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对答,一点都不知道,那天以后她就没有再想过,他们会怎么,她认为是不会怎么样,也觉得可以不怎么样。
“你指责不应该在亲近的朋友面前继续撒谎,一方面我确实不想多解释,另一方面我也不好解释,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怎么介绍他身边的女人,她跟他同床共枕了两个晚上,难道我还要跟他们说你是我的保姆?我做不出来。”
“我……我们……”她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她要怎么对待呢,他当她是他的女人,对他好一点,送礼物。可是她要怎么对他?拿出真心吗?除了真心她别无他物。但是她的心现在在哪里呢。
手里的支票因为刚才的紧张被握成了一团,慢慢摊开掌心,看了一眼。“谢谢你!”说完这句便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不想去推脱,如果这样他觉得是承担了责任,那么就让他去承担吧,她或许不应该为了自己自尊与骄傲,就逼得人家没法担当。
看不出他眼中深深浅浅的一波一波是怎样的意思,她不了解他,也没有想要过了解。她已经被上一场恋爱炸干,同床共枕两个晚上也罢,二十个晚上也罢,她都能这样,面对他时毫无感觉,分不清楚是因为对他没感觉,还是对男人没感觉,对爱情没感觉。只知道自己此刻没想法,完全没有。
后来的日子薛以恒没有叫她参加任何聚会,甚至于他妈妈打电话让他们过去,他也帮她找理由推掉了。他们之间的相处到了另外一个境界,相敬如宾。
他看她的眼神依然是淡淡的,淡淡中又好像透着一丝暖意。许立新觉得这样也可以,相处一场,多个朋友未必不好。
这种平静因为薛老太的入院打破了,老太太住院,她肯定是要去看的,刨去他们对外的关系,她对她还、是很好的。
白天她送了子聪去上学就带着书去医院陪老太太聊聊天,沈怡医院家里两头跑,虽然请了看护,还是事事操心。头痛病发作,白天就基本上由许立新上顶了下来。
老太太也很喜欢她,虽然她这次入院大多数时候都是昏沉沉的睡着,每天醒来的三四个小时也会跟她说说话。中间薛以恒、薛以峰、薛以欣三个孙子孙女也时不时来探望。薛兆山、薛兆荣两兄弟也是每天要来看看的。只是据沈怡说奶奶要是醒来看不到许立新,便没那么精神,会再睡过去。过量的睡眠对她也并不好。所以许立新渐渐的在医院呆的时间长了起来,她也很有耐心,老太太睡着的时候她只看看书,醒了跟她说说话。
有时候室内太寂静,她看着看着书也会睡过去。但是只要老太太一有动静还是马上会警醒。这样过去了一个星期,薛家上下都习惯了许立新日夜的陪护。
经老太太要求,许立新改口叫她奶奶,一开始有点别扭,叫了一天半天也顺口了。
“奶奶,你看我前几天移植的绿萝长得很好呢?”许立新把房间的几个摆弄的盆栽拿去了水房换水,其实她是不懂拈花弄草的,只是在揽月的半个多月跟着恩叔看多了才萌生出一点点的兴致。
她进屋就叫嚷着,说完才发现屋里多了两个人,沈怡跟薛以恒。沈怡接过她手里的几个塑料瓶。“陪奶奶闷了吧,都摆弄了这么多绿萝!”
许立新只嘿嘿一笑说:“绿萝好养,养着玩的!”
“你天天陪着奶奶也无聊的,跟以恒出去走走吧,我在这里陪着。”沈怡帮她把那些瓶瓶罐罐的一一摆在阳台上,让她放心出去。
“没事,我不无聊,每天看书的效率很好。看累了还有奶奶聊天!再说他刚来……”一直都不习惯像他们一样称呼他为以恒,或者其他稍微亲密的称呼。
“去吧,正好我住院前给你打了一套首饰,以恒带她去看看。”老太太说着又指一指薛以恒道:“你看看她,哪里都是光溜溜的,我还送她两对镯子,你们娘两什么都不给她买。”
许立新赶忙摆手,“没有,没有,阿姨她买过很多衣服给我的。以恒……他有给我钱的!”总是觉得自己没有义务做那么多,却又每次尽全力帮他掩饰。不过她说的也都是事实,他们都对她很慷慨。
“我才说半句就这么维护,白疼你了。”老太太说着朝她慈爱的笑了笑。“去吧,我估摸也做好了,款式是我挑的。”
许立新还要说什么,老太太有点疲乏的挥了挥手,“去,戴回来给我看看!”
一直默不作声的薛以恒轻轻拉了一下许立新,“走吧,一会再回来!”
许立新不再推脱,跟着薛以恒走了出去。
他们来到一家金店,薛以恒说了一下客户信息,他们拿出了一套装在盒子里的黄金首饰,金灿灿的。
本以为黄金的款式总是土豪气息很重,没想到这一套款式相当时尚精美。
“这个是我们请设计师专门设计的,草图都给老太太看过好几次才定下来的。”
薛以恒把项链拿了出来,帮着许立新戴好,柜台服务员刚进拿了镜子放在她跟前。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个凤凰横在胸口,胸前的链子是梅花形状的吊坠,左右各三朵,随后是精细的链子。
自己只是家常的衣裙,居然也没有显得格格不入。
薛以恒又帮她带上手链,手链亦是梅花花型,三圈萦绕。
耳环是简单的流苏垂下,这一套都带上,许立新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起来。
金店的经理问道:“可还满意!”
许立新点了点头说:“很漂亮,就是一套都戴起来好辉煌的感觉。”一边吧耳环跟手链摘下来,嘴里还嘀咕着说:“只是戴一件就好多了!”又把项链摘了下来,试着手链,更加坚定了刚才的结论。“单独戴一个就都很好!”
最后把三件都摘下放入刚才的盒子里,看向薛以恒。“很好的!”这次她不再去跟他啰嗦了,说来说去总是给她的就是她的,要不要扔了都不关他的事情。
看着已经打包到手的首饰,她的财富又增加了。“真的很漂亮,就是感觉不会有合适的机会戴!”她自语着。
“你不是说单件戴着都可以吗?”这是他今天跟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似乎,那天晚上他给了她支票以后他们之间好像突然交流障碍了,进进出出都说不出什么话来。
“其实单单一件也挺奢华的,如果一套都带着跟个新嫁娘似得!”她说着没心没肺的笑了。
薛以恒却毫无反应,她也习惯了总是这样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