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怀抱让我感觉很陌生,也很生疏。
从我们谈恋爱开始到结婚再到现在,我们一直都是中规中矩,相敬如宾的相处着。很少会有拥抱、亲额头或是接吻这样的亲密举动。现在有了儿子,身边又有了婆婆妈,这些举动就更加没有了。
这么多年来,我和他即便是在床上,那也只是按照内心一时的玉望,几分钟就完事了。整个过程我没有一般女人那样的教床,有的只是几句轻微的哼吟。不是我姓冷淡,而是我对这种即没有前奏也没有后续的姓行为真的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既没有块感,也没有稿潮,连基本的享受都没有,剩下的就是一种等待,等待着事情的结束。
如今,我们连床上的那些事也都少之又少。
我挣脱他的怀抱,和儿子坐在了沙发上。他的怀抱没有阿文给我的那种安心和温暖的感觉。更何况,这个怀抱已经是另一个女人的了,不是我的。
我从他怀里离开后,他看着空空的双手似乎怔了怔,但很快就恢复如常,进入厨房与婆婆妈一同忙碌了起来。
听着切菜的声音,炒菜的声音以及他们母子之间为了我的口味不断探讨的声音,坐在沙发上的我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不论以前怎样,不论以后怎样,起码现在、当前、他们所做的一切都足以让我原谅了他们以往对我所做的一切。
冷漠的人或孤独的人,内心既脆弱也柔软,稍微一点点感动都会铭记在心,都会毫无缘由的原谅他人所有的过错。
我正是如此!
这一顿晚餐,我首次打破了默不作声的习惯,开始和他们交谈,说话。
“小怡,多吃些,这样才能增加抵抗力。”婆婆妈对我说道。
“谢谢妈,辛苦一天了,你也多吃些吧。”我夹了一块肉片,放入了婆婆妈的碗里。
婆婆妈笑着将肉片吃进了嘴里。
“老婆,这是你爱喝的鸡蛋紫菜汤,我和妈特意用鸡汤做的原料,这样就会更香了。”瞿子林将一小碗漂浮着紫菜和蛋末,还有些许葱花的汤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低头闻了闻:“真香!”端起碗一口就喝光了:“还有吗?”
“有,有,你先喝我的,我再去盛一碗。”说着,瞿子林将自己面前的一碗汤再度放在了我的面前,就要起身去厨房。
“不用,你喝吧,我自己来。”
“跟我还客气?你坐着。”他拿着我的空碗,进了厨房。
“小怡,你就安心吃饭吧,不要管这些了。”婆婆妈说道。
“哦!”我只好坐着不动,吃着自己的饭。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和睦,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可是当这种幸福来到的时候,却又是在如此特殊的情况之下。
“老婆,你打算怎样治疗?做手术还是化疗?”盛完汤后,坐下的瞿子林问道。
“做手术!”我边吃边说。
“想什么时候做?”婆婆妈问道。
“过几天吧,等身体休息好了就做。”我又喝了一口汤。
婆婆妈和瞿子林相互对望了一眼,他们虽然没说,但是我看到了他们眼里的担心。
“放心吧,我这是癌症初期,情况又很稳定,治愈的希望应该会很大。”我安慰着他们。
“那就好。”瞿子林说道。
婆婆妈也点了点头。
之后的用餐似乎有些沉闷,不过,很快又恢复到了刚开始的状态。我知道,他们是故意调动起了气氛,就是不希望我受到他们的影响。
晚餐后,仍然是瞿子林在洗碗,由于我下午回来的较晚,他们都不让我再带儿子出去玩。所以,我给儿子洗完澡后,就拿着故事书和儿子一起躺在床上给他讲起了故事。
或许是我的声音很有磁性,又或许是我说得太慢,一个故事还没讲完,儿子就睡着了。我轻轻下了床,整理了一下儿子身上的毛巾被,低头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亲,才走出来慢慢关上了他的房门。
我回到卧房时,瞿子林已经洗过了澡,手里正拿着我的衣物:“老婆,去洗个澡吧,你要换的衣服我已经整理好了。”
“好,谢谢!”我接过衣物,朝卫生间走去。
“你那件T恤怎么没见你穿过,是新买的?”
我低头看了看,一件折叠整齐的黑色T恤正躺在我的手中。这是阿文的,还是那次我喝醉了,和他发生了关系之后,他临时用来遮挡我啰露而出的前胸用的。
“嗯”我含糊的应着。
“可是,这是一件男士T恤啊?”
“可能是梅子的吧,她比较胖。住宾馆的那段时间,她经常跟我睡,可能是我拿错了。”我心慌的说道。
“哦”瞿子林这才明了的点点头。
“我去洗澡了。”我抱着衣物急忙进了卫生间。
关上门后,我只感到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的猛跳。我将脸埋在T恤里,以求获得慰藉。
脑海里阿文的容颜、T恤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以及柔软的材质,让我的心渐渐平稳了下来。我不知道自己刚才在慌什么,是怕被发现吗?那瞿子林不是更应该心慌才对?
唉!还是我做的“坏事”太少了,如果像瞿子林那样经常与郑霞做“坏事”,只怕我的免疫力也会增加不少。
这样一想,我就不再害怕了,将头从衣物里抬了起来……
洗过澡之后的我抚摸着穿在身上的这件黑色T恤,顿时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我抿嘴一笑,大大方方的走出了卫生间。
“老婆,从来没见你穿过黑色的,今日一见,还挺性感的。”坐靠在床头的瞿子林见我走出来,一双眼睛直发亮。
“黑色显瘦,我太瘦了就不适合穿了。”我扯了扯身上的T恤。
“是啊,吃饭前抱你的时候,才发现你实在是太瘦了,你那腰都不堪盈盈一握。”他从床头爬向了床尾。
我淡漠一笑,或许他是抱习惯了郑霞那珠圆玉润,丰胸****的身体,而不习惯我这瘦小干瘪,骨瘦如柴的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