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他完全没有了要继续骂下去的念头。他家里的保姆,他的女人在他特助的办公室,拉着他的手,在他破门而入的一刹那,她还目光盈盈的看着他。什么情况???
陆明慌忙把手抽开了,并解释道:“她是来问钟小姐的情况。”
“钟小姐怎么了?”薛以恒看着许立新问道。
“她不太好,不见我,也不跟我说话,我想陆特助之前跟她呆过一个晚上就想请去帮我安慰安慰她。”许立新没有说他刚才拒不接受,但是幽怨的语气与表情都表达了陆明对于她这一提议是怎样残忍拒绝的。
薛以恒没有多大表情,轻描淡写的对着陆明说了一句:“那你有空约一下钟小姐,开导开导她吧!”
他平静的目光压倒性的看向惊愕不已的陆明,淡定的用眼神询问着他:有什么不妥?
“那华大的项目不用我跟了吗?”陆明不服气的表达的自己在公司实际上应该处理怎样事件。
“我是让你下班以后约钟小姐!”
“是啊,不影响你上班的!”许立新赶忙插了一句。
陆明看着一鼻子出气的两个人,依然不肯妥协。“这又不是我工作范畴!”
“钟小姐是婚庆公司最重要的骨干,心情不好自然影响工作,你作为总裁特助安抚一下子公司的职员也算是分内之事,如果因为你的开导她可以妥善处理好这次生活的变故,我也可以准许你向我申请的下半年的长假。”
陆明看着薛总对明明假公济私的事情却完美的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表达,而许立新欢心雀跃的看着他,他义愤填膺的默默骂了一句:昏君!
续而想到那个长假期……他不自禁的又往好的地方想去:开导人尤其是女人,尤其是失恋的女人他其实也算擅长,那么好吧,只此一次!
薛以恒了解了他的默认,又嘱咐了他几句华大的项目的事情,然后就走了出去,许立新也跟着他一起出了陆明办公室。
“一会上哪里去?”薛以恒看着步履坚定的要朝着电梯方向走去的许立新问道。
“回家吃饭!”
薛以恒看看时间,“中午一起吃饭吧!”
许立新缩回将要伸出去按电梯的手指,他们一起吃过好多顿饭,但是从没有单独两个人相约着一起在外面吃饭。很感谢他刚才让陆明去找钟敏,所以接受了他的提议。“如果你方便的话!”
“方便!”他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许立新也跟了过去。
可是,本应该除了总裁就没有人可以擅自闯入的办公室里,有了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还堂而皇之的坐在了总裁的办公椅子上,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许立新认识。正是江逸珏。
她好像完全没有看到许立新,她只是看到了薛以恒,并冲他甜甜的微笑着。
“我亲自拿了第一期的合同过来,因为上午有事情耽误了,刚过来,我们一边吃午餐一边看合同吧。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都是昨天讨论过的!”
薛以恒瞥了一眼江逸珏手里的合同,点头答应了。
江逸珏从宽大的椅子里站了起来,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走到薛以恒面前。歪着头带着一点撒娇的嗲嗲的声音说道:“我很喜欢我们各种讨论工作的方式,不是在办公室里,而是在餐厅、歌剧院……”
许立新当了空气许久,她并不觉得尴尬屈辱,只因为她跟薛以恒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她还是讨厌江逸珏,不管是她骨子里头的骄横无礼还是她虽然不知情,却也无耻的扮演了第三者的角色。
自己的事情还没有久远,钟敏的遭遇近在眼前,她多么多么讨厌第三者这一类人。虽然她此刻用目光上下其手的人不是她什么人,但是名义上他是她的男朋友不是么。
感觉到薛以恒并不打算拒绝她,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叫上她一起去吃这个午饭,可是她怕自己会恶心的一口都吃不下去。
“你有事忙我先回去了!”许立新找了个空隙插播了一句。
薛以恒沉默了一会,鼻子里“嗯”了一声。
许立新心里莫名的有那么一点点隐约的失落,抬头对上薛以恒并无任何尴尬愧疚的面容,心里一点一滴的凝聚起一股想要发泄的恶毒。
“今天晚上你回家吃饭吗?”她的语调是恭敬的,比以往他们相处的任何时候都要恭敬的多,身体姿态也是谦恭的,但是不管怎样语调与姿态,这一句问话都可以让江逸珏了解到,他们住在一起的信息。
薛以恒把刚才想要搂一搂她肩头的手缩到了身后,表情淡淡,认真的想了一下说:“现在还不知道,过会再跟你联系!”
许立新点点头,走了出去。
她平静的进了电梯,在从十八层下达到一层漫长的一段距离里,她都是很平静的。只是等她前脚跨出恒泽一楼大厅的门,后脚也跟上上来的一刹那她刚刚蓄满的恶毒愤懑,冲破最后一层防护,喷涌而出。
她零零碎碎的左右辩证薛以恒的不道德,前几天他还一副很有责任心的样子要对他们的那一夜大方埋单,甚至于都可以顺水推舟的按照奶奶的意思与她订婚,而背地里,也不是背地里,只是她不知道的明着里跟另外一个女人,吃饭听歌剧,美其名曰用不同的方式谈合同。男人,他真的就是一个男人,一个不要脸,虚伪的男人!
而那个女人,许立新可以肯定,薛以恒没有告诉她,他们之间的真实关系,不然这个女人绝不仅仅是跑到了他的办公室,一定已经登门入室要拎着她的衣领让她从他家三十九层的高度自由落体。
所以她是明知自己是一个第三者,还高调的展现着她与他苟且的细枝末节,让人及其恶心与厌恶。
最后的总结陈词就是:一对狗男女!有生之年如果再次狭路相逢,她一定不会像这次这样让他们那么好过,她一定凶狠的露出自己暗藏的锋利爪子,挠碎他们!
快步的离开恒泽,没有目的地,只是想快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