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似乎越来越凉,连草丛里的虫子也懒的叫唤了,甚至有的人穿上了厚厚的花边毛衣,并用各色粗毛线钩出美丽图案的围巾,随意地搭在肩上,即可以做装饰,也可以保暖。虽然还没有真正地到冬季,可是冬季的服装已经拉开了帷幕,这是季节促销活动,对于服装提前上市,商家是最有否定权的。
任逍遥在一个冬季时装表演秀上,遇到了谷若风,并把她约了出来,原本谷若风是不来见他的,可是她要还回上次的那一巴掌,再羞辱他一顿,出出心中的这口恶气。
她穿了一身浅蓝色的时装,和一件白色的风衣,看上去即美丽又大方,虽然颜色和这个季节不是太相称,却总能吸引旁观者那羡慕的目光,她一声不吭地坐在了任逍遥的面前。
你总是这么漂亮。任逍遥衷心地称赞她。
那和你的小秘比呢,我们谁更漂亮?谷若风问他。
任逍遥微微一笑,说,你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说真的。谷若风气道。
好吧。任逍遥脸上的笑容还在,说,你和她没法比,一个善良宽容,一个自私狭隘,就算某人的外表比某人的漂亮一点,却掩盖不了内心的龌龊。
你。谷若风当然能听出他话中的含义,终于抡起了手臂,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巴掌,骂他。混蛋。
任逍遥没有躲闪,挨了一掌之后,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好像刚才那一掌不是打在他的脸上一样。
谷若风气恼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是呀,就是不要脸,被心爱的女人打一下,又能怎样呢?任逍遥笑眯眯地说,好了现在气消了吧,我们该坐下好好谈谈了。
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谷若风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坐下了。
这是个好的信息。任逍遥满心欢喜地为她要了一杯饮料,说,那天打你是我的不对,这次你也打我了,就算扯平了。
如果事情都能扯平的话,这世上就没有战争了。谷若风气愤地说。
我不想伤害你,可是你那天做的真的很过分。任逍遥打量着她说,你的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真的病了。
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没有什么要说的,我很忙,没有空同你闲扯。她的神情一下变的很仓促,起身要走,却被逍遥一把抓住,她用力想挣脱没有达到目的,情急之下端起那杯饮料泼向了逍遥,冰冷的液体迅速从他的衣领渗进去,那种粘粘的湿湿的感觉也立即传遍了他的全身,让他感到自己的体温在下降,可是他并没有放手,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他是不会放她走的,虽然周围的人们在用惊异的目光看着他们。
我说过咱们绝对不可能,你就死了那份心吧。谷若风没想到自己,竟然碰到了一个顽固的像石头一样的人。
可是,我做不到放手,因为我发觉,我真的爱上了你。任逍遥痛苦地说,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控制不了这种感情的到来。
可是我有未婚夫了,我想嫁的人是他而不是你。谷若风已不像以前那样蛮横无理,她似乎已经没有了那种吵架的心情,甚至有些哀求地对任逍遥说,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放手吧,你的纠缠已经彻底毁了我的生活,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你知道吗。她终于甩开了任逍遥的手夺路而去。
这次谈话虽然没有前几次的争吵与翻脸,可是这让任逍遥更加的伤心难过,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执着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原先对秋语音的感情他采取了保守,失去了一次尝试谈恋爱的机会,这次对谷若风他采取了进攻,却又失去了谈恋爱的资格,难道是自己错了,谈恋爱根本就不需要采取什么措施,而是只要心中有对方,才能两情相悦?他真的有些搞不懂了。
他孤单地走出谈话的地方时,冷风迎面吹了过来,被饮料弄湿了的衣服紧紧地贴在了身上,他不由地打了个寒战,真的到了冬季了吗,还没过十月,天气怎么会这么的冷呢?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散落了一地,在一片被列为绿化平坦的土地上,小草也还泛着美丽的绿光,为什么我还觉得这样的冷呢?他忍不住冲天打了几个喷嚏,泪水就不由地流了下来。
做为安慰一个被感情伤到的人,秋语音实在不是一个高手,她本人也是一个需要安慰的人,又怎能有资格去安慰别人呢,可是面对一个被感情伤的断了肠的人,她不得不暂时充当一下这个安慰的人。
人有了伤心的事好像都会去喝酒,一醉解千愁嘛。
酒入愁肠愁更愁。秋语音有了上次酒醉的教训,她不敢再喝,看到坐在对面已经被酒精击倒的逍遥,心中那份深深的遗忘,又悄悄地袭上了她的心头。
秋语音费劲地想将醉的不醒人事的逍遥拖出酒吧,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也无法拖动,不明白看上去有些瘦弱的任逍遥怎么会这么沉重,无奈之下只好打电话向良兴求援,在上次闹别扭后,原想不再理会他的,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觉得自己不应该那样对待他,毕竟他也是因为紧张自己才那样做的,于是,也就慢慢地原谅了他。在等待良兴到来的时间里,谷若风挽着华天一的胳膊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们也在这里?华天一面露惊奇,想起了那晚约语音出来自己又爽约的事情,一直还没有向她解释呢,看到逍遥酒醉的样子,问,任兄好像喝醉了,要不要帮助,我正好和若风闲着。
不需要。秋语音见他并没有要向自己解释那天为什么不赴约的事,碍于谷若风在场,也只能做罢。她盼着仲良兴快一点到来。
谷若风心中有事,拉着华天一说,不要理他们,咱们到那边去坐。
在酒吧不太明亮的灯光下,华天一有些看不清秋语音的表情,但从她说话的语气中,感觉到了她的不高兴。他想,就先让她误会吧,以后有机会再解释。便随着谷若风到了邻近的桌前坐下。
其实,那天晚上,他正在枫树林中等候秋语音的到来,谷若风突然给他打来电话,说她一个人喝了很多的酒,心中苦闷的很,要他去陪陪,他怕谷若风喝了酒会闹事,不得不急匆匆地赶了去,一直被她缠到深夜,好不容易把她安慰下,再赶到枫林,哪里还有秋语音的影子?
不一会仲良兴和刘君一同赶了来,接到秋语音的电话时,他们正在一起聊天,见趴在桌上不醒人事的逍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说,怎么搞的,怎么喝成了这个样子,平时和他一起喝酒总是我先醉,今天是怎么了。说着和刘君架起了任逍遥,无意看到了临桌的华天一,心中虽然有气,但还是礼节性地打了一下招呼。刘君上次被华天一收拾了一顿,心中有气,便话中带刺地说,唉,我说今天怎么会被上司修理,原来遇到了灾星。
你说什么。谷若风气他指桑骂槐,站起来指责他。
我说什么,你听到什么就是什么了。刘君冲她说。
谷若风从来都不会输掉口舌上的功夫,所以,她不会放过刘君。华天一不想惹事,连忙阻止了她的冲动,对刘君微微一笑说,对不起,她不是有意的,你们请。刘君哼了一声,同仲良兴架起任逍遥往外走。
秋语音走在最后面,被谷若风叫住了,她卖弄心机地对秋语音说,你想知道那天晚上天一为什么不去赴约吗,因为他同我在一起,他对我说他不想再看到你矫揉造作的神情,他烦透了你的这种虚伪,可是你却总是对他纠缠不休,所以才让天宇哥去见你,用这个方法来故意耍你,你都不知道,真是笑死人了。
华天一没想到她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胡说八道,想阻止已经来不急了,于是,表情尴尬地站在哪里,他该怎样解释呢,恐怕是越描越黑!更没想到哥哥也参与其中。
秋语音看着华天一,见他神情木然地站着,并没有要为刚才谷若风所说的话,做解释的样子,不由地心中一声苦笑,知道华天一一直以来,认为自己是个说谎的女人,所以对于谷若风说的话并不怀疑,只是心中难过他为什么会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来耍弄自己。此时苦笑从心中蔓延到了她的脸上,痛楚,却从表面渗进了心里。
仲良兴在前面听的真切,把任逍遥扔给了刘君,他走到了华天一的面前,恨恨地道,你这个混蛋。抬手就给了他一拳,说,你不是很能打吗,你来吧我不怕你。华天一并没有还手,就像他无法阻止谷若风的胡说一样,既然无法阻止她的胡说,那么让仲良兴痛打一顿又能怎样呢?
不要打了,咱们走吧。秋语音几乎是在哀求仲良兴,此时她的心,就像被火烧着了的纸片一样,在风中一片一片地飞散,每飞散一片都会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谷若风似乎已经料到了这个局面,人显的并不慌张,可是却没有想到华天一不还手,她在旁叫喊着,还手啊,天一,你为什么不还手?
仲良兴早就想痛打他一顿了,现在正是发挥的好机会,即便他不还手,也是照打不误。华天一的嘴角很快就流出了血。
不要打了。秋语音喊,她感觉自己的心已经空了,整个的人好像没了思想,所做的事情都是在下意识中完成的。
她要刘君把打架的两个人分开,可是刘君只管扶了任逍遥在一边看,她心急如焚束手无措,这时,人群中有一个人走过来分开了他们,这个人好像是罗松,他的身后是华天宇,华天宇苍白的面孔正冲她微笑着,示意事情会过去的,这个从来都不到这种地方的男人,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无法集中思想的她,根本做不到去思考这样复杂的问题,她也感激地冲他勉强地一笑,人便一头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