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现代人,宫廷故事看得太多了,若你是那万千宠爱集一身的人,自然是幸福的,若不是,那便是老死在宫里了。能不能得到玄威帝的宠爱,她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娘接下来说的话,女儿你可要记好了。”徐氏忽然正了脸色,“男人,尤其是皇帝,你可以对他好,可以去爱他关心他,但是,千万不能相信他!如此,方能保得长久不衰。”
姬无忧华凝重地听着,虽说这些句子她并不很懂,但徐氏的话定不会害她,遂在心里一一记下了。
不久之后,姬无忧华再想起这一幕时,才明白徐氏的话是多么正确。小武子已经来催促过一次了,徐氏不好再留姬无忧华,便将自己身边的一位叫翠嬷嬷的老妈子给了她。
姬无忧华带着翠嬷嬷和幻乐上了回宫的车驾,回头望了望姬府高高的围墙,透过那古朴庄严的建筑,仿佛看见徐氏坐在房中,孤寂地遥望远方。姬无忧华甫一回到瑞芳殿,却发现宫女太监们均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气氛有些凝重。
赵俨黑着脸坐在殿中,姬无忧华忙俯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俨冷冷地“嗯”了一声,便不说话了,姬无忧华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见四周气压似乎有些低,于是干笑着,“皇上今日心情似乎不大好,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咱们皇上恼了?”
一边说一边上前轻柔地捏起赵俨的肩膀,肢体传来的舒适感令赵俨的怒气不禁降低了一丝丝,瞧着面前谄媚的女人,赵俨嘲讽地勾起唇角,除了她,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惹他生气?
本来想质问于她,但话到嘴边,赵俨忽然改了主意,宠溺地笑道:“爱妃此去可是见着想见的人了?”
姬无忧华只道他是说徐氏,但想到此行见到的刘伯和幻乐,不由一笑,“见到了呢,多谢皇上挂心。”
赵俨面上一派宠溺地笑着,眼底阴云密布,看着少女臻首娥眉,暗香浮动,妖冶的红唇挑起,仿若画中仙子般美艳绝伦,可他眼下却想狠狠地撕碎她。
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轻轻在她耳边道,“朕好想爱妃,真不愿你离开半步。”
姬无忧华有些莫名其妙,她才离宫一天多而已,有这么严重吗,“皇上,臣妾这不是回来了。”
大手抚上她的脸颊,摸着那凝脂般的玉肌,赵俨轻吻着她的眉角,声音低哑缠绵,“爱妃再不要离开朕了……”
浓重的麝香味传来,耳边热气喷薄,姬无忧华抬头瞧着赵俨深黑的瞳眸,忍不住战栗,她太明白那里面写满的欲念,姣美的面容满是讨好,星眸中一丝迷茫一丝羞涩,“皇、皇上,现在还是早上呢……”
赵俨邪笑一声,“朕想行事难道还要分时辰?”竟有一丝害怕,“皇上……不要……”
赵俨将她抱到床上,一边继续逗弄着她,一边覆身吻住她嫣红的小嘴,霸道地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浓重的男性气息喷洒在她鼻间,姬无忧华只觉脑子一片混乱,身体的战栗和渴望主导了她的全部意识。
“爱妃,说,你要。”赵俨附在她耳边低低地说着。
伴随着她哭泣的声音,赵俨曲起她修长的玉腿,身子一挺,用力贯穿了她,姬无忧华满足地喟叹一声,随即扭动了一下,赵俨见状,挺身重重地撞击了几下,每一下都撞得姬无忧华直耸,无与伦比的快感传来,姬无忧华忘情,赵俨听着那撩人的娇声呜咽,只觉得心弦绷到极致,早忘了今夕何夕,粗哑着嗓子道,“叫我,叫我!”
“你记住,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生生世世都是!”
欢好刚罢,姬无忧华躺在赵俨怀里假寐,实在不知他今日为何生了怒气,一番****,更像是泄愤一般。赵俨搂着光裸的姬无忧华,抚着她滑如凝脂的肌肤,眼眸深深。本想好好地好好惩罚她一番,真见着她,他却舍不得她受罚了。
难道自己竟开始在意这个女人?赵俨一惊,手指重重收紧,姬无忧华惨叫一声,雪白的臂上已有了一处淤青。
姬无忧华愤怒地抬眼看他,这男人又发什么疯?刚一接触到那道冷凝的视线,姬无忧华瞬间换上了楚楚可怜的神情,“皇上,臣妾好痛哦……”
赵俨斜眼看过来,冷哼一声,“痛?这还算轻的了。”
姬无忧华诧异,继而瘪嘴,眼中泪光盈盈委屈道,“皇上,难道臣妾做错了什么吗?”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赵俨努力忽视她的眼泪。
姬无忧华心下一凝,不知道赵俨都知道些什么,又怕是他诈唬自己,面上仍是一派委屈,撒娇道,“臣妾都不知道皇上说什么,不管,皇上弄疼了臣妾,臣妾不依。”
看她如小猫一般顽皮撒娇,赵俨忽然觉得好笑,起了逗弄她的兴致,“爱妃不是喜欢朕疼你吗?”
姬无忧华脸一红,这死男人,“不管,臣妾要哭了哦?”
“哦?真的吗?”赵俨闲闲地答道。
男人手指传来的触感令姬无忧华微微一麻,不由自主地扭动躲避着,“皇上,不要闹了呀……”
光滑的娇躯不时轻轻蹭着他,赵俨只觉得身体的欲念又轻轻抬头了,深吸一口气,“爱妃,你不是要哭吗?到朕怀里来哭吧。”
“唔唔……”姬无忧华看着又压到身上的男人,心里直骂着禽兽,脑子却在下一秒失去了思考能力,雕花大床芙蓉帐里,只剩下令人脸红心跳,久久不息。
姬无忧华哀怨地看着男人一脸餍足地穿好衣服去了勤政殿,而自己,大白天的就腿软腰酸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姬无忧华恨恨地想着,命宝一和宝二准备热水沐浴,泡在水里,身上顿时舒爽了不少,姬无忧华靠在浴桶边上玩弄了一会儿水中漂浮的花瓣,感觉水有些冷了,便起身穿衣。
自华淑妃从姬府被风光接回宫中起,皇上接连七日都宿在瑞芳殿,并免了华淑妃的晨昏定省,一时间后宫震动,各殿哗然,那些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暗流纷纷涌动起来。
瑞麟殿。
柳昭仪端着玉碗,莹白指尖拈着玉质小勺,樱唇微微吹了吹小勺里的莲子羹喂向柔风公主,柔风张着小嘴乖巧地吞了,手中把玩着一只锦色小球。
“娘娘,皇上这几日都宿在那瑞芳殿,还免了华淑妃的请安,您怎么都不着急?”大丫鬟兰儿一脸的焦急愤恨之色。
柳昭仪拿出丝绢替柔风攒了攒嘴角,拭去残留在嘴边的羹汁,眼中一片慈爱温情,“侍寝有什么大碍,免了晨昏定省又有什么大碍?兰儿,本宫不必心急,你也不必。”
兰儿敛首一福,“娘娘教训的是,但那华淑妃还未册封就如此风头,待得正式进了宫还得了?”
柳昭仪搁了玉碗,命嬷嬷将柔风带出去玩耍,才转过头来面对兰儿,慈爱的神色早已不见,妖冶的脸上是一派阴狠残忍的笑意:“本宫自不会让她如此得势,派人盯着那两宫,看看有何动作。”
兰儿心领神会地一笑,“奴婢遵命。”
瑞婉殿。
眼生的小太监跪在殿中,卑微地低着头,红色芙蓉镂空刺绣帘帐内,一抹纤弱单薄的丽人身姿影影绰绰,那人微侧了身子靠在檀木香塌上。
“你是说……皇上这几日都没去别宫,只在淑妃那儿?还与本宫一般免去了请安?”
娇柔软糯的嗓音,似乎没有波澜地说着话,令人听不出一点情绪,那小太监却惧怕地抖了抖,更加俯下身去:“回美人,是的……”
里面传来死一样的静寂,小太监额上一滴汗水悄悄地落下来,他也不敢去擦,膝盖已经有些颤抖,不是跪的。
他自小进宫为奴,这一跪就是十年,如今就算是叫他跪上大半天他也能跪得个规规矩矩不偏不倚,眼下,他是打心眼里害怕,害怕得想逃离此地。
“小果儿,那华淑妃是何等美貌?”就在小果儿快要虚脱之时,里面的人儿终于开口了,说出的话却让小果儿当即苦了脸,还不如不问呢。
“淑妃娘娘姿容上等。”
“上等?”里面的人似乎笑了一下,“那与柳氏相比如何?”
小果儿曲起手指,略略有些指甲陷入掌心,他斟酌着,艰难地开了口:“回美人,淑妃娘娘若论容色,倒是略胜昭仪娘娘一筹,却没有昭仪娘娘的那股子风韵,应该……是不相上下罢。”
“风韵?是风骚吧!”丽人轻哧一声,满是不屑,随即轻轻一笑,“小果儿,本宫就是喜欢你说实话,既如此,你下去吧,娇娇,打赏。”
说着,丽人似乎了一下,名叫娇娇的宫女扔了一袋子银钱过来,小果儿松了一口气,接住钱袋跪着退出来,刚一出了瑞婉殿,瞧着身后没人,忙不迭地飞奔而去。
娇娇掀开帘子,里面露出一张纯真的小脸,眉若远山,瞳如星辰,削尖的下巴及腰肢,脸色有一股不自然的苍白,不见得多美,却是我见尤怜的样子。
帘后之人,正是一直未曾露面的玄威帝青梅竹马栗染栗美人,此刻栗染娥眉轻蹙,素手按住胸口,苍白的脸颊浮起一抹痛苦之色,娇娇大惊,忙扶起栗美人靠在自己身上,一手顺着栗美人的胸口,另一手端了宫女送上的参汤喂给她。
栗染饮了参汤,剧烈起伏的胸口才平息下来,娇娇将她放回软榻,见她脸色起了一丝红润,才放心地跪下来替她把脉。
良久,“美人,您的身子不宜动怒,万万要保重身体。”将那纤瘦的素手放入雪白绒毯中,娇娇仔细地掖好,眉间掠过一丝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