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飒抬脚去踢那守卫,守卫早有防备,后退一步躲开了。
“回太子殿下,若是太子殿下有所不满,可以将此事禀报当今圣上。每天来见堂主的人很多,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见到,堂主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镖局,堂主曾经吩咐,若是他不在,有人非要见他,大可去当今圣上那里告状,若圣上怪罪下来,堂主心甘情愿受罚。”
守卫说的话自然都是袁隐堂刚才教他的,袁隐堂早就料到了太子会说什么,所以每一步都计算在内了。
太子现在就如同跳梁小丑,被他看尽了笑话。
袁隐堂故意让守卫说自己不在,如此就给了淳于飒一个大大的哑巴亏吃。淳于飒若是为了今天的事情去找皇上,皇上必定责备他不在宫里好好呆着,跑出去招惹难对付的袁隐堂,袁隐堂毕竟是江湖人士,自古朝廷和江湖互不相干,朝廷事朝廷解决,江湖恩怨江湖了断,江湖的事情连朝廷都管不着,淳于飒上门找袁隐堂的麻烦,皇上自然不会给他好脸看。
一旦皇上知道淳于飒与袁隐堂结怨的原因还是因为一个女子的话,皇上说不定还会重重的责罚淳于飒。
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淳于飒还是懂的。
淳于飒恨得牙咬牙切齿!好你个袁隐堂!竟敢给本太子这么大的亏吃!简直是不知死活!伽罗镖局又如何?等他淳于飒登基做了皇帝,先派兵剿灭整个伽罗镖局!片甲不留!
淳于飒实在是不甘心不能跟陌舞进一步接触,可头顶的伽罗匾额却是一道紧箍咒,当今圣上最为敬重的人就是先皇,也就是淳于飒的祖父!淳于飒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祖父叫板,那等于在太岁头上动土。
与此同时,伽罗镖局东院,袁隐堂看着神色如常低头品茶的陌舞,确切的说,在袁隐堂眼中是如意才是。
“戏耍了淳于飒很有趣吗?”袁隐堂冷淡开口,一如他给人一贯的印象,冷漠凉薄。只不过在陌舞面前,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轻松淡然。
陌舞抬头瞥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品茶,“你不也做了帮凶?还说我。”陌舞的话让袁隐堂眼底一瞬跳跃明亮星辉。这个小女子……总觉得她某些地方似曾相识,说像一个人,又不像。可时不时的让他想到点什么,感觉到点什么。
“我是为博美人一笑,你呢?故意给我找麻烦上门?”袁隐堂的语气依旧凉凉的,淡淡的。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似乎对谁也热络不起来。
冷漠凉薄,无情淡漠。
“哪有故意,不过是甩不掉了,在大街上又不能跟他争执,临海还要完成任务呢,所以就各走各的,我只告诉他自己要来这里,其他的可什么都没做,不信你可以问临海。”
陌舞下巴抬起看向临海的方向,意思是让临海开口。
袁隐堂却挥挥手,直接让临海退出书房。
临海长舒口气,急忙退了出去。
袁隐堂丢给陌舞一个凉慎的眼神,那眼神分明是告诉陌舞,根本不用问临海任何事情,也知道是你这个小女人故意为之。
这一瞬,袁隐堂忽然觉得陌舞此刻的表情和反应很像是……江陌舞!
在他的记忆和感知中,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将如意和陌舞看作是一个人了。如果第一次是错觉,第二次还是错觉,那么第三次又是吗?
可她们两个人怎么能是一个人?
“袁堂主,你我之间还是不要那么多废话的好,说说你找我来做什么吧?”陌舞放下手中白玉杯子,把玩着桌上的瓷器摆件。
小巧精致的青花瓷陶笛,外形精良讨巧,握在手中微凉润泽,一看便知是上乘极品。
“看到你手中的陶笛没有?”袁隐堂挑眉道。
“这不正玩着吗?”陌舞淡淡的回了一句。
袁隐堂的嘴角疑似快速抽搐了一下,他刚才这话问的,的确是给了陌舞机会呛声。
“陶笛是西域圣教的圣物。”
“西域圣教?圣女莫蔚?”因为圣教二字,陌舞很容易就联想到了莫蔚。在之前她遇到的那次刺杀当中,不就是莫蔚一手策划的吗?那个女人一直都在暗处,看来这是要现身了。
“你也是圣教的人?”陌舞挑眉看向袁隐堂。
如果江湖势力滔天的袁隐堂也跟西域圣教有关联的话,那西域圣教在新越的渗透已经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
可袁隐堂这种性子,又不像是可以被人掌控的人。
“曾经是,马上就不是了!”袁隐堂沉声开口。
“袁隐堂,我可以理解成,你也不想做圣教的人,或者说是,曾经你是被逼无奈才会委屈圣教当中,现在你翅膀硬了就想单飞!是吗?”
陌舞的话让袁隐堂脸色微微一沉,旋即又快速恢复到他一贯的冷漠淡然。
“我身中镍毒,是圣教一手所为。教主借镍毒掌控我的身体整整十年。现在我已经找到了你,也就不再害怕镍毒发作,所以,到了我与圣教一决高下的时候了。”
“原来如此!没想到我有如此大的作用!看来我真是小看我自己了!啧啧!袁隐堂,你说说,我若帮了你这么大的忙,难道就值一块伽罗金令?不再给我点别的吗?”
陌舞眉梢一挑,脸上的表情生动活泼,尤其是一双灵动澄净的眸子,透着狡黠耀目的星辉,仿佛随时随地都在诉说不同的故事不同的话语。
让人一瞬也无法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
袁隐堂并不是以貌取人的性子,可在看到如此模样的陌舞时,心底莫名的也起了异样的感觉,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感觉,就是莫名的被她牵扯着神经和感觉,视线随着她而游弋,心理随着她而波动。
“你还想要什么?要我吗?”袁隐堂没好气的冷哼出声,凉薄淡漠的神情一瞬多了一分桀骜自负。
陌舞听了他的话,不屑的呸了一声,“我去!你当自己是金银珠宝贝?我要你?有个毛线用?”陌舞狠狠地白了袁隐堂一眼。
还以为这个袁隐堂比淳于止正常多了,绝对不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看来,也不外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