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希大走了近前,把我嘴里的布给扯了下来。
我的嘴巴给而塞得已已麻木,但我可以说话了,我很艰巨地发出了声音:“她,她做回了她自己。”
我这话,说得很是不知所云,让不相干的人听了,云里雾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应伯爵,还是听懂了。他嘴里,又再“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瞳孔渐渐的在扩大,呼吸急促,但嘴角里却隐隐的有了笑意,他气若游丝,声音缓慢地,一字一顿,一字一顿地问:“她,做回了她自己?她没有变心?”
我说:“她没有变心。”
应伯爵又再问:“她,她,她是不是死了?”
我说:“她死了。”
应伯爵嘴角的笑意,一点点的漫延开来,脸上的笑容,看上去竟然是灿烂如花。是,应伯爵的笑容,灿烂如花,他很喜悦地说:“原,原来,她没有变心,她,她是死了。那,那我,我去找她……”说着说着,应伯爵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来,终于,他的头一歪,声音嘎然而止。
有另外的官兵走了过来,探了一探应伯爵的鼻子:“他死了。”
是,应伯爵死了,他去追寻他的心上人真潘金莲去了。
谢希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给我解下绑在我身上的绳子,又脱下他身上的长马褂,包裹到我身上来。随后,谢希大横腰把我抱了起来,紧紧的搂在怀里。我感觉到了谢希大的心跳声,还有身体里的热度。
我浑身无力,软绵绵的,而且我难受得厉害,脸很痛,周身滚烫,好像发烧了,牙齿不停地颤抖着。
过了好一会儿,我努力地绽开一个笑容,但我这个笑容,估计比哭还要难看。我的泪水,一滴滴地落了下来,我轻轻的叫:“谢希大——”
“嗯?”谢希大低头看我,他的目光,是那么那么的温柔,温柔之中,又再着无奈和痛楚——估计谢希大,是把我认出来了。
我断断续续地说:“让,让人,好好的,葬,葬了应,应,应伯爵。”
谢希大问:“为什么?他是那样待你。”
我的意识,渐渐地模糊,在晕过去之前,我重重复复地说:“让,让人,好好的葬,葬了应,应伯爵!他,他是个痴情男人!痴情男人……”
我眼前一暗,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