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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乐坊生活

这老话说的好,这家有贤妻,男人不做恶事!李存勖找的这老婆就是个问题,这李存勖的老婆伊珍吧,人长得倒是漂亮得很,就是这人吧心眼小,你说了哪个女人心眼不小?你说得对,这心眼小本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人身上的性格可不是简单的一种个性,要是同时集中了几个问题在一起,恐怕就要出事!是啊,这人本身就是个矛盾的复合体。说句玩笑话,这伊珍长的花容月貌,眉毛弯弯,眼儿大大,瓜子脸,皮肤白皙,可是吧,问题就出在她这眉毛上了,她眉毛中间靠额头的位置有颗痣,这麻衣相术有云:“女子眉毛中间有痣,主此女强盛,有野心,外带克夫。”当然这是戏说,不必当真。

我们把目光投向幽州,十多年过去了,郭崇韬镇守幽州,契丹不敢来犯,边境总算安定了下来。这日,阳光明媚,春暖花开的,郭崇韬闲来无事就信步来到大安宫乐坊,正当他沿着亭台楼阁间的小道走到金湖小榭时,他听到不远处传来女子悦耳的歌声“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郭崇韬听得入迷了,呆呆站在那里望着不远处女子窈窕的背影,只见那女子穿了一件藕色丝绸薄纱齐胸襦裙,手抱琵琶,头上发髻间插了一支青铜步摇,说到这里我想大家都知道她是谁了?他就是当年的小刘澜,也就是现在我们眼前的这位妙龄“女子”若兰。时光如逝,岁月如梭,若兰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失去母亲的无依小孩。郭崇韬依靠着小榭的栏杆,入神的听着若兰的歌声,,他回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到若兰时的情景,他见到这个小姑娘一个人趴在尸体上睡着了,等李存勖叫醒她时,她那双特有的深蓝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似乎是哀伤的,又似乎是无助的,真的是个可爱且美丽的小姑娘。郭崇韬的思绪到这里随着琴声嘎然而止,若兰似乎是感觉到身后有人在看着她,因此,她停下弹奏,扭头一眼就看到在小榭那边的郭崇韬,“郭大哥,你真坏!就会躲在人家背后偷听!”若兰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郭崇韬也觉得有些唐突忙说:“若兰,我是不想打搅你!”“哈哈哈,你脸都红了,还不承认偷听人家弹琴吗?”若兰不依不饶道。“过来呀,郭大哥!”若兰道。郭崇韬这才反应过来,顿顿地绕过小榭围栏,沿着小桥走过去。“郭大哥,找我有事吗?今天公务不忙吗?”若兰笑着问道。“额,嗯,没事,只是来转悠一下,嗯,顺便来看看你。”郭崇韬结巴道。“咦,桂花糕,哈哈哈,郭大哥你真好,还给我带来桂花糕!我从小最爱吃这个!”若兰一眼见到郭崇韬手里拎的糕点道。“哦,是啊,刚才路过街边那家吉庆糕饼店,在幽州城很有名的,知道你喜欢吃桂花糕就给你带了。”郭崇韬望着若兰说道。这时,若兰哪还顾得上说话,抢过来打开就吃:“郭大哥,你要不要来点?嗯,好吃。”望着若兰吃着桂花糕,郭崇韬笑了:“哈哈哈,你呀,馋成这样,难道你干爹韩良不给你吃零食不成?”若兰点头道:“嗯,嗯,那当然,干爹管的可严了!说是要保持身形苗条,要不然就会被淘汰,不能上台表演了,所以,我们不可以随便吃东西的。”郭崇韬听到这里摇头笑道:“唉,这倔老头!就是太固执了!”“也不是啊,干爹是对的,我们就是负责表演的梨园弟子呀,要是胖胖的,影响表演。你说我要是胖胖的,在台上一蹦一蹦的,你也不愿意看啊。”若兰边吃边说道。郭崇韬听了她说的话忍俊不禁:“你好可爱啊!哈哈哈!”原来,李存勖离开幽州以后,郭崇韬把若兰交给乐坊主事韩良照顾,自己闲暇之余也跑来看望若兰。十多年了,从来没有间断过,郭崇韬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牵挂着这个小姑娘,比如说,出去打仗回来,看到野外有好看的野生兰花就亲手挖回来带给若兰,因为若兰从小就喜欢兰花。有好吃的,郭崇韬第一个也想到若兰,自己舍不得吃也要带回来给她,这些年来若兰已经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部将劝郭崇韬娶个媳妇,他总是摇头说军务太忙了,以后再说。又有人来说媒,他就说晋王都还未婚娶,臣下不敢先娶。其实,久而久之,他已经离不开当年这个蓝眼睛的小姑娘了。

这些年来,若兰一直都在宫廷乐坊生活学习,主事韩良见这个小姑娘聪明伶俐,又能吃苦,于是收若兰为义女。韩良见若兰手指纤细,就决定教她学习琵琶,可若兰好动就央求韩良让她学戏,老头被她缠的没法就同意了。后来吧,这遇到表演临时有人告假,若兰就顶上去弹两段唱两段。可是,这若兰吧!不太喜欢梨园这一行,总觉得没多大意思,也许是继承了她母亲契丹的血统,她更喜欢骑马射箭。因此,每次郭崇韬来看她,她总是缠着郭崇韬带她出去骑马射箭。这不这次郭崇韬来看她,她又缠着郭崇韬瞒着老头韩良女扮男装出去骑马。“郭大哥,呵呵呵,就你最好了,带我出去骑马吧!”若兰抬头调皮的央求郭崇韬道。郭崇韬看着她可爱的样子不忍拒绝:“额,那好吧!但是,要是让你那个老固执的干爹知道了,我可有得烦了。”“哈哈哈!您可是堂堂骠骑大将军!还怕一个乐坊主事的老头?”若兰笑得前仰后合。“咳,咳,谁是老头?不怕谁?”韩良一本正经假装怒道。“哦!干爹!没有谁怕谁..嗯”若兰吓了一跳。不知什么时候韩良来到他们身后。“莫不是又在变着方作弄与我?”老头继续道。这时,在一旁的郭崇韬红着脸道:“嗯,韩主事,额,有事吗?”“哦,见过大将军!恕老夫眼花刚才未曾见到,请恕罪!”韩良假装刚才没有看到郭崇韬。“额,不妨事,呵呵,我还有军务在身,那我先告辞了。”郭崇韬落荒而逃。“不送!将军走好!”韩良道。望着郭崇韬匆匆离去的背影若兰低声忿忿道:“胆小鬼!真是的..”韩良听道板着脸:“你说什么?”“哦,唔,没什么。”若兰说完转身就要溜。“回来!给我站住!”韩良厉声道。若兰只有乖乖地低头转身回来等着挨训。不料韩良语重心长温和地说道:“唉!若兰,你一个女孩子家整天就想着打打杀杀,舞枪弄棒的,这以后怎么嫁人?况且,郭将军也很忙,你一直缠着他陪你胡闹似乎也不合适。以后有空多练练针线刺绣什么的知道吗?你也不小了,迟早要嫁人的。”“我不嫁!我就侍奉您老人家一辈子!”若兰听到这里急道。“唉!你这傻孩子,干爹迟早是要离开你的,你还年轻以后你一个人怎么过?”韩良颤抖着感动道。“兰儿,就是不嫁!要照顾您一辈子!不嫁!要嫁我就去死!”若兰激动嗔怒道。“哈哈,好好好,唉!不嫁,不嫁,咱们不嫁!”老头拗不过无奈地摇头道。

这日,郭崇韬又来乐坊找若兰,远远的若兰就见到了郭崇韬,她故意不理,假装没有看见,顾自低头刺绣,郭崇韬走到身边也不理。“哈哈哈,是谁让我们若兰生气啦?告诉本将军,我一定找他算帐!”郭崇韬笑着问道。若兰抬头瞥了一眼郭崇韬还是不理,又低头顾自刺绣。“额,呵呵呵,好妹妹,这是生谁的气呀?”郭崇韬陪笑道。“我生你的气!”若兰没好气的回道。“咦?这就怪了!我哪里得罪你了呀?生那么大的气?”郭崇韬诧异道。若兰听到这里放下刺绣,站起身转身就走,也不理郭崇韬。这下郭崇韬急了忙跑到若兰前面拦住她的去路陪笑道:“哎,好妹妹,你总要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呀?”若兰假装愤怒,怒目圆睁地盯着郭崇韬:“你说呢!”“唔,我说..我说什么呀?”若兰急了红着脸道:“你是木头啊?那天为什么丢下我自己跑了,害得我被干爹骂了一通!都是你害的!”说罢,绕开郭崇韬就走。郭崇韬急了忙拉住她:“唉!好妹妹,我..嗨!我是一见到这倔老头就发怵。对不起啊!”“啊?发怵?哈哈哈!”若兰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你说你还大将军呢,见到个老头都发怵,真不知道你是怎样打仗的?”若兰继续笑道。郭崇韬急了辩解道:“你是不知道老头有多难缠,有一次大哥的父亲老晋王要做寿,大哥早早到乐坊做了安排,可是临时要表演了老头因为一个编钟音色不对,愣是不让表演,要求换节目,这下可把大哥急坏了要处罚老头,后来老晋王知道了,不但没有怪罪于他,还赏赐了老头,说做事就要像老头一样认真才好!然后骂了大哥一顿!这后来吧,也就没人敢惹老头了!不过主要是大哥也喜欢这梨园之事,平时没事也好来两段,有时也去请教老头如何表演呀,唱腔呀什么的。”“哦,难道晋王也喜欢梨园之艺?”若兰眨巴眨巴着眼睛好奇的问道。“嗨!哪是喜欢呀,那是入迷!痴迷!如痴如醉那种!”郭崇韬说道。“唉!还真看不出这晋王还好这一口啊?”若兰若有所思道。“何止,大哥业余还会写诗,写词,作曲都会!”郭崇韬羡慕道。“不会吧!这岂不是文武全才!”若兰诧异道。“那当然!”郭崇韬自豪道。“咦,行了吧!又不是你,你美个什么劲呀?”若兰故意刺激道。“唔,我会打仗,治理国家!”郭崇韬憋红了脸道。“哈哈哈!那你还不成了皇帝?嗤嗤!你这可是大逆不道哦!”若兰扮鬼脸噘着嘴笑道。“胡说!你这小丫头片子!让你胡说!”郭崇韬说着就挠若兰痒痒道。“哈哈哈,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好哥哥!”若兰被挠得求饶道。两人闹了一阵,这时有人来报:“启禀大将军!边境告急!契丹耶律阿保机亲率二十万大军突袭我城防工事,烽火台狼烟四起!请大将军快快定夺!”“啊?这蛮夷就是不让人消停一下,可恶!走!召集各将领将军府议事!”郭崇韬愤怒道。说罢就要走。若兰拉住他央求道:“好大哥!带我一起去吧,我想看看见识一下打仗,还有契丹人。”“唉!胡闹!打仗是男人的事情,好妹妹,你好好呆着,等大哥回来给你带战利品。契丹的马很好的,到时候我送一匹浑身雪白的银雪马给你!”郭崇韬说完,转身跟来人商量着什么就急匆匆地走了。若兰望着郭崇韬远去的背影,脸上神秘地笑着自言自语道:“哼!丢下我不管!现在去打仗都不理我就走了!没那么容易!呵呵!郭大哥,我会给你个小惊喜哦!”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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