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吁吁的站定,当我真真实实地看到张立,激动的心情,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将他看了个遍,我仍旧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张立回来了?这是真的吗?想也不想,直接用力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直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传遍我身,我终于清醒的意识到这不是做梦,张立真的出来了,而且,就站在我的眼前。
温热的眼泪,瞬间滑落,我扑进他怀里,低叫他的名字:“张立。”
他环住我的身子,那么用力,那么心疼,几乎要把我挤进他的身体里:“小雅,我回来了。”
我点头,不停的点头,泪,迷糊了我的视线,只能用双手紧紧回抱他,来让自己安心。是的,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让我觉得太不可思议,又觉得太害怕。失而复得的感觉太美好,我怕一切只是泡影透的短暂,假若再要经历一次的失去,我想,我一定会很痛苦。
相拥了许久,直到秋夜的晚风,吹得我周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我才慢慢松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好冷。”
他笑,宠溺的点点我的额头,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你穿成这样很漂亮,如果不是天气太凉了,我一定不会将它遮起来。”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我终于想起来现在的是个什么状况了,可是,越想却只能让我更混乱,我在高磊的周年庆上,被张风带了回来,他又把我交给了张立,这又代表了什么?他刚才那句话,不可能只是随便说说。既然他想得到我,为什么又让我见张立,而张立,不是要一年才出来吗?可是现在这么快?这又代表了什么呢?
看着我变幻不停的脸色,张立笑了,轻轻揽过我的肩:“回家吧?”
“回家?”我有点恍惚,回哪个家,他就站在自己家的门口,不是吗?
“这里的味道我不喜欢,我可能是那种天生的贱命吧,还是喜欢我们自己的小窝。”他微笑着说,表情调皮得像个孩子。
我依在他怀里,觉得特别的安心:“真的要回我们的小家吗?”
“当然,怎么你不想收留我吗?”我笑,笑得那么开心,俏皮的说:“看你表现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突然转过我的身了让我面对着他:“做老婆的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的很欠抽喔。”卟哧一声,我笑得前仰后合,张立就是这样,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想着逗我开心。
见到张立,我的心情实在太好,几乎忘记了还在不远处看着我们的张风,直到张立再次搂着我,对他说:“小风,谢谢你。”
我听不出张立的用意,按理说,他心里比我更清楚张风做了什么,可是,他的表情看上去,真的就只是一个哥哥在和弟弟说话,我不知道张立现在在想什么,但是,我相信,这一定不会是他最真实的想法,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对张风有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恨,是一种因为太过失望而产生的排斥感,绝不应该会是现在这样的平心静气。
“哥,跟我还说什么谢谢,我们是一家人。”张风也笑,只是双眼一直停留在张立搭在我腰上的手。
“是啊,一家人。”张立仍旧淡笑着开口,似乎真的只是在和自己的弟弟说着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末了又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加了一句:“改天请你吃饭,今晚,我就先回去了。”
“没问题,随时给我电话。”说完,张风将手里的车钥匙朝张立扔了过来:“这部车,是你以前最喜欢的一部,拿去用吧。”
张立笑笑,并不拒绝,只淡淡一声:“谢了。”
我看着这两个相视而笑,貌似和谐的兄弟俩,心情变得无比的复杂,难道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相处吗?虚伪得令人心酸。
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直想早早逃开,与是我扯了扯张立的衣角:“张立,有点冷哎,回去吧?”
“好。”他低头冲我一笑,对张风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车子我就不还你了,反正你还有很多部,走了。”
听到这话,我又很想笑,张立就是这样的‘调皮’,他明知道张风不是真心想把把车给他,却偏要太大方的完全接收,是成心要气他一气。果然,听到张立的话,张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而张立却大笑着,拉着我上车,然后吹着口哨,将车子开出了张家的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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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银色轿车消失的方向,张风收起脸上的笑意,冷冷的说了一句:“笑吧,看看谁才能笑到最后。”
“如果你继续这么自以为是,我相信,笑到最后的绝对不会是你。”比之更冰冷的话语自身后传来,张风转身,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母亲已悄悄的站在了他的身后。
虽然意外,但还是带着笑问:“妈,你怎么在这里?”
王紫云冷哼了一声:“我要是不看着你,你还不定整出什么事来,我才出门几天,你就把那个张立搞出来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妈用了多少办法才把他弄进去吗?”
看到母亲似乎很生气,张风嘻笑着缠了上去:“妈,别生气,我这么做当然有我的理由了。”
“理由?你的理由我还不知道吗?我以为过了几年你早该收心了,没想到,你还惦记着那个狐狸精。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吗?你非要看上那个苏小雅?”王紫云要是这一点也看不出来,就不可能在张家混得如鱼得水,张风的这一点小心思,瞒不了她的眼。
“妈,不是您想的那样。”张风知道母亲不喜欢苏小雅,所以自然也不就不想把理由往她的身上扯,虽然他最真实的想法,确实是那样,但是,在母亲的面前,他自有另一套说词。
“不是?你还想骗妈?”王紫云也算是老狐狸中的极 品了,怎么会相信张风的话,但是,看到儿子自信的眼神,她又开始期待他的解释。
“妈,您说我说嘛,您真想把张立搞到戒毒所里呆两年吗?”他没有直接说,只是反问王紫云。
“为什么不行?你爸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这两年时间就足够你好好表现自己了。要让他心甘情愿的把财产都交给你。”从她生下张风的那天开始,她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这一个目的,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个可能,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属于她儿子的东西。
张风四下看看,确定无人时这才开口:“妈,手心手背都是肉,张立虽然不争气,可怎么说也是爸的儿子,他不可能一个子儿也不留给他的。”
“所以呢?这和你把他弄出来有什么关系?你把他弄出来了,他不就更有机会讨好你爸了吗?那分给他的就更多了?”王紫云越说越气,一想到张风因为苏小雅,弄出这么大的事来,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张风笑了,笑得特别的开心:“妈,你觉得他会去讨好爸?只怕是会更加和他做对吧?”
仔细想了想张风的话,王紫云斜睨了他一眼:“说的也是,那个张立要是肯讨好你爸爸,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局面。”
“这不就结了,他不会妨碍我的。”是啊,他就是有这个自信,才敢把这一注押得这么大。
“就算是不妨碍你也不能把他弄出来啊?不碍事吗?”王紫云就是想不通儿子为什么就迷一个女人到了那样的地步。
“妈,如果让他在里面呆两年是不是毒就真的戒了?可是现在出来的话,你说他会不会又复吸呢?”
听到这话,王紫云愣了一下,末了,突然用力的拍了拍张风的肩:“好小子,真有你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两年后他还是能出来,可是现在出来的话,说不定就能彻底的毁了他,还有你爸对他的怜悯。”
张风微微一笑:“现在妈还觉得我冲动吗?”
“冲动,不过这次的冲动,妈准了。”得到了一个满意的回答,王紫云心情无比的开心,再次用力的拍了一下张风:“坏家伙,都不提前跟妈说一下,害妈着急了好半天。”
“现在不是说了吗?”他坏笑着撞了一下王紫云的肩,王紫云横了他一眼:“贫,就会和你妈贫嘴。”
“我妈是谁呀,这天底下有您搞不定的人吗?没有,所以,我怎么闹腾也没事,我就是有这么厉害的后台,所以,才敢这么贫啊。”笑嘻嘻的说着,张风已不再是当年什么事都要听妈妈话的男孩了,现在的他,很懂得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拿捏母亲的心意,已是一拿一个准。
“臭小子,今天嘴这么甜?”王紫云被儿子说得开心,也笑了起来,看到母亲笑了,张风知道这一关已彻底过头,也笑着说:“妈说错了,我哪天嘴都甜。”
王紫云宠溺的笑笑,孩子再大,在父母心中,都还是个孩子,看着张风一天天做出的成绩,王紫云越来越欣慰。只是,知子莫若母,她一直都知道他放不下那个女人,看来,要让儿子永远没有后顾之忧,首先要解决的不一定是张立,而是他背后的那个女人:苏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