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姑姑一番话里看来,他小日子过得不错。
“你今天来的早,他估摸着也差不多该起来了,挪,早饭你帮我端过去吧,一般他都一个人吃的,有时候晚上会跟我们一起吃饭。”
看着灶头那清淡葱翠的面食小菜,想也是配合他的胃口要求改良了的。
“快去呀!”
许立新端起碗筷又放下,放下又端起,最终还是轮到她去伺候他。她若不端去,姑姑也是会端去,姑姑端还是她端?又有什么区别。
房门并没有上锁,这是姑姑家最好的一个房间,唯一装了卫浴的一个大房间,算是上房了。
床上没人,洗手间里有哗哗的水声,许立新把早餐放在桌上,靠着桌子,透过半掩着的卫生间门,看到薛以恒正在刮胡子,果然是他!
既然他住在这里了,既然她也来了,躲就没必要了。耐心的等他洗漱完,听着他断断续续的口哨声,心里有些不平衡。
为什么他就没有虎落平阳被犬欺呢。
薛以恒收拾干净整齐的拉门出来,看到许立新稍稍愣了一下,随后有很自然熟识的说了句:“你来了!”
“恩!”
他坐到放着早餐的桌子边上,拿起筷子就吃起面来。一边吃一边问道:“你怎么来了呢。”
许立新觉得这句话问的真正好笑,她还没问他怎么来了,他倒是先问了。“这是我姑姑家!”
“嗯,我知道的,你怎么才来看我!”
才来是真的才来,看他却也是看他,她本想偷偷的瞄一眼他是不是还会出现在镇上。“你在这里还好?还不打算走了吗?”
“等你啊!”他低头继续吃着。
他从A市到乐山找到她,一路跟来,住在这里三四天,朋友,总也算是朋友。许立新叹一口气,“我再住个三两天吧。”他应该是没有那么空逗留的,而她也早晚要回去的,事到如今就早点带他回去吧。
“好!”
他还是住在姑姑家,许立新晚上一个人回去,只是那天之后他就没有那么不声一响一个人好生的呆着了,晚上她回去就一直打她电话,絮絮说着自己又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早上也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催她去镇上,不是你姑姑家的阿黄生仔了,就是你姑父又从山上打了两只野兔,活奔乱跳你说是养着还是烤着吃。
虽然原来是客,但是她带着个大男人四处走动,在这民风淳朴的乡间小镇,加上她也是在这镇上算有头有脸,少年有成,也算一代麻将宗师。
总之就是她这么突兀的一个本乡人,带着他那么一个突兀的外乡人,实在太突兀,太引人注目。
更主要的原因是,亲戚本家都知道她的未来夫婿是周一安,他们分开的事情还没有跟父母说起,现在这样岂不是要被人背后议论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但她又不能广而告之,自己已经是自由之人,可以不是那水性一般的杨花。
好在她的纠结矛盾很快被想来百无禁忌的姑姑三言两语打破了,“立新,薛先生是你新处的朋友吧!”
许立新正想解释,姑姑又紧接着说下去。“你跟一安那小子的事情其实都知道了,他前一阵带了什么未婚妻回来过了,你爸爸也把周安给了那一点薄聘礼退了回去,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当你俩无缘,过去了就算了,以后好好的吧!”
没有想到自己觉得难以启口说出的事情,竟然也是别人难以启齿对自己说的。原来都已经知道了,这样一来带着薛以恒就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