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皎记住了皎皎爸一句话：越有钱的人越抠门。
这话在白大神身上体现到淋漓尽致。拿了只垃圾袋给她装书以外，中午来不及回去，在路边吃中餐。明明有肯德基麦当劳，有西餐厅咖啡馆，有真功夫中式餐馆，一路中高档餐馆在购书中心两边显摆过去。
白大神带她在快餐盒队伍里头排队，准备打八块钱一个的盒饭。
“学长，要不我中午请客吧？”
“下次吧。这次只有几块钱，我请。”
下次如果几十上百，你请。
何皎皎想好了，下次让他脱掉他脚上几千块一双的皮鞋卖了抵饭钱。
两个人坐在路边，对着大路上的车水马龙，捏起一根小塑料勺，吃起了盒饭。
“学长，你以前请女孩子吃饭都是这样吃的吗？”何皎皎纵使以前再怎么穷，都没有过和皎皎爸这样在路边像乞丐吃饭。
“没有请过。”
“学长，你幸好没有请过人家这样吃饭，不然你的大神招牌要掉了。”何皎皎对大神的招牌着想。
白大神眯了眯浅褐色的眼珠。
何皎皎听到身边咀嚼声很大，转过头。
大神一勺子一口的狼吞虎咽让她诧异。
昨晚上，他在咖啡馆吃西餐时贵族的动作杳然全无，不知情的人以为这是两个人。然而，纵使他这样大口吃饭，比例完美的侧颜，像是希腊雕像，让人挑不出一点刺儿。
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他有许多乖僻。谁也不知道他的乖僻怎么来的。
出身良好，有钱有势，吃个饭盒，却高兴过吃牛排。
何皎皎脑子里是想不通。正常人，应该像她这样，吃牛排高兴过吃八块钱几乎没有一块肉的饭盒。
吃完，白大神口渴，走去附近的超市里买了两瓶矿泉水，一瓶递到她手里。
中午太阳有点热，何皎皎吃不快，一小口一小口，但是不想浪费，都是尽可能全塞进自己肚子里。
他蹲在她身边，守着她吃饭，像皎皎爸对她说：“慢慢吃。”
听他嗓子有点沙哑，何皎皎担心他上次感冒没好，问：“学长病好了吗？有没有再去校医那里看看？或是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他像是很反感医院，快速打断她的话。
何皎皎放下勺子：“讳疾忌医是不好的。”
刻薄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像是被她这话逗笑了样，手指尖探到她头顶上，弹了弹她刘海：“你关心我？”
“我关心任何一个生病的人。”
他收回手，拿出手机，优美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
与他过招了几次以后，何皎皎心里有了警惕，偷偷靠近他越过他肩头，观察他是在看什么。
像镜子一样的手机屏幕上，飞闪过几张图片以后，定格在了一张老旧发黄的相片上。
这是一张年代久远的照片，被扫描后进了手机保存。扫描后的照片边角都有了白斑，但是，没有损坏到中间的两个小朋友。
一个男孩，神情呆呆的，小鼻孔里挂了两条鼻涕，坐在一个小女孩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