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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新婚(2)

今天,她近距离的见到了那位大少奶奶,她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她可能就永远都没办法得到他了。而今天正好是一个好机会,不是吗?大少爷可是很难得会会喝醉的呢。如果今天晚上这么好的机会她都不好好把握,不是显得她太蠢了吗?

巧玉偷偷的倒了点粉末进洗澡水,那是催情的药。她是个小心谨慎的人,所以倒的量不多,但大少爷自从大少奶奶怀孕之后就没近女色了,算起来,都快三年了。一个二十三岁的男人禁欲了三年,可想而知,他现在的欲望一定一点就着。

而她自己呢,在傍晚的时候就开是泡花瓣浴了,她足足泡了半个时辰呢。

她有意无意的在他身上摸索,使他的欲望更加的高涨,她已经感受到他的身体开始变得滚烫了,这使她的气息也变得有些局促了。

最后,童华轩终于从浴桶里走出来,把巧玉抱到了床上。

“你很想做我的女人?”显然,他是在明知故问。

“大少爷。”她主动的抱上了他。

之后便是童华轩无休止的掠夺。

第二天早上,整个童家都震惊了。

“昨晚,大少爷竟然跟巧玉同房了,这让大少奶奶情何以堪呐?”

“是呀,不仅洞房花烛夜一个人独守空闺,新婚第一天一个人去给长辈奉茶,新婚第一天的晚上,大少爷却跟一个丫鬟搞在一起,如果我是大少奶奶,一定会去撞墙的。”

“大少爷真的是太过分了。”

“那又怎样?人家是大少爷,虽然我们同情大少奶奶,但是既然大少爷不喜欢她,我们也就离她远点吧,免得受到无妄之灾。”

“说的是。”

大少奶奶的厢房“小姐……你别难过,姑爷,他可能是一时的鬼迷心窍。”就连尚佳自己都不相信姑爷是一时鬼迷心窍,却还拿它来安慰小姐,可见,她的姑爷有多过分。

“尚佳,我应该不认识这位童家大少爷吧?按理说,不应该会得罪他呀,为什么他会这么的想让我难堪呢?”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们唯一一次走的较近的,就是婚礼那天,但那天她是带着盖头的,所以说,他们应该连一次面都没见过,可这个人,却是故意要让她抬不起头来做人。是的,他是故意的。

“小姐,你这么聪明都不知道,尚佳怎么会知道呢?”

“尚佳,我们在这童家,可要小心做人了。”一个不招人疼的少奶奶,注定是没有任何地位的。

爹,你说,女儿嫁入童家就会一辈子幸福了。爹,你错了。

童家祠堂童家大少爷正端端的跪在祠堂前,记得前天,他还在这拜堂呢。

“你是想把我们都气死,才甘心是吧?”童老爷子难得的这么大的脾气。

这回,算是他错了,他无话可说。

“人家堂堂的夏家千金小姐,从国外留洋回来的女大学生,她到底哪里配不上你了?还是她哪里得罪你了,让你这样来羞辱人家?说呀,你今天非得给我一个理由。”他都这把年纪了,既然被自己的儿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你们要我娶妻,说家家需要一位大少奶奶,我娶了。你们要我尽快传宗接代,我也很听话的,在尽快的传宗接代。你们当初可没规定童家的子孙非得要大少奶奶所生。”他竟然没有半点悔意和歉疚,这让童老爷更是气得不行。

虽然大奶奶心疼夏枼兮,也觉得她受了委屈,但童华轩毕竟不是她生的,她也不好去指责他什么。

二奶奶倒乐见其成,毕竟那个夏枼兮跟大奶奶太亲近了,这对她没有好处。现在,儿子情愿亲近一个丫鬟,也不要她,不是正好打在大奶奶的脸上吗?谁都知道,大奶奶与夏家奶奶的情谊。

“好,既然你不知悔改,那你就跪着,只要枼兮那孩子不原谅你,你就不许起来。”这回老爷子是真的气急了。

走出祠堂时,童老爷拉着大奶奶的手说,“对不起。”他知道,这回,这孩子真的是狠狠的打到她的脸了。“我倒是没什么,可怜了枼兮那孩子。”正说着,大奶奶竟不争气的流起了眼泪。

谁都以为,出了这样的事,大少奶奶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的。谁都没想到,大少奶奶竟然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一个人,拿着本书在房里看着,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

“你说这大少奶奶到底是脾气太好了,还是,她本就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呀?”

“我看呐,她八成就是个书呆子,哪有人能有这么好的脾气?大少爷放下她这个千金大小姐不要,却去要个任人使唤的丫鬟,这是放在谁身上也忍不了。”

“说得也是。”

“七嘴八舌的说什么呢?太闲了,是吧?”

“大大大奶奶。”

“还不给我滚。”

“是是……是。”

大奶奶走进夏枼兮的屋里,屋里空荡荡的,没什么东西,最多的就是书了。看起来,哪像是卧房,倒像是书房。

她嫁过来才不过两日,也都是她去跟她请安的,所以今天还是第一次来到她的住处。

“大奶奶……”尚佳有些惊讶的叫道。

“你先下去吧,我想跟你家小姐说说话。”

“是。”

尚佳退下了,夏枼兮也起身把书放下了:“大奶奶,你来了。”她笑着说。她越是这样知书达理,就越让大奶奶觉得愧疚:“孩子,童家,对不起你。在我面前,你也不用藏着掖着,想哭就哭,想骂就骂。”大奶奶又不争气的流出了眼泪,或许,她不只是为夏枼兮委屈,也替自己委屈吧。曾经,她的丈夫,也上了别人的床,虽然是因为她无所出,为了童家的香火,不得已的,但女人终究都是小心眼的。

那时,至少,她的丈夫是爱着她的,心里还是疼着她,想着她的。可是枼兮这孩子,什么都没有,比她当年,不知道要委屈多少倍呢。

“我不哭。路是我自己选的,既然答应了爹娘要嫁过来,我就没有资格哭哭啼啼的说命运对我不公。”是她自己决定用自己的人生来换爹娘的幸福和喜悦的,她能说什么呢?竟然那个男人想她难堪,那她就如他所愿吧。

“如果华轩是我所生,就不至于让你如此委屈了。”怪就怪她的肚子不争气。

“大奶奶,这不是你的错,枼兮可不想看到您因为我自责。”

“你呀!真是个贴心的孩子。是他童华轩没福气,这么好的女人,他不知道珍惜。”

她才不要他珍惜呢,迟早有一天,她是会离开的,他冷落她,不是更好逃吗?

“现在老爷罚华轩在祠堂跪着,那个丫鬟也被关进了柴房,正等着你的发落呢?虽然大少爷不待见你,但我和老爷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是吗?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把那个不守规矩的丫鬟赶出去呢?为什么还要让她来发落?不就是知道她不会不识大体吗?不就是要她咽下这口气吗?幸好,她爱的从来就不是这个所谓的童家大少爷,不然,她还不被呕死?

“多大点事呀,老爷又何必这样呢?自古男人就是三妻四妾的,既然大少爷喜欢,给他填个偏房又如何?还能为童家开枝散叶呢。”既然他们想要听到这样的话,那她也不会吝啬这点口水。

大奶奶也是个机灵的人,再说,她这辈子什么没经历过,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那点伎俩被这丫头给识破了:“总归,是童家对不起你,以后童家自然是不会亏待了你的。”她又怎么会不心疼这孩子,只是,谁没点自己的考量呢?

“大奶奶放心吧,我会亲自去求老爷放过大少爷的,也会亲自,去柴房把……妹妹接出来的。”

这孩子……真是个七窍玲珑心,如果华轩能跟她一起同心协力,这童家一定会更上一层楼的。

童家就是童家,就连柴房都较之一般的要干净亮堂不少,大,那也是自然的。

“大少奶奶,人就关在里面。”童家的老管家周延寿说道。“劳烦周管家把门打开吧。”夏枼兮跟大奶奶说过,她会亲自来接自己这位妹妹的。既然说了,她就得做,不是吗?“不敢。”说着,他便把门打开了。

人虽然被关在了柴房,但关的时间不长,也就几个时辰而已,大少爷跪的时间都比她被关的时间长,所以看上去倒没有一丁点的落魄样,反而落落大方的很。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夏枼兮心里突然被小小的撞击了一下,但脸面上没有任何变化,还是依然笑的温婉动人。

尚佳站在夏枼兮身后侧,也觉得有点奇怪,怎么是她?她不是昨天帮她们带路的那个丫鬟吗?

“你叫巧玉?”夏枼兮问。

“是。”

“昨天为我带路的人是你?”

“是。”

“这也算是缘分,对吧?”

“不敢。”

“别不敢,说到底,这童家,你比我熟悉。大少爷,你也比我亲近。我,不过就是个初来乍到的新人,给人欺负了,还得抽自己两个耳光,让别人高兴呢,你说是不是?”

巧玉无言以对,因为这时,不管她说什么,都会显得无理、没分寸。这大少奶奶比她想象中要厉害呢。

虽然,她夏枼兮从来就没把童华轩放在眼里,更不可能把他当做自己的丈夫,也没打算要留在童家。但,在她还没离开的时候,就有人这样肆无忌惮的欺辱她,她不是菩萨,她也是有脾气的。

“起来吧,别跪着了,万一你这肚子里面要是有个童家的血脉,叫我如何担当得起呀?”

巧玉很听话的默默站起。

“既然,已经是大少爷的人了,童家这样的人家怎能不任这个帐?从今天起,你就是大少爷的偏房了。将来,你要是生了个一儿半女,那二少奶奶的位置也就非你莫属了。或许,你还有机会坐上大少奶奶的位子呢。”

“巧玉万万不敢有那样大逆不道的想法,能够陪伴在大少爷的身边,已经是巧玉莫大的福分了。”

夏枼兮只是笑笑,这样的话,她也就随便听听:“住的地方,周管家已经为你安排好了,要是少了什么缺了什么,只管跟周管家说……看我,竟然忘了,这童家,妹妹你,可比姐姐熟悉呢。”说完,笑了笑,便出去了。

晚上,童华轩的得力干将,也是小时候的书童周向杰,把柴房里的一切都告诉了他。这周向杰从小就在童家长大,他的父亲就是佟家的管家周延寿,再加上他本来就生的一张巧嘴和一副八面玲珑心,所以挖掘消息这种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得心应手。更何况,今天的事,根本不需要挖掘,童家上上下下早就传开了。

“今天,我与大少奶奶「巧遇」时发现,原来,她真的是位绝顶的美人呢,没想到,她不仅人美,心地也善良,就连丈夫与丫鬟私通,她也能一笑置之,还在老爷那为大少爷求情,并替大少爷收了那丫鬟做偏房,还真是个胸襟广阔的女人呢。”周向杰滔滔不绝的说着,在大少爷面前,他从来都不需要太过拘束,因为,他们除了是主仆意外,还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童华轩也从来没把他当下人看。

“你不觉得,她的胸襟太广阔了吗?”说到「太」字时,他的音故意加重了些。

“那倒也是。一般来说,会出现这种现象,有两种情况,一:她认命了,既然你不把她当回事,那她也就安分守己的做个闲散的大少奶奶,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只有这样,她才能保住自己大少奶奶的位子。二:她根本就没把大少爷放在眼里,甚至是没把童家放在眼里,所以,她自然也就不会去在乎那些有的没的,因为她一点都不稀罕。”

周向杰停了下来,看了看大少爷面无表情的脸,笑了笑:“很明显,是第二种情况。因为大少奶奶绝对不是个会认命的女人,从她在柴房对巧玉说的那些话就可以知道,她绝对是个不允许别人践踏她生命的女人,今天,她就是在给巧莹颜色看,她要让她知道,她绝对不是个可以让她肆意欺负的人,同时,她也在告诉所有人,她夏枼兮才是童家大少爷明媒正娶的女主人。但是,一切都只是「仅此而已」,她只是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在保护自己,至于她的丈夫,谁要谁拿去,她不在乎。所以她能心平气和的面对你给她的每一个难堪,而且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想过要见你。你别以为,只有你在躲她,其实,据我的观察,她也在躲你。”

童华轩看着窗外,默默的咀嚼着周向杰的分析。

“在你眼里,她跟月儿比,如何?”许久后,他问。

“没法比。因为,她们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不,也不完全是南辕北辙。故去的大少奶奶像散在大地的月光,静静的明亮着,那样无言的,温柔的守护着她所关爱的一切,然而,她才是最柔弱的,最需要守护的。而现在的大少奶奶像水,她沉着冷静,无波无澜,但也坚忍不拔,抽剪不断,她可以在沸腾是汹涌澎湃,也可以在寒冷时化作冰山一角。她们也有共同点,就是,她们都很有智慧,不过以我所见,现在的大少奶奶更胜一筹。而且,她们都是那种外冷内热的人。外,指外人。内,指能接触到她们内心的人。”

“看来,你很欣赏我刚进门的这位大少奶奶。”童华轩挑眉看过去。

“是欣赏没错,但如果是让我选老婆,我会选择笨一点的女人,因为在我眼里,聪明的女人只能用来欣赏。”他可不喜欢跟女人斗智斗勇,他一向都是崇尚轻松愉快的生活的。可是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总是喜欢把他推到商场上去斗来斗去的,幸好,那些人脑子都不怎么样,他也就可以轻松的打发了。

“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问你。”周向杰说。

“什么事?”

“如果,有一个女人能让你忘了故去的大少奶奶,你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个怎样的人?”

“不会有这样的人。”因为他是不可能会忘了月儿的。

周向杰笑了笑,表示这答案在他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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