪慧,既然进了这个家,便好好相处。”
苏沐锦心底冷笑,对于这个家或许在刚进府时,内心还会带着善意期待,至少是长房嫡女,怎么样都不会与她难看。可是入府第一夜便被泼上热鸡汤,还送来过效多年的烫伤药膏。上至苏老太太下至偏房堂姊都要给她难堪。
她沾染杀意多年,手上浸满了鲜血。狠意有,手段有,却偏偏没有宽宏大量的心胸。苏沐锦是个自私的人,锱铢必较,眦睚必报。所以,今日你给了三分难堪,我便假以时日加以十倍奉还。
苏祁看着她若有深思的样子,却捉摸不透这个年仅十七的侄女,他细致地看,那勾画精致的眉在那相貌平平的脸上有些突兀,可那双眼睛深邃,一眼望不见心底。他正出神中却听闻苏沐锦道,“父亲,恕女儿不孝,这将军府我怕是没有这福气再继续住下去。”
苏焕这边正跟苏老太太争锋相对地争吵中,突闻苏沐锦的话不由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凉意透心。他转过身看着苏沐锦,神色哀然,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此时苏繁与苏轩旁眼相观,上一辈的事他们如何都插不上手。而一旁看的正起劲的苏嘉研却高兴了起来,本在宴席上心里便对苏沐锦生了不满,再听见她一番口诛笔伐后更是恨不得将她撕碎了拿去喂狗。
可是得意之人必将失意,她突然全身剧痛瘫倒在地上,这疼痛深入骨髓还伴着阵阵奇痒,苏嘉研疼得脸色苍白尽是狰狞,豆大的汗珠将衣衫浸湿,甚至将地砖染上深色。全身痉挛,一双手还上下抓挠。众人皆惊,离苏嘉研最近的苏凝雪上前想要触碰她,却被眼前吓的呆若木鸡。苏繁上前几步让苏轩缚住苏嘉研的双手。苏穆心疼地看着女儿浑身肌肤被尖利的指甲挠破,秦氏冲上前抱住苏嘉研,双眼泪珠不停往下掉,口中哭喊道,“妍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告诉母亲啊……妍儿……”
谁知苏嘉研疼的神志不清,一口咬在秦氏的手上,片刻血如倾注,秦氏一甩手,手背上便被撕扯掉一块肉。疼的秦氏一脸苍白快要昏厥。
苏穆神色沉痛对着苏沐锦便是一拜,“你是陛下亲封的神医,求求你救救妍儿……”苏焕将她推到苏嘉研身前。
苏沐锦一掌敲在苏嘉研后颈上,苏嘉研呜咽一声双眼一翻晕了过去。苏穆目眦欲裂吼道,伸手便要向苏沐锦袭去,“你在做什么!”
“不敲晕她,等着她咬舌自尽吗?”苏焕一巴掌拍在苏穆的背上,打得苏穆一个踉跄后苏穆终于清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