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惠莲时不时用了眼睛偷偷瞄武大郎,又再偷偷瞄我,虽然疑惑,可眼里还是掩盖不住那一抹的幸灾乐祸——斗蓬事件,与我无关,却因我而起,宋惠莲不能怨恨太后,只有憎恨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忍无可忍。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还是鼓起勇气,张了张嘴:“皇上——”
武大郎自书中抬起头:“又怎么啦?”
“皇上不是说有话和臣妾说吗?”我喃喃:“臣妾坐了那么久,坐得腰酸背疼,可皇上还没和臣妾说是什么。”
“是不是不耐烦了?”武大郎似笑非笑,淡淡地问我。
“有点。”我老老实实,没否认。
“只是有点不耐烦?”武大郎问。
我只得又再说:“臣妾是大大的不耐烦。”
“还真的是改不了这毛燥的性格。”武大郎嘲笑。
我木着一张脸,用了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嘟哝:“我哪有毛燥啦?最近我还安分守己得很,又没毛燥做了什么错事。”
武大郎喝了一口茶,又再瞧瞧我:“朕有指责你做错事了么?”
我眨眨眼睛,他确实没有指责。
武大郎又再喝了一口茶,停了一下,便慢条斯理地问了我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明日是十五了。淑妃,朕考考你,你可知道正月十五是什么日子?答对了有奖。”
我才不想要他的奖,我只希望他快点放我走。我想了想:“是不是元宵节?”
武大郎又问:“还有呢?”
我又再想了想:“灯节。”
武大郎说:“还不错嘛。朕以为你不学无术,什么也不知道,没想到你答对了。好,朕说话算数,那就打赏你——嗯,明晚灯节,朕要出宫去观灯,你就随朕一起去吧。”
“什么?你说什么?”
我睁大眼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呆了一会儿后,刚才的不快顿时跑得无踪无影,不禁欢呼了一声,忘情地跳了起来。这个时候刚好宋惠莲把一杯茶捧了过来,走到我身边,我这一跳,就不幸撞了她,她手一松,“匡郎”一声,茶托和茶盏就落地打碎了。一杯的热茶,有一半扑到我手上,我痛得直跳,呲牙咧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