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落偷偷哭了一回,想通了,也就放开了心,不再拿妹妹的事情跟他纠缠。对一直在讨好她的陆商,也不是那么冷冷淡淡的了,只不过,陆商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让她不懂。
陆天带着白燕陆恒母子俩回去了美国,集团业务正常运转,一切都很平静,日子照过。可是陆商心情依然日益烦躁,每天在家都板着脸,刘落主动讨好了几次发现没用,也就不在意了,忙自己的事情,不是去上课学英语、学插花、学服装搭配、学辨认珠宝古董什么的,就是忙自己的歌词创作。看的陆商更觉得窝了一肚子火。
像现在,刘落将他以前送她的那几大盒子珠宝统统找出来,搬到桌上,全打开一样样仔细地欣赏和辨认其价值,出产地,哪个名家设计等等,不懂了就来问他。她好像一直都没看见他脸色有多么的阴沉,更或者是,视而不见?!
终于忍不下去了:“你没看见我心情不好吗?你眼里只有这些石头吗?”
寂静,许久……
“喵呜。”回答的只有刘落身边用小爪玩着白水晶的喵喵猫,小猫眼睛瞧瞧陆商,继续竖着尾巴捧着白水晶玩儿。
“刘落!”陆商再次大吼一声。
刘落无奈,她好不容易记住的东西被他一吼差点又给吓忘了,转头无奈地看他一眼:“喊这么大声干什么?离这么近我又不是听不见。”
“那怎么不理我?”陆商脸色更加阴沉了,眸光冰冷冷的。
“因为你的问题很无聊啊,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就不回答而已。”刘落说着,回过头拿起一串蓝水晶手链看,她现在在学习水晶方面的知识。
“真是气死我了。”陆商咬牙切齿,猛站起来夹杂着怒火离开了房间,跑书房去了。
白锐疑惑地看看刘落,她以前对这些珠宝什么的从来不敢兴趣,怎么现在有这么大的热情。
又怎么了?刘落狐疑地看着陆商怒冲冲的走了,想了想,继续研究她那几大盒子的珍宝首饰,过几天还要学习古董类的。
“白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书房里,陆商沉声问白锐。
白锐同样不解:“属下也不知道少奶奶怎么突然……这样了……”难道是女人本性,天生的喜欢珠宝?
陆商哼一声,还要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静下心接听:“喂,我是陆商,哪位?”
话音未落,耳边一叠声都传来急躁紧张的声音,仔细一听,是高藤远的堂哥,同样在高氏私立人民医院当医生。
凌晨两点,高氏私立人民医院。
高藤远一贯黑豹般保持着自己优雅慵懒的姿态,而此刻,却全身神经紧绷,连同一袭白色的医师袍都刷白的可怖,一切只因为:他脑袋上顶着的那把枪。
鬼才知道,他在休息室刚睡半个钟头就被一伙持枪的家伙给挖了起来,逼着他来到手术室里,已经躺倒在手术床上的病患一身是血,发出呻因,正等着他的救治。
他叹一口气,最近陆商看起来很倒霉的样子,他也犯了煞星。
“高医生,我家老大的命在,你的命就在,反之……”将枪顶着他脑袋的雄壮络腮胡的男人,冷笑着呲出一口白牙。
“你知不知道医生做手术要的是心如止水,我要是因为一个紧张不小心剪断你家老大的哪根神经,我可不负这责任。”高藤远唇角含着一丝冷笑,反应淡然。
“那我可不管,快点给我动手,否则老子轰了你这家医院!”熊男眼睛瞪大铜铃一般大,一声吼,甚是恐怖。
“好,好。”高藤远不得不举起双手乖乖地走进手术室里,一把手术刀他可赢不了外头十几个揣着枪的,何况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丧心病狂的轰塌医院一角。
高藤远全身戒备,而跟几个受惊的小护士缩在楼层角落里的高藤远他堂哥,就急忙掏出手机给陆商打电话:“陆商,来一下吧,焰帮一伙劫持了藤远,威胁他给一个堂主做手术,要是那堂主死了,也要打死藤远。”
陆商略有些奇怪:“焰帮?他们不是有自己的医院吗?”跑外头来干什么,还是陆家庇护的高氏私立人民医院?
“谁知道怎么来我们医院了,估计是离这里最近所以才来的。”高藤远的堂哥急得不行:“你快点带人来啊,快点,医院一整个楼层都让他们给封了。”
“好,我知道了,马上去。”他最近心情不好,焰帮还来找他晦气,从书房的沙发上坐起来,拿了着西装外套往门口走:“白锐,备车,去高氏医院。”
“是,少爷。”白锐应声,立刻摸出手机。
等陪同陆商走出别墅门的时候,已经有车在等着,为陆商打开车门,陆商坐稳了,他绕过去迅速上车。
车子流畅的划出毫景别苑的陆家大门。
医院,手术室里。
高藤远跟玩似的划一刀切一下,放点血,钳子夹几根出血的血管,白花花的肉内脏等混合着黑红的血,一旁用枪指着他脑袋的熊男不禁一阵胆颤,想着他是不是在报复他刚才的无礼。
高藤远打一个哈欠,引得熊男又一身冷汗:“好了没?”万一他眯眼的一瞬间,手术刀划错了位置,堂主一命呜呼了怎么办。
“叮当。”将一颗子弹剔出来,在盘子发出轻微的响声,随后在肉里开始翻找:“做手术哪急得来呢,慢一点好。”
熊男一阵怒火,这名医果然派头不小,他故意的,正想发火,一个喽啰进来,贴着耳朵说:“陆家的哪个少爷来了,在门外坐着。”
高藤远目光含笑,总算来了,没两下背景果然是不行啊。
熊男皱了眉,狠狠地瞪他一眼,将枪放回内侧的口袋里:“算你们狠。”
手术室外,陆商揉了揉头发,看着头顶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灯光,深感无聊。忽然,有个想法在脑子里慢慢成形,性感的唇角也情不自禁流露出怪异的诡笑。
然后,引得一旁的一色黑西装的男人齐刷刷小心地盯着他,其中一个就想跑进去通知。
陆商冷眼一瞥,立刻靠在墙上,不敢动了。
“过来,我们比划比划。”他对他勾了勾手指,懒洋洋的样子,他现在很想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再去跟高藤远合谋他的爱情大计。
黑西装要哭不哭的样子,赔着笑:“小的那两下子不行。”照他混黑道六年的工龄和经验来说,越是陆商这样一派闲散的态度,越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你们一起吧,这里是医院,很方便。”他说,指了指一圈:“快点儿。”
黑西装们互相交换着视线,一个个踟蹰不前的样子,谁没事愿意躺病床上啊。
陆商懒散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一转身抓住最近的一个一拳打了上去,闪电般快速的进攻,眨眼睛,又两个连反应都不及就被打了出去,惨叫着躺倒在地板上翻滚着。
陆商看着其余的,目光含笑,阴测测的诡异。
于是,黑西装们只能冲了上去,有反抗总被平白挨打要强。而缩在门角的白锐,哀哀的目光看着陆商发泄着他的怒火,幸好不是找他练练手,真好。
熊男和高藤远没听见门外的惨叫,继续着一个工作一个监视。
而门外,打爬下了一干人等,老远躲着的医护人员,惊讶地看到陆商对他们招手,于是高藤远他堂哥一声令下,将一干病号都抬去了病房。果然是如陆商所说,方便的很。
陆商活动了一下胳膊,忽地感到一阵冷酷的煞气,一转头,呵地笑了一声:“祁先生,别来无恙。”
祈卫阳冷着一张万年冰山的英挺脸庞,只目光带着冰刃一般的杀气,陆商,实在是太不知死活。于是,陆商跟祈卫阳的梁子又结大了不少。
既然祈卫阳来了,算是一个明事理的人,陆商就放下心来,躺在外头的长椅上开始睡觉,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人摇晃着醒来,睁开眼,是带着疲惫之色的高藤远:“谢了啊,回去睡吧。”
陆商翻身坐起来,发现祈卫阳也不在了,看了看腕表,已经是早上的六点钟了,他搓搓脸,脑子还稍微有点混沌。
高藤远拖了染血的医师袍交给护士:“走吧,到我那房间洗洗脸,一起去吃个早餐。”
陆商点头,拿出手机,有一个刘落的未接电话,顿时一阵气恼,他一夜未归,她只给他打一个电话,他没接……就这么完了吗?啊?她都不怕他是出门找女人的吗?
看着陆商脸色异常难看,高藤远不解:“怎么回事?太累了?”
陆商只说:“你自己去吃吧,我回家吃。”
刚准备走,忽地想起昨晚的计划,立刻转头拉了高藤远在楼梯间里,悄声说了一回。
“你疯了吗?这样你会死的?”高藤远不可置信地盯着陆商,他是不是没睡醒啊,这计划会死人的。
“那怎么办?你有更好的办法吗?当我被祈卫阳用枪指着的时候她都面不改色,我还能怎么办?”陆商瞧着他说道,做了最后决定:“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