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十天修养,临海已经恢复大半,作为袁隐堂身边的贴身护卫,他为那天不能保护袁隐堂而愧疚不已,恨不得现在立刻康复,追查到那日刺杀真凶。
而临凤这边,在调查堂主画像上女子的事情上虽然有了一些眉目,可现所在凤一药庐那里却断开了。
换完药后,临海垂手侍立一旁。
一边的书桌上放着袁隐堂画的画像。
画中女子清姿绝色,既有脱俗如莲的清幽气质,又有艳绝天下的妖娆气息。
这样的女子,仿佛只在画中才会出现。在现实当中根本不会存在。
可临凤今儿就真真实实的看到了画中女子。
只不过……现实中的绝色少女与画中女子的气质甚是矛盾。看画中少女,绝不是会对任何人有崇拜讨好的感觉,可临凤那日在街上亲眼所见,那少女竟是主动邀请冷安诺去凤一药庐一坐,冷安诺拒绝了之后,那少女还一脸失望。
完全就是一般的世俗千金,没有什么过人特别的地方。
“临海,你去休息。”
袁隐堂视线从桌上的画像上移开,凉薄瞳仁,不暖半分。
“是,堂主。”临海领命乖乖退下。
临海一走,就只剩下临凤和袁隐堂两个人。
临凤顿时觉得空气都变得稀薄紧张起来。
“凤一药庐的底细查得如何?”袁隐堂凉凉出声,神情是一贯的冷漠疏离。
他这性子,如此寒凉淡漠了十几年,对任何人都无法热络起来。
“回堂主,凤一药庐的何掌柜做了二十几年的掌柜,街坊邻里从来只看到有何掌柜和店里的两个年轻人,再无其他人。那二人一人是何掌柜的女儿薄荷,另一个是何掌柜收养的弃儿龙胆。街坊百姓也只是今日才听说,凤一药庐的老板是堂主画像上的绝色少女。那少女第一次露面,也只是惊鸿一瞥,并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去向何处。”
“不知去向何处是不是?”袁隐堂沉冷面容瞬间凝结如霜。
临凤见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之前给你十天时间,你未能完成。如今让你调查一个凤一药庐,一晚上的时间没有多少有用的线索。街坊邻居的那些话,不用你查,我也知道。你和你手下的十三星罗一起出动都查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看来这么多年,是白养你们这些废物了。”
袁隐堂的话让临凤脸色煞白如纸。
眼底被愧疚和痛苦填满。
原本以为堂主身边就一个莫蔚圣女,而堂主和莫蔚圣女之间,一直以来都是莫蔚圣女一头热。可谁知,堂主突然画了一幅画,原本以为是堂主镍毒发作时梦境中出现的美人儿,谁曾想,竟是在现实当中真的存在这种的绝色少女。
堂主不是凉薄无心的吗?
为何会对那个少女如此上心?
临凤心中的酸楚……又有谁知?
“堂主喜怒,临凤知错。”临凤跪在地上小声开口。
“下去。”袁隐堂凉凉出声,不带一丝犹豫。
临凤紧咬着唇瓣,跪在那里,不肯离去。
“堂主,临凤知错。但临凤有几句话想说。”临凤鼓起勇气开口,虽然不知道后果如何,但如果不说的话,她会憋死的。
袁隐堂神色未见任何变化,凉薄语气不减分毫。
“说!说完了就去罗邢院领罚。”
“是,堂主。”
临凤急忙点头应答,旋即缓缓抬头凝视坐在那里的袁隐堂,眸子里亮光闪闪,是对袁隐堂深深地崇敬和眷恋。
“回堂主,之前临凤在街上看到那绝色少女,虽然容貌姿色胜过莫蔚圣女,但那少女德行举止却甚是一般,不仅主动跟冷安诺说话,甚至还对冷安诺热情不已。如此女子,空有美貌,却根本配不上堂主,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迷惑男人罢了,她……”
“砰!”
临凤话还未说完,一声闷响自她耳边响起。
临凤只感觉到一股凌厉冷风刮过,低头一看,自己腰间的令牌倏忽落地,断成两截。
“堂主!临凤知错!”
临凤脸色大变,看着掉在地上断成两截的令牌,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令牌是她掌管十三星罗的权利象征。是堂主三年前亲手交给她的。
如今堂主以内力震断令牌,便是不允许她再管理十三星罗!
临凤没想到……堂主会为了那样一个女人大发雷霆!可那个女子真的是只有绝色容貌却德行欠缺,她不想堂主被美貌迷惑才会多嘴的……
“立刻出去!罗邢院领罚。”
袁隐堂不会再跟临凤多废话一句。
以内力震断她腰间的令牌就是明白的告诉她,立刻滚出去!
临凤此刻已经是泪流满面,她也知道自己若是继续留下来多嘴的话,只怕连镖局都待不下去了。临凤哭着退出了房间,转身朝罗邢院跑去。
屋内,袁隐堂薄凉冷漠的瞳仁默默地注视着桌上画像。
绝色少女,韶华夺目。
就算她真的是临凤说的那样,能带给他那般奇异感觉的女人,他袁隐堂也要定了!这是第一个让他没有任何排斥的女人,他必须要得到她!
罗邢院内,临凤刚刚受罚完毕。
临海看着后背伤痕累累的妹妹,走上前看着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有无奈的叹口气。
“凤儿,你这又是何必呢?在堂主面前多说话不是自找受罚吗?跟了堂主这么多年,堂主什么脾气你不知道?”
临海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盒药膏递给临凤。
此次受罚的不只是临凤,还有临凤手下的十三星罗,也是遭受了重罚。而十三星罗的掌管劝更是交到了三当家云孟清的手里。临凤这一次,可谓损失惨重。
如今的临凤不再是十三星罗的掌权人,身份变成了一个普通的隐卫,日后能不能留在堂主身边还是未知数。
临凤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她趴在那里,倔强的摇着头。
“哥,我没有做错。我为了堂主好,真的没有做错。你不曾亲眼看到不知道,那个女人不过仗着有几分容貌就与陌生男子勾三搭四。就算堂主处罚了我,我也不后悔自己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