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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相 伴(2)

我正在段琴的书上写着那首自己有感而发写成的诗,段琴便过来看我在她书上写什么,偏着头见我写好了,便笑着一把抢过去说:“你在我书上乱写些什么呀?”我笑着说:“没写什么,写首歪诗留给你作为纪念。”她忙笑着说:“你都写些什么呢,你看将我的书都画乱了!”我忙笑着说:“留给你作个纪念吧!”段琴看着那首诗,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看了半天不说话,默默将书收好,便到院子里帮她嫂子洗衣服去了。我一个人无聊,便拿起段琴刚才看过的那本《徐志摩的三个女人》看起来,我被徐志摩与林徽音的爱情故事所感动,不禁认真地看起来,直看到日落西山,才觉得眼睛有点受不了。便放下书进屋里来找段琴,段琴正在和她嫂子做饭,段琴五岁的侄儿拿着个玩具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我一个人无聊,便在院子里逗段琴的侄儿玩耍。

不一会儿就听见段琴叫我:“欧阳,吃饭了!”我忙来到客厅,才发现他们在的饭桌安在厨房里。段琴的哥哥嫂子见我进来,忙热情地招呼我和他们共进晚餐。只见桌子上摆了丰盛的饭菜,有肉汤煮白菜、淡四季豆煮小瓜、炒洋芋丝、煮腊肉等农村常见的小菜。段琴的大哥笑着说:“欧阳,今天你帮我干活忙累了,一定饿了吧,快来吃饭了!”我忙说:“不累,不累,没多大点活,怎么会累呢!”说着便在段琴身边坐下来,大家便开始吃饭了。段琴的哥哥热情地给我夹菜,笑着对我说:“你身体偏瘦,多吃点肉吧。”说着便夹了两片腊肉,在蘸水碗里蘸了一下,才热情地放在我的碗里。我忙笑着说:“谢谢哥哥,我自己来吧!”段琴大哥笑道:“这肉有点肥,你吃得起吗?”我忙说:“吃得起的,我吃着这肥肉还要香点,特别是用这蘸水蘸了,真的是太好吃了!”段琴的大哥笑着说:“吃得起就多吃点,你别讲客气哟!”我一边点头,一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段琴看着我吃得粗鲁,便看着我笑起来,我只得也看着她笑笑,四目相对,不禁让我脸红心跳,忙低下头狠命吃饭,一碗饭被我几下子就吃了个精光。段琴的侄儿见我这般吃法,也学着我狠命从碗里扒饭,逗得大家都大笑起来。

吃过晚饭,我便和段琴的哥哥来到了客厅,段琴忙着帮她嫂子收拾碗筷,等段琴洗好了碗,我便对她说:“晚上你还有事吗?”段琴忙问道:“你有事吗?”我笑着说:“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出去走走吧,在屋里呆了一天了。”她笑着说:“等下看吧,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再出去。”我笑着说:“等下天都黑了,这里不比堂琅县,这里一到晚上到处都漆黑一片,连路灯都没有一盏的。”段琴笑着说:“那就别去了,就在家里看电视不行吗?”我笑着说:“那也行!”正说着,突然看见我初中时的同班同学嫣红和一个男生一起来到段琴的大哥家,我忙笑着说:“哟,这不是嫣红吗?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嫣红笑道:“我家就在这里呢。我们有五年没见面了吧,你和段琴是校友吗?”我忙笑道:“是啊,我们一个学校毕业的。”段琴忙笑着对我说:“嫣红的男朋友是我嫂子的兄弟,所以她会在这里!”我笑道:“难怪呢,我就记得她家在堂琅县呢。”嫣红笑着对我说:“我们一起读初中那时你还在好小哟,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你和段琴都长大了!”我笑着说:“是啊,那时的我真的个子很瘦小,就是现在也只是长高了,可是还是显得单薄了点。段琴的身体倒是很好的。”段琴笑着说:“我的身体那不是一般的好了,从来不会感冒的。”大家边说边笑,在那里直谈到天黑,段琴的嫂子才将我们叫进屋来,大家又在屋里玩笑了一回,方才各自散去。

由于生意很繁杂,段琴的哥哥嫂子一直都很忙,段琴一直在帮她嫂子做家务,直忙到晚上八点左右,才将家里的杂务收拾好。我和段琴便来到门面上,帮她哥哥嫂子照看门面上的生意。晚上的生意不是太好,到晚上十点左右,我和段琴便将门面关了,回到客厅里来准备休息。段琴亲自为我倒了洗脚的热水,端到我面前来让我洗脚,这让我受宠若惊,心里正过意不去,段琴却忙着为我铺床去了。等我洗好脚的时候,段琴早已将床铺好,亲自带着我去二楼的客房,安排我在那间房间里休息。段琴笑着说:“今晚你就在这里将就住一晚上,床单和被子都是我才换的干净被单,你早点休息吧!”我忙说:“谢谢啊,已经很好了!”我睡在那张段琴为我亲自铺好床上,闻着那床单上迷人的芳香,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我和段琴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感觉好像在梦里一样。我回忆着,兴奋着,幸福着,看着窗外的皎洁的月光,憧憬着我和段琴的美好未来,我一个人睡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起了床,等我起来洗脸时,才发现段琴的哥哥嫂子都比我起得早,他们不知道什么时早就起来了。我洗完脸在屋里找了一圈,却不见段琴的身影,便问段琴的嫂子:“嫂子,段琴呢?还没起床吗?”段琴的嫂子笑道:“怎么可能还在睡,她一大早就起床了,现在去她亲戚家打听她找工作的事去了。”我突然想起段琴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找工作上,这是我能理解的,父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从学校供毕业,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一个好一点的工作,改变一个农村孩子的命运,这一点我感同身受,是最能够理解她此时心情的人。于是我便在段琴哥哥家门面上,一边帮忙照料一下生意,一边痴痴地等着段琴回来。一直等到要吃早饭的时候,段琴才终于回来了,我忙问她:“你亲戚家远吗?走路去还是怎么去?”段琴笑着说:“还是有点远的,我走了一个小时左右才到的。”我忙问她:“工作的事打听得怎么样了?”段琴笑着说:“他答应帮我问了,说一有消息便通知我。”我忙安慰她说:“你先别着急,我回去在我老家花红镇给你问一下,看看他们那里现在还要不要人,如果有消息我就给你打电话,到时你便来花红镇一趟。”段琴笑着说:“我就是个急性子,巴不得现在就能确定下来,免得这事一天都在心里想着。”我安慰道:“有些事你急也急不来,慢慢找吧!总会有机会的。”段琴笑着说:“谢谢你,还替我操心!”我笑道:“那是我愿意,有什么办法。”正说着,段琴的嫂子便说道:“段琴,别闲聊了,叫你同学吃早饭了,今天你同学好像还要回晓荷镇去,等下晓荷镇的班车就要到了!”段琴笑着说:“你今天就要回晓荷镇去吗?再玩两天吧!”我笑着说:“我见你一天为找工作的事头都是大的,在这里你也没什么心思陪我玩,我想还是早点回去打听一下,如果晓荷镇卫生院要人的话,优先考虑晓荷镇卫生院,毕竟那个卫生院条件要好些。如果晓荷镇卫生院今年不要人,那就考虑去花红镇卫生院问一下,花红镇卫生院院长是我的远房亲戚,成功的把握性要大一点。”段琴笑了笑说:“好的,你一有消息就打电话给我。”说着我俩都到厨房来吃饭。我们早饭都还没有吃完,从县城到晓荷镇的班车就停在了段琴哥哥家的门前。段琴笑着对我说:“你别忙,慢慢吃,车上的人还没有吃饭,他们都要在这里吃饭,估计还要半个小时才能走。”我看着她笑了笑,说道:“要不你今天就和我去晓荷镇玩两天,我们再去找工作好吗?”段琴笑着说:“不了,我在这里帮我哥哥家照看一下生意,他们一天忙得很,你去那边有了消息,打电话给我我再来找你。”我笑着说:“那好吧,我今天就先走了,你不要着急,三四天后我便会有结果。”段琴又在他大哥家水果摊子上拿了几个苹果,用塑料袋子装好递给我说道:“这几个苹果给你在路上吃,如果要水的话自己在柜台上拿一瓶。”我忙说道:“谢谢啊!”说着便在柜台上拿了瓶水,再将那几个又大又红的苹果装在小包里,便准备出发了。

等那些乘客吃完早餐,我便坐上了从县城到晓荷镇的班车,我在车里向段琴挥手告别,心中却有万千不舍不忍离去。看着段琴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远,我的心里就如打翻了的五味瓶,酸辣苦甜不是滋味。看着她送我的那几个苹果,我不禁想起当年小妹送我林檎的情景。想着小妹为我流落他乡,如今我就要和段琴好了,不知道小妹知道了会怎么样。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一阵难过。也许我真的要一辈子对不起小妹了,我现在心里想的只有段琴,没有别人能够替代她在我心中的位置了。当天下午,我便一个人回到了晓荷镇。

飒飒秋风,轻轻吹拂着高原的群山。群山巍峨,却挡不住我爱的真诚。晚霞如画,却美不过我对她的痴痴深情。月黑风高,我却期待灿烂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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