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那一刻,他的心疼的快要不能呼吸,可表面上却还是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因为,终究是她负了自己。
心底的疼痛开始慢慢的变的悲凉,狭长好看的眼角开始变的深邃起来,一种到这疯狂的报复和无止境纠缠的感觉划心头,明明是她伤了自己,凭什么让他来承受着一切,凭什么让他来缅怀那些疼的死去活来的回忆。
一种叫做报复的感觉油然而生,既然那个男人是她的全部,那么他就让她和自己一样尝尝失去的感觉。
黑色的翻盖手机被修长的手指慢慢慢慢翻开,接着,不由分说的播出了一个号码,一个瞬间便可以让他回到自己身边的号码。
乔吉落原本是要按照答应欧阳枫的,尽快离开,可是,这几天却发生了很多事情,小忆莫名其妙的感冒,忙的她焦头烂额。
伊子阳的饭店又在这个时候正式开业,她念着他们兄妹对她的情分,不得不帮忙打理一些事情,但好在一切都惊醒的很顺利,只不过公司那边,钟涛然的那张脸,那是相当的臭,乔吉落想到自己不久后,便会离开,也有些不甚在意,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情,居然开始正大光明的迟到早退。
这天,刚好是星期天,小忆的感冒也好的差不多了,她便一直赖在床上睡懒觉,直到小忆饿的呱呱叫,她才下床去帮他做饭,谁知刚收拾妥当,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落落姐,不好了,我哥,我哥他被警察带走了“伊子媚火急火燎的声音,突然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子媚,你别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乔吉落深吸一口气问道。
“我也不清楚,听店员说,好像有客人吃了我们的菜之后食物中毒,现在生死不明,我不知道怎么办,阿豹又不在,我只能打电话给你了,”伊子媚在电话那头哭着说。
“好了,你别急,我们上就过来,”乔吉落收线,带着小忆,快速的往他们的饭店赶去。
半个小时后,抵达饭店,伊子媚早就在门口等她了,见她已走过来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落落,怎么办,刚才医院来消息说,那个病人情况好像很严重,随时有生命危险。”
“好了,你别急,你先看着店,然后再帮我照顾小忆,我先去派出所看看,”乔吉落拍了拍她的背说。
所有的一切都是对伊子阳不利的,这是乔吉落夜晚时分捂住的站在大街上对她下午得出的结论的总结,派出多所里证据确凿,原本还打算指望受害者家属,能私了什么的,可经过谈判之后,乔吉落便深刻的认知,这不是一般难缠的家属,态度暧昧不明,更可怕的是只要他们稍微动动手脚,伊子阳都有入狱的可能。
可是,他怎么能入狱呢?那么好的一个人,刚开始了自己新的人生,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的就自毁前程呢?所有嫩想的办法,能做的事情,她都想了,都做了,终究还是无能为力。
她救过自己一命,现在是她还他人情的时候了,那么,就按照她的那个想法来吧,那个早在她走投无路时,就想到的人,却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人,他对她的羞辱,她可以视而不见,可是,她对他的不舍和期盼呢?到底要怎样才可以视而不见。
说好要离开的人,却要再次去面对,似乎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如此的反反复复和没完没了。
拿出手机,在心里期盼,那个早在心里滚瓜烂熟的号码,可以打得通,这五年来,她曾无数次的按下过这个号码,可是却在按好之后,每一次都默默的删掉,这曾是他为自己设定的专属号码,可如今有的辛酸和缅怀。
南宫冷无论我乔吉落有多大的本事,终究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南宫冷接到乔吉落的电话的时候,舒雅正在向他交代最近公司发生的事情,仰着头,微微眯着眼睛,看似无意的举动,却深藏着独特的见解和新颖的观念,因为那个无时无刻转动的脑子,早已将一切分析的头头是道。
可是,他却分析不出来自己的爱情,他分不出自己是爱乔吉落,还是恨乔吉落,是想将她留在身边,还是真的想要折磨她。
就在这时,一直放在左边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南宫冷突然怔住,这似乎是五年以来,这只专属为她设定的电话第一次想起这五年来,每当想她想得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总会伸手去摸摸那只电话,明明知道不会想起,可是在心里,却保佑着很大的希望。
因为他知道,那里有他们最唯一可能存在的联系,也许有一天,她想要回来了,会用这样的方式通知他。
可是,此刻,盼望了好久的电话响起的时候,他却一时没了反应,直到身边的舒雅提醒他,他才惊觉,到这谁也看不懂的表情,拿出了电话。
“落宝,”这曾是他专为她审定的来电名称,此刻就这样在他眼前跳动着,让他突然在内心生出了太多异样的倾诉。
招手让舒雅退了出去,这才按下了通话键,为更可怕他发现自己在做这一系列动作时,整只手都在颤抖。
舒雅一依言轻轻的退了出去,关上门的一刻,她看到了南宫冷脸上和那天在别墅看到的一样的温柔深情,心头突然一怔,那个疑问再次油然而生,究竟是怎样特别的女子,才会让那样高高在上的南宫冷路出如此温柔的神情。
还有那个手机,在她的印象了,除了今晚似乎从来都没有响过,可南宫冷却将它和那个钱包一起放在自己左胸的位置,又一次不小心弄丢了,他焦急的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找到之后,露出了难能可贵的孩子气一般的笑容。
也是那个笑容,让她对那个平时总是孤傲到冷漠的男子有了新的认识,也许,他也有自己的另外一面,只不过对特别的人而已。
想到此,那个代鹤些许孩子气的脸庞,突然从她的脑海里闪过,虽然很多事情,她还不是看的太清楚,但那个女子终究对南宫冷来说是特别的吧,也许,她真的和那些陪她上床的女人不一样,又或许,她是他风流快活的终结者,是该有一个人让他尝尝某些难捱的滋味了。
那晚送赵婷妮回去的库上,她深知这位赵大小姐的脾气,于是,才会故意将南宫冷和钟氏的合作案说的很严重,将她们之间的纠纷描绘成了天大的误会,听得赵婷妮一路上都一愣一愣的,那个后悔啊,简直是千不该万不该。
可是,临下车时,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你有没有觉得,冷看那个女人的眼神不一样,说不上为什么,总之和看别人时不同。”
舒雅直到她离开好久以后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女人再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终究是敏感的,所以,看到的事情才会更特别。
不能言爱的爱情,心生悲凉的倾诉,在那一刻像脱了闸的洪水一般,像他袭来,那一刻,她才深刻的感知,她的爱有多隐忍,她就有多爱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
病房里的灯光有些暗,所以,乔吉落看不清楚那张隐藏在灯光下的脸庞上此刻呈现着怎样的表情,只能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样,站在他面前,等待着他的发落。
“坐吧,”良久的沉默之后,南宫冷挑眉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和满满的无奈。
她是为了别的男人来求他的,他明明就清楚的很,方才掩藏在灯光下看着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站在他的面前,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先前的那些不快也渐行渐远。
似乎,只要她一出现,他的行为举止便会违背他大脑的意识,发出相反的信号,虽然,他不想也不愿承认,但却又不得不承认,乔吉落是唯一一个能够控制他喜怒哀乐的人。
乔吉落听到他的话后,先是一愣,继而疑惑的走了过去,原本做好接收他羞辱的打算的,却没想到,他会用如此平静正常的声音和自己说话。
“那个,你的腿好点了吗?那天对不起,真的好抱歉,我不知道,要是知道……”乔吉落尽量坐到离他有一些距离的地方,诺诺的说道。
他再生气,她一进来就赶到了四周低靡的气压和他身上某种蠢蠢欲动的因素,因此,说话做事的时候,尽量显得小心翼翼。
“要是知道,就会留下来是吗?乔吉落,抬头看着我,我南宫冷在可怜,也不需要你的同情,”南宫冷侧身握住她的下巴,让她直直的看着自己。
“不,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误会了,”乔吉落慌张的挣扎。
“我也希望是我误会了,说吧,找我什么事,五年都没打的电话,今天却打了,相比你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我了,”南宫冷起身放开她,缓缓的移向了落地窗前。
乔吉落看到他起身时,微皱的眉头和离开时缓慢的动作,心头突然一酸,她当然明白他不需要她的同情了,可是,他怎么还那么骄傲,伤痕累累也不肯低头。
“我,我一个朋友出了点事,你可不可以帮帮我,我只能找你了,”乔吉落咬着下唇艰难的说道。
“我凭什么帮你,”南宫冷转过身来盯着她看,黝黑的眸子在夜色的笼罩下变的黝黑起来。
“我,我,我,对不起,我……”乔吉落被南宫冷的话问的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她是你很重要的人吗,”南宫冷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
“是,因为……”乔吉落思量再三后艰难的说道。
伊子阳与他而言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他曾在她那样一无所有的时候,不顾一切的帮助过她,却从来没有强怕她做过什么。
“因为什么,因为他是你的人吗?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五年前,为了一个男人,你求我放了你,成全你们,五年后,你却又为了另一个男人来求我,乔吉落你就进将我放在了怎样的位置,还有,你在问你一次,我凭什么帮你,”南宫冷的眼睛里盛满了氤氲的湿气,脸上的表情凄楚的让人心疼。
“那你要我怎样,你才肯帮我,”乔吉落迎上他的视线。
“要你怎样,你觉的在我眼里你还有什么是值得我留恋的,又或者说,你的自信强大,认为我还对你这种背信弃义的女人有所留恋吗“?
“我的却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我更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对不起,打扰了,是在抱歉,”乔吉落忍住眼眶中的泪水,起身准备告辞。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任凭你说了算吗?好吧,乔吉落我承认我有点想念你在床上的味道了,陪我上床我就帮你,”南宫冷冷笑道,看到乔吉落盯着原地,转而笑了起来,”怎么,不干了,又不是没上过,至于用这种无辜的眼神看我吗?你离开后,我时常在想,也许当初我就是被你这样的眼神给欺骗了,才会像个傻瓜一样,不顾一切的爱上你,所以,不要再露出这样的眼神了,不然我又该爱上你了。”
眼泪终是无声的滑落了,心生悲凉也不过如此,那么爱,那么爱的人,硬生生的在他的胸口上插了一刀,而更可怕的她还掩盖着伤口自欺欺人着进行着所谓的爱情。
“啧啧啧,流泪了,多让人动情的眼泪啊,你说我怎么能让你哭泣呢?我曾经发过誓不让你掉一滴泪,所以,你不能哭,不然我就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南宫冷用拇指擦了擦她的眼泪说道。
胸腔中有种沉默的快要窒息的感觉,这个男人,面前的这个男人,曾是她用生命爱着的男人,可如今却将她的自尊和骄傲踩在脚下不顾一切的践踏着,那么,她还有生命好留恋的呢?
“好啊,你喜欢那种姿势,我们这就来,不就是上床吗?我上过的男人的床又不止你一个的,”乔吉落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瞪着南宫冷。
南宫冷瞬间顿住,拳头紧紧的蜷缩了起来,像是下定好大的决心一样,用乞求的声音问道,“你,你当真愿意为了他这么做。”
“是的,我愿意,”乔吉落答得干脆利落。
眼底的一点希望渐渐细妹,南宫冷像疯了一样一把车车衣服,“好啊,那就来吧,不就是一个****吗?我南宫冷还玩得起。”
乔吉落被他的神情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可南宫冷却一把擒住了她的胳膊,笑着质问,“怎么,嫌我脏了,还是想为你的心上人守身如玉,乔吉落你挣开眼睛看看,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地方,看到了吧,这个刀疤,就是五年前我为了救你。被人痛下一刀,后来我才知道那次我差点死掉,还有,这里,你不觉的很熟悉,这间屋子,这张床,就是曾经有过我们****的地方,尤其是这张床上,我可记得,你当时的表现,令我很满意,现在,怎么了,难道当****没有让你的床技练的更好一些吗,”南宫冷指着自己身上醒目的刀疤说道。
乔吉落的心紧紧的缩成一团,因为她的心里的无数道上吧,没有看的见,那好似比南宫冷更疼,更丑陋的伤疤,却要让她独自一人承受。
眼前的人还是同一个人,只是有些面目全非而已,她坚守的爱情还是同一份,只是有些时过境迁而已。
“脱,”南宫冷的眸子里充满着暴风雨来临前的戾气,只一个字,就足够让乔吉落胆战心惊,无能为力。
纽扣伴随着泪水缓缓而下,仿佛纤细的手指揭解开的不是纽扣,而是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雪白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越发透明美好,南宫冷只要一眼,他的身和心便已经像脱缰的野马一样,颤抖的不受控制起来。
粗暴并带着诸多惩罚意味的吻,瞬间席卷了乔吉落的口腔,她像个木偶一样,保持着原来的只是,承受着这一切,同样的味道。同样的人,同样的问,只是某些情愫不同罢了。
南宫冷觉的自己疯了,因为,她口腔里的气息是他熟悉的,也是一直刻在他记忆深处的,他记得这种感觉和感受,没好到无法用词语兄容,这些年,在万花丛中,他一直都在寻觅这话总感觉,却从来没有给他如此清晰的记忆。
心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他承认自己失态了,失控了,可是他没有办法停下来,她的眼里明明有不甘和悠远,可是,他却看不见,那种感觉太美好了,美好到瞬间便让他忘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若不是那句话,他想他会就此失控的,因为那种感觉太美好,太美好了。
这一刻的感觉是绝望,一浪高过一浪的绝望,她看得见他眼底的渴望和渴求,那是种让她陌生的感觉,也是让她恶心的感觉,身体开始变的不受控制的颤抖,想躲闪却躲不了,唯有眼角的泪水,证明着她此刻悲鸣的心境。
曾经那么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却要用这钟方式相互折磨,究竟是他们的悲哀还是爱情的不幸。
“你都是这样温柔的对待上了你的床的****的吗,”鼻腔里涌现出了阵阵心酸的痕迹。
所有的动作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所有的激情在这一刻荡然无从,南宫冷抬头,看向木然的脸,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了下去。
猛然起身,一拳砸在旁边的桌在上,震得上面的东西东倒西歪,半响之后,整理好衣服,背对着她说,“是,很显然你这个****很不合我的胃口,但你放心,我还是会帮你的吗,我南宫冷向来大度的很,特别是对你们这种****,希望你在上别的男人的床的时候,能够想到我对你的好。”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天黑从天亮伸手触摸到阳光,触摸到你,曾是我明媚的期盼,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可是,为了更好的爱你,我将自己陷在了万劫不复的深渊,等到想要回头是岸的时候,却发现,我早已将你丢了,丢在那些误会和撕心裂肺构成的回忆里。
如今我依然还在原地,即使转身了,但还在你能够触摸的地方,可是,为什么,我触摸到了阳光,却再也触到怒了。
病房的光线伴随着窗外初升的阳光,渐渐凉亮起来,乔吉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赤脚蜷缩在沙发上,右手的拇指轻试着电话的纹理,心也随着那些纹路的起伏浮浮沉沉起来。
电话是伊子媚打来的,说伊子阳早上已经回家了,小忆朝着要妈妈,让她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