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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往事

将车停在了一幢豪华的房屋面前,杰米下车,看着这栋房子,怔怔出神。

这栋房屋采用了复古的罗马式建筑风格,配上青灰色的砖瓦,使得这栋房屋显得低调又大气,两者似是浑然天成。真不知道当初修建时是由哪位著名工匠构建规划,让得这两种不着边的视觉感官结合在了一起。

杰米渐渐回过神来,心中百感交集。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杰米大步走上前去,手握着门上铜制的门环,轻轻敲了下去。

不一会儿,古朴的漆木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金发碧眼的女人。

杰米愣住了,这是他家,本以为会是父亲来开门,结果却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噢!看看谁来了!”奇怪的是,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好似跟杰米很熟一样,见到杰米特别激动,冲上去给了杰米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很抱歉杰米,听闻你失去了爱人我表示十分的难过。”金发碧眼的女人一脸的同情,“但是听闻你回家我却感到非常高兴,这真是一种矛盾的心理。”这个女人又微笑着说,情绪转变如此之快。

杰米仍旧一脸的茫然,还有些疑惑。自己的妻子死了这件事他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而且此次前来,杰米不仅想调查丽莎的死因,更想将丽莎的尸体带回老家安葬。因为杰米是丽莎的家属,所以处理尸体的人也自然是杰米。在打定主意回来的那天早上,便先将丽莎的尸体放在棺材里,再找丧葬服务的行业运送尸体到达这里。而今尸体并未运到,自己也没跟别人说丽莎死了,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对了,忘了介绍我自己,我叫艾拉,是……是你的继母。”艾拉见自己有些冒失,当下赶紧道。

杰米看了看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人,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道:“他呢?在哪儿?”

“请进吧,他在书房里……关于你父亲的一些事,我想……”

“关于他的事,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不用再多说了。”虽然很久没再回来,但是家里的布置并没有太大的变换,找了找方向,杰米就上了楼梯径直走向书房。

“不!不!你爸爸已经不会再跟你吵架或者打架了。”

“那你嫁的人绝对不是我爸爸。”杰米头也不回,快步走着。

很快,杰米和艾拉便走到了书房,推开门进去,杰米吃了一惊——他的父亲背对着他坐在轮椅上,旁边放着一个输氧瓶。

杰米停下了脚步,愣愣的站在原地。虽然恨父亲,但是父亲变成了这幅模样,要说不吃惊是假的。

“该死的轮椅卡住了……”父亲略微虚弱的声音在艾拉走过去的同时响起。“我来帮你亲爱的。”艾拉快步上前,将轮椅转了过来。

再一次面对父亲,杰米心中无比的紊乱。

艾拉站在了父亲的斜后方,让杰米和他的父亲面对面的交谈。

“我的儿子,见到你我很高兴,但是不得不说,我要告诉你一个‘惊喜’。”父亲转过来时面如死灰,仿佛随时都可能死去一样,脸色苍白得吓人!

“你发生了什么事?”看似关心,但杰米的语气却是十分的冰冷。

“你父亲三个月前中风了……”艾拉在一旁回答。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杰米看了一眼艾拉,又将目光放在父亲身上。

“你从来不回我的电话……”父亲有气无力的说。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该和你说些什么。”杰米侧过头去,显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我承认,我以前并不好相处,但是现在我变了。”父亲见杰米一如既往,也没责怪什么,“中风是可以让人改变的。”

杰米依旧侧着头,没有说话。

“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父亲知道杰米不会无缘无故回来的。

“……我妻子死了,我想把她安葬在这里,尸体过一会儿便运送过来。”沉吟了一下才缓缓说出,显然丽莎的死对杰米的打击很大,至今难以释怀。

“噢!我很难过,听到这个消息……如果可以的话,尸体的处理安葬我会找亨利帮你办妥。”

“不!不用了,这件事我能做好。”杰米一口回绝。

“别这样,至少让我这个作为父亲的再为你做一点事。”

“谢谢!在我一生中你已经尽可能的做的很少了,现在才来发慈悲已经晚了!”杰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杰米,你来这里是为了安葬你的妻子,而并不是来提醒我以前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希望我们之间的不愉快都能过去……”

“我来不只是为了安葬丽莎,我……我还要问你一些事。”杰米低下了头颅,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做纠缠。

“你还记得妈妈在小时候经常给我念的那首诗吗?双目瞪人玛丽肖,傀儡为子常怀抱,汝辈小儿须切记……”杰米念到最后似是忘了最后一句,支吾着说不出来。

“梦里遇她莫惊叫。”一旁的艾拉说出了最后一句。

“你知道这首诗?”父亲看向艾拉。

“这只是大人用来吓唬小孩子的诗,借此来哄她们听话而已。”

“不不!这不仅仅是一个鬼故事!”

“杰米,我们这个镇子很小,小居民就会产生小居民的迷信想法,仅此而已。”父亲道。

杰米并没有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反而被父亲不理解,一时有点恼怒。

“你的儿子已经遭受了太多不幸,为何不安排一个房间让他好好休息一下?”艾拉望着父亲说道。

“不用了,我不会停留太久,我也不想待在这里,我还要处理丽莎的葬礼,再见吧。”

杰米回绝了,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快步出了书房。

“杰米!杰米……”杰米走出了书房,越走越远,书房里传来的父亲的呼喊也越来约微弱。

当走下楼梯时,艾拉追了上来。

“杰米,你不要生气,你难道不在这里过夜吗?”艾拉拉住了杰米。

“见到你很高兴,但是不用了。”杰米态度依然坚决。

“杰米……你的父亲真的改变了很多,他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

“……看到墙上这幅画了么?”杰米沉默了一下,指了指楼梯旁的画。画上,杰米的父亲正值壮年,站在一把椅子旁,小小的杰米则站在另一边,椅子上并没有人,“本来妈妈也应该在这画上面……直到那一天他把妈妈逼得自杀……”杰米说着流出了眼泪,“而他的第二个妻子,也是被他逼得快要发疯,不过那个女人还算聪明,自己出走了……所以艾拉女士,你能比他长命是好事,最起码不会有人将你从画上抹掉。”说完杰米走了,留下艾拉一个人在楼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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