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的寒窑苦等,丢了命!
等。等什么等,黄花菜都等凉了!
看着楚朝惜的神情,乔飞一咪眼,伸手拽住他的衣领,“给个痛快话,你答不答应?你要是不答应,我可是转头要找别人了。我今年也十三四,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找个男人嫁是最合适的。”乔飞看着楚朝惜成功变脸,撇撇嘴,笑意嫣然,“而且,我这人吧,有个很明显的特点,那就记仇!”
楚朝惜脸一变再变。
记仇,记下今个儿她被拒绝的仇。
换句话说,以后,自己再也没了资格求娶她!心头一悸,他张了张嘴,想出声,可是,最终化为了苦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他连衣食住行都靠着乔飞,他拿什么娶她?
“我不介意你吃软饭!”
看着乔飞挪愈的眼神,楚朝惜想掐死她,咬牙,“可是我介意,很介意!”
乔飞想再来点更刺激的。
可又怕楚朝惜被刺激的过度。
那就得不偿失了。
心里翻个白眼,古代的老男人啊,轻轻咳了两声,她笑,“楚朝惜,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刚才的话只是说试度,并不是说非你不嫁的。”
啊?某人脸一僵,眼神疑惑。
嘛意思?
“做我的男人,得三从四德。你以为,随随便便的是个男人我就嫁?”看着乔飞一脸得瑟的得意样儿,饶是楚朝惜心情不好,也是看的他眼角直抽。
不过,这男人的三从四德?
“是什么?”难得的,他引起了点兴趣,在他的记忆里可都是女子的三从四德,对男人的?
“听说喽。”乔飞得意的扬扬眉眼,扳了手指细细数说着,“老婆出门要跟从,老婆命令要服从,老婆说错要盲从,老婆梳洗要等得,老婆花钱要舍得,老婆发火要忍得,老婆生辰要记得!”
“……”
楚朝惜望着乔飞神彩飞扬,一脸自信,如同娇花儿般的眉眼,额前一缕缕的黑线浮起来――
她这脑子怎么想的?
“那个,哪本书里说的?”
“我自己写的,我自己说的。”
“……”
“那么,要是做不到呢?”
“我自然是不会嫁给他的。”乔飞一脸的理所当然,事实上她就是这样想的,要不就别嫁,要嫁,她不求钱不图权,但这个男人本身得过硬!
不然,她宁可不嫁!
“可要是他之前答应了,你也嫁了,日后他又纳妾进通房呢?”楚朝惜看着乔飞,因为他喜欢,所以,只是诧异乔飞如何得来的这种想法,并不会觉得震惊。
事实上,他们所在的镇上男人虽然有三妻四妾,但一夫一妻的也不是没有。
可这话由着乔飞说出来。
楚朝惜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要是他敢反悔,或是欺骗我,我就是打不过,半夜也得寻个时机阎了他!除了他的子孙根,让他再去睡女人!”
“……”一股子凉气嗖嗖的袭上来,楚朝惜看着眼前撇嘴的乔飞嘴角直抽抽,这丫头,以前看着是彪悍,可现在,也恁彪悍了吧?
可更该死的是,明知道这些话,这些想法若是传出去,乔飞估计得被异样的眼神和口水给淹死。
可他自己竟然仍是觉得她可爱!
苦笑一下,楚朝惜觉得自己没救了。
“哎,我说你别只管着傻笑啊,难道是欢喜傻了?”刚才的话吧,乔飞觉得自己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心里的话也给了楚朝惜,现在,他怎么想的也该给自己交个底了吧,不过,她正色看向楚朝惜,“我是说真的,你要不要试试?”
“我……”
“我这人吧,性子急了点,做事也没什么轻重缓急,可我从来不说假话。对你,我是有点欣赏。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同情。”略略一想,乔飞直接把话都挑明,“你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但不代表以后没有。而且,那个酒楼虽然被你家的人给没收,但那些厨房的人我早有防着,他们只会一些最简单的,调料配菜之类都在我脑子里呢,大不了咱们从头再来。”
“可是――”
乔飞被他给惹烦了,美眸怒瞪,“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的罗嗦?杀人不过头点地呢,到底同不同意一句话。”白浪费她这么多话!
难得想和个男人认真的好好过日子,要被拒绝?
“我――”
“楚朝惜,说说吧,你现在的财产是多少?”她才不信楚朝惜这混蛋没私产呢,说不定这镇上哪家铺子酒楼的就是他的,即然都答应做她的人了,那就一定要财产上交!
至于她的……
嗯,她的还是她的。
懒懒的靠在临窗的大榻上,就着楚朝惜的手吃了瓣橘子,顺便调戏似的在楚大公子指尖上轻轻咬了下。
嗯,味道不错,感觉,也不错。
扬扬眉,看到楚朝惜红到嘴角的脸,她挪愈的笑起来,“楚朝惜,你害羞了哦。”
“乔飞!”楚朝惜看着笑倒在自己身上,全身没骨头似的乔飞,他只有抚额长叹的份――这个妖精!
“嗯,怎么,想我了?来,让我看看,哪里想我了,想的多不多。”看着楚朝惜面红耳赤的样子,她就觉得乐。
伸手握住乔飞上下其手的手,楚朝惜满脸的无奈,“丫头。”抬眼看到乔飞眼底的狡黠和戏谑,他叹气,“你刚才不是问我事情吗,坐好,我讲给你听。”
“哦,你说嘛,我听着。”身子瞬间往楚朝惜身上靠了下,不花钱的软枕啊,软绵绵肉呼呼的,还可以随时调整姿势。
比空青她们做的可是要舒服多了。
“我有两间铺子,一间是香料,一间是干货。地段嘛,在中青街。”乔飞一听眼就亮了,中青街啊,那可是镇上最繁华的一条街,不过,就这些?
她咪下眼,“还有没?”
“有,悦银坊是我的。”
靠,听着楚朝惜这心平气和,神色淡淡的话,乔飞直想拍桌子,这也叫一穷二白,这也叫一无所有?
话说,那个悦银坊是镇上最大,生意最火的银楼好不?
“上交。上交,统统上交。”
看着她吡牙咧嘴,双眼直冒金星的样子,楚朝惜忍不住摇头笑,“我明个儿就让掌柜的把帐册什么的都给你,还有,地契过几天再给你。”
“哦,好。”咦,这么痛快?乔飞眼珠一转,似笑非笑的就着他的手吃了块糕点,顺势在他手指上咬一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待,是不是在外头还有私藏小金库?啊,对了,你钱庄上没存银子吧?”
“没有。”楚朝惜伸手按她坐下,拿了一旁的帕子帮她拭去唇角的饼渣,无奈而宠溺的笑,“我说过,我不会骗你,你怎么就不信?”他不是什么一诺千金的人,做生意使点手段是常事,可他唯一敢说的就是乔飞――
他从来,也绝没想过骗乔飞!
伸手在楚朝惜脸上轻轻拍了两下,揉乱他一头的发,乔飞笑的得意,“乖啊。好孩子,继续保持。”
“乔飞,我是男人。”
“那又如何。”乔飞瞪大了一双美眸,水汪汪的大眼看的楚朝惜尽是无奈,他怎么就喜欢上她?
要说吧,这男人对待女人怎样还真就是一习惯――要说乔飞现在这态度,换一般男人还真的受不住。
可楚朝惜却硬生生被她在这一个月多时间赖出了种种的习惯!
她吃水果,他先剥皮。
她吃鱼,他挑刺。
她要吃虾,他先剥壳!
她要喝水,嗯,要不要楚朝惜亲自倒,得看她大小姐心情好不好!
空青几个都看的咂舌。
便是八妹都一脸的欲言又止。
两名嬷嬷私下劝她,“姑娘,男人这会高兴时宠着您,可日后呢?咱们都是女人,女儿家讲究的是贤,是淑,是贞――”乔飞虽然没让她们住嘴,可却也是过耳即忘!
楚朝惜一开始是真的不习惯。
甚至觉得怪异。
别家的女孩子可从不见这般的任性。嚣张和跋扈。便是李兰芝那样霸道的,何时在男子面前这般的刁蛮过?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
这样的乔飞,对他该死的有吸引力。
而且,乔飞直接就和他说了――不是因为你现在被赶出家族,也不是因为我觉得高你一等什么的,在我心里,喜欢我,要想当我的男人,就一定要宠着我。
除了宠我,还是宠我。
不然,我自己过不是很好?
我要个男人不宠我,难道找虐不成?
一开始这样的念头楚朝惜肯定接受不了。可他喜欢这个人。是真的喜欢。后来,随着时间推移,他慢慢想通。
自己不就是想疼宠她的么?
即然这样,嗯,那有什么区别?
如是,楚朝惜被乔飞正式洗脑成功!
第四天,乔飞看着面前摆的一摞帐册,咪着眼那叫一个乐,再看楚朝惜,无比的顺眼――天儿愈发的蓝,云儿特别的飘,嗯,花儿特别的红!
“这些,以后真的让我管?”
“只要你想,你就管。”楚朝惜真的觉得没所谓,这些东西在他看来,不过是身外物,之前在楚府他之所以争,也不过是母亲临终前的那一番交待罢了。
没想到,自己终于还是没能完成母亲遗愿!遗憾的同时,又有几分怅然――母亲应该不会怪他的吧?
“地契你要是想改成你的名字,我会交待一声,过几天去官府重新过户就是。”楚朝惜看着乔飞,笑着在她额头上点一下,自家这个就是一小钱迷啊。
“不用了,先用这个名字就好。”乔飞掂量两下契约,有些诧异,“这人是谁,我看你几间铺子都是用他的名字,你就不怕他反水?”
“他不敢。”楚朝惜淡淡的笑,看着乔飞眼底的不解,知道她是真不懂这些,想了下便坐下来给她解释,“他是奴才,是我自己的,他全家签的死契,都是官府有备档的,你说,他敢反我这个主子?”
呃,倒是忘了有这一回事。
签了死契的奴才那可就是主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