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能不慌呢?人命关天啊。”于烟一脸的汗水,也顾不得擦一下。
她凭着记忆中对道路的熟悉程度,七拐八拐的,好容易将青衣男子拉到了将军府的门口,一看到将军府这三个镏金大字,她就笑了,她自信她找来的这个人,一定可以救得月初一的性命的。
“这怎么是将军府啊?小生可不敢进,告辞告辞。”青衣男子一看到将军府,就想飞速的离开,不成想,于烟一个反手,将他的胳膊,死死的禁锢到了自己的手中。
平素里,在月家庄的时候,她也是干一点儿的粗活的,如今,收拾一个弱不禁风的男子,还是不在话下的。
“既然来了,就得进去。”于烟的话语,有一点儿的强硬,以至于青衣男子不敢反驳。
就这样,在于烟强硬的态度之下,她拉着青衣男子入府。
一旁,一个正在扫地的老者,看于烟如此的拉着一个男子,他抬着自己的浊目,用一种不忍直视的眼神看着。“哎,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这般,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于烟斜看了老者一眼,也不理会他,依然拉着青衣男子前行,直奔后院的方向行去。
后院门前,一个年约五十岁的老妇正在打理花草,一看到于烟拉着一个男人过来,她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地上了。
“夫人,您这是?”老妇开口,询问了起来。
“我找来的大夫,给月初一看病。”于烟直语,她这人,一向就是这样子。
“这是将军平素练功的地方,旁人是不许入内的。”老妇指了指后院墙上订着的一个牌子,对于烟说了起来。必竟,于烟是这个将军府的夫人,她不能得罪,省得以后没有什么好日子过,可是,月初一的吩咐,她又不能不听,所以,她只得将这个烫手的山芋踢到了于烟的手中,至于她想怎么办,就与自己无关了,就算是人家夫妻两个人因为这事儿打起来,那也不是她的错。
于烟放眼望去,那牌子上面,竟然大咧咧的写了四个大字,“闲人免进。”
看到这个牌子,于烟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笑容,不就是一个牌子吗,她于烟还真没有把它放在眼中。
但见她去另外一个墙角,搬来了几块砖头,层层的叠在了一起,而后,小心的踩在上面,手中还拿着一个砖头,对准闲人免进那四个字,狠命的一通砸啊,果然,在十几砖以后,那牌子耷拉下了自己的脑袋,那几个墨字也让于烟给砸消失了。
“好了,”砸完以后,于烟潇洒的下来,站到了老妇人的身边。
“夫人,还可以这样?”老妇用一种夸张而诧异的眼神看着于烟。
“当然可以这样。”于烟宛然一笑,风情万种,青衣男子的眼睛,紧紧的放在于烟的脸上。
这一笑之中,充满了太多的纯净,虽略有些顽皮,却也不失可爱,想来,在这世间,再没有几个女子,可以笑的如此的轻松了。
“病人在里面,随我进来。”在青衣男子发呆之际,于烟趁势,拉起了他的手,直奔院中。
老妇看着于烟的背影,轻轻的摇了摇头,接着,她重新的站到了于烟刚才踩的那层砖上,将于烟砸坏的牌子扶正,订好。
此时,阿娜依领着自己的丫头,气势汹涌的来到了此处,刚好,就看到了于烟与青衣男子入内。
她不顾老妇的阻拦,欲要闯进去,哪知,老妇负责任的站在那里,如同是铁杵一般,怎么也不让开。
“你这个老东西,为什么她可以进去,我就不可以进去?”阿娜依怒气冲冲,看来,府中的某些下人,还是欠收拾啊。
“郡主,不好意思,夫人没有看到这个牌子。”老妇指了指那块牌子,再接着说道,“这牌子风刮雨淋的,脱落了,刚才,奴婢把它修好。这可是将军题的字,郡主不会不知道吧?”老妇的话,分明就没有把阿娜依放在眼中。
阿娜依气的是脸色通红,记得,她入府的时候,月初一明摆的警告过她,说,他月初一立下的规矩,府中的任何人都要遵守。
当初,她只所以答应下来,那是因为她心中被这个男子吸引,甘愿为这个男人付出,等到她名正言顺的成了将军夫人的时候,一切就好办了。
可惜,天不假年,于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生生的将她将军夫人的位子给抢了去了。
本来,阿娜依就不高兴,自从月初一回府,她还没有见过几回,如今倒好,这于烟去得的地方,她却去不得,这若是传将了出去,她堂堂质通国郡主的名号,那还不得被人踩在脚下羞辱啊。
“让开。”想到此时,阿娜依的胆子壮了几分。
“郡主,奴婢不让。”老妇也强硬了起来,她看守后院多日,这阿娜依闯院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每一次,她都可以化解。
“刁妇。”阿娜依伸手,极不客气的照着老妇的脸,狠狠的打上了一巴掌,直把老妇打了一个趔趄,依在了墙头。“本郡主若是不给你一点儿颜色瞧瞧,你当本郡主是泥捏的了吧?”阿娜依狠狠的说道。
老妇也没有妥协,若是她轻易的妥协了,月初一也不会找她看守后院了。但见她站直了自己的腰身,冲着阿娜依说道。
“郡主就是打死奴婢 ,没有将军的吩咐,奴婢也不会放郡主进院的。”老妇并没有因为阿娜依的一巴掌而被吓退,依然在顽强的抵抗着。
“来人,把这个不识抬举的老东西给我绑了,本郡主就不信了,还有人不怕死的。”此时,阿娜依的脸上,露出来了一阵的狠色,看来,她是真想把事情闹大了去的。
老妇站在那里,依然是一动不动,任凭阿娜依身后的两个丫头,拿出了绳子,往她的身上套。
就在此时,院门吱 一声的打开,于烟一脸平静的走了出来,看到了阿娜依以后,两个的目光直视。
“怎么回事了?”于烟斜眼,看了一眼老妇,那两个正在绑绳子的丫头一看到于烟,手就开始抖了,动作也停了下来。
“回夫人的话,郡主要闯院,奴婢不许,郡主要绑了奴婢。”老妇低头,恭敬的看向了于烟。
“哦?”于烟的话语之中,一阵的惊异,这下,她才将正眼放到了阿娜依的身上。
阿娜依抬着自己那张高贵的脸,看也不看于烟一眼,此时, 她己经将她那高贵的郡主身份给抬了出来,她想以此来压制于烟。
事实上,如于烟这般路子野的人,能被所谓的权势压得住吗?
“郡主万安。”于烟轻轻弯腰,向阿娜依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就算是如此,阿娜依的内心,也是一阵的窃喜。
“起来吧。”阿娜依还端上了,于烟在内心之中,觉得是一阵的好笑。
“哦,不知郡主要来我家后院干什么啊?”于烟起身以后,又问了一句。这下,可是将阿娜依给问住了。
“我……我……”阿娜依无话可说,不过,很快她就想来了借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郡主想去哪里看看,你管得了吗?”
一听她这话,于烟就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这郡主,虽然是生得美丽,却是奇蠢无比,哪一次于烟给她挖坑,她都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去。
“郡主啊,您确定这话是您说的?”于烟抬头,冷冷的看着阿娜依。“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您是质通国的郡主,如今,您所在的地界,那可是玉罗国的,您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莫非您质通国,有意要吞并我玉罗国吗?”说到此时,于烟的语气重了起来。
阿娜依的脸色,一阵的苍白,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是,若是较起真儿来的话,她便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了。
“这……我不是这么个意思……”一阵慌乱以后,阿娜依的阵脚明显的乱了起来,她只知于烟不过是一个村妇,却不知,在这个村妇的心中,却有着比海洋还要辽阔的思维。
“那您是什么意思?倒是说来听听啊?”于烟步步紧逼,意在用言语将阿娜依逼退。
刚才,她己经进入了内室,月初一昏迷不醒,阿源与青衣男子正在为其疗伤,她临出来的时候,阿源还交待她,此时,万万不可让人打扰,如若走火入魔,三人之性命将全然受损。
“你一个村妇,也敢在本郡主面前指手画脚,好说本郡主的表姐还是玉罗国的皇贵妃呢,来人,给我打。”言语上说不过以后,阿娜依就想来武的了,必竟,顶着郡主这个封号还是好办事儿的。
“我是玉罗国神勇大将军之结发妻,我老公乃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皇上亲封神勇大将军。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与藐视君王罪属同等。”于烟极不客气,此时,为了拦下阿娜依,她只好暂且委屈,先当当这个将军夫人了。
左右丫头十分为难,不知到底是该听哪一个人的,听郡主的吧,夫人说的有道理,听夫人的吧,郡主的命令不敢违抗,现如今,当个下人也这么纠结啊?
这边儿架吵的是如火如涂的,那边儿,倒是一派轻松自然的气份。
小小的月十五,怀中抱着他从月家庄挖来的仙人掌,闲情淡定的指挥着手下的几个家丁。
“你把这里的土再松好一些。”月十五指挥的是有模有样的,那架式,真接地气。
之前在月家庄的时候,月十五与于烟常在山坡放养,经常看到庄稼人种地松土,看的多了,自然也就会了。
虽说他年纪正好,事实上,越是这个年纪,模仿的能力就越强。
“少将军,这一点儿也松好了,还松哪里?”一个年轻的家丁问着月十五。
月十五认真的看着,指着一块空地说。“那边的也要松好。”
家丁听完了月十五的话,又开始干了。
“你过来,把这仙人掌栽下去。”月十五指着另外一个家丁,把他手中的仙人掌递到了家丁的手中。
“是,少将军。”这个家丁也很听话,自打上一次于烟开完了会以后,他们都老实多了,特别是看到月初一回府了以后,他们就更老实了,谁知道大将军这股风是往哪里刮的呢?
正巧此时,仁王爷领着自己的下人,闲步信庭的在大将军府逛了起来。
本来,他是与另外一个人一起的,不料想,另外一个人想找点儿刺激,就先过来了,为了不扫另外一个人的兴趣,他就在府中闲走几步吧。
对于大将军府,他不是怎么陌生,远远的,他就看到了一个小人儿在花园中指挥着下人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