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从来就只有红摇。其他的,我都不要。”
廉晖此语一出,举座皆惊。容湛是面上淡淡,看不出情绪。掌柜的是目瞪口呆,但心中竖起了大拇指,好小子,有魄力。
至于如玉姑娘,如玉是无限深情的看着廉晖,娇羞,但又无限深情的说着:“没,没关系。奴家可以晚上伺候公子你,白天再伺候这位姑娘。”
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
顾湄已经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了。但是如玉姑娘啊,对于很淡定的就能说出那些惊世之语的这项本事,你跟廉晖,还真是天生的一对。
可还是好丢脸有木有。我为什么会碰到你们两个?
顾湄捂脸,不敢想象周遭的人面上会是什么表情。
容湛依然很淡定。他的那副样子,估计就是如玉现在忽然摇身一变,成为一个男人,再是娇羞又深情的说出那句话,他面上的神情都不会有什么变化。
掌柜的则是明显道行不够,脸上直接可以媲美万花筒了好嘛。
廉晖倒是很淡定,像是根本就没听到如玉的那句话一般,直接走到掌柜的面前,简洁明了的说着:“一间房。”
掌柜的又傻了好嘛。他看看廉晖,再看看顾湄,眼光再扫过容湛和如玉,于是他凌乱了。
“其实,其实,大爷,我这里,这里空房间很多的。”
掌柜的明显想歪了。四个人这一个房间这是要做什么?是要上演一场什么样的大戏?
掌柜的你很不纯洁哟。
顾湄又好想捂脸了怎么办?实在是没脸见人了啊啊。
“掌柜的,”她低声的开了口:“给我们开四间房吧。”
廉晖皱眉,重复:“一间房。”
掌柜的左右为难,一会看看廉晖,一会看看顾湄。
私心里来说,他是想开四间房的。多赚多少银子啦。可是身体里的八卦之心在叫嚣着,一间房,一间房。
晚上他可不可以偷看的?这画面该是有多么的,多么的让人血脉喷张啊。
掌柜的擦着即将要流出来的鼻血,小心翼翼的问着:“大爷,到底要开几间房?”
其实他也好纠结有木有。
顾湄都想找块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见人算了。
她紧紧的捂着脸,低吼着:“他要开几间房我管不着。但是,掌柜的,麻烦你赶紧给我开一间房。我要上去休息了。”
掌柜的不敢怠慢,指着二楼的房间,颤着声音就道:“姑,姑娘,二楼的房间都是空的,你可以,可以随便找一间房就好。”
顾湄不待他说完,已经是低着头就猛冲上了楼梯。
啊啊,让他们三随便折腾去吧。哪怕就是他们三都住一间房呢,我都不管了。
但门才关上,就有叩门声响起。
“红摇。”
又是那样低低的,带着无限委屈的声音。
可是廉大侠,你绝对就是一藏獒,再不济那也是一哈奇士,你真的不是一博美啊啊。你说你没事学博美卖的什么萌?
她多想把桌上的茶壶杯子一股脑的都砸过去啊。
但她不能。她没银子赔。她后悔,后悔刚刚那一大叠银票为什么要装的那么有骨气的硬还了回去。
她趴在桌上,无力的用手指挠着桌面。
但叩门声还在响。还有廉晖低低的叫声还在继续,一声声红摇的叫着。
好想把他毒哑有木有。苍天啊,大地啊,你为什么不让我穿越到唐门或者其他什么邪派呢?本姑娘看谁不爽了就直接一把毒药撒过去,让他从此销声匿迹,再也不要在劳资面前出现。
但廉晖一直在。还大有她不开门就不走的架势。
顾湄不是傻子,她知道她这一开门,不定得是什么后果。
最主要的就是,那厮看着她的眼神太委屈太萌。简直就是,就是让她想到了网上流传的那个,做错了事,无措的站在墙角,等着挨骂受罚的那只小狗。
你不要这么流川枫和樱木花道啊好不好。明明上一秒钟还是冷漠面瘫,下一秒就直接变身萌物?
顾湄简直就要怀疑他是不是个单细胞的生物了。还是他其实就是流川枫和樱木花道的综合体?
“做什么?”她恶狠狠的出声问了一句。
门外的叩门声立时停了。廉晖的声音低低的:“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
顾湄又开始抓狂了。廉大爷,给跪了。你不要说的这么暧昧啊好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两人都那啥啥过了。但天可怜见的,我们只不过就是在一个房间睡了几晚而已,还是那种我睡床你睡地,井水不犯河水的模式。
而且这都是被你给逼迫的。
顾湄抬头无语问苍天。她觉得自从跟了廉晖下山之后,她就一直内伤,从未痊愈过。
苍天啊,大地啊,你们能不能饶了我啊啊!
所以顾湄忍着想吐血的心,拖着脚步走到了门边,恶狠狠的说着:“走开。”
再不走小心老娘一掌劈过去。那就是传说中的如来神掌,直接给你砸一坑埋里面。
但廉晖要是这么容易的就走,那他就不会是廉晖。
“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
你睡不着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顾湄扶额。她重重的扶额。她硬生生的将喉头的一口腥甜给逼了回去。
“廉少侠,廉大爷,你以往那二十年是怎么睡的?难不成是每天睁眼到天明?乖啊,现在听我的指令行事。先立正,然后转身,笔直走,到你自己的房间里,脱衣服上床,躺下,盖上被子,然后闭上眼睛,睡觉。”
为什么会有一种,其实是养了个儿子的感觉?
但廉晖不想乖。他很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这个提议。
“不好。我想在你的房间睡。”
其实他的意思是,在她房间的地板上睡。
但顾湄还是暴走了。她低吼:“廉晖我警告你啊。我可不是你娘,一次两次的就算了,三次四次的这算什么?别跟我卖萌,老娘我不吃这套。”
但廉晖回答的是:“我从来没跟我娘一起睡过。”
顾湄觉得,她的内伤已经是深入骨髓,再也没得治了有木有。
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啊啊。廉大侠,拜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避重就轻?我这句话的重点根本就不在这好嘛。
但顾湄已经无力去跟廉晖讨论她的这句话重点到底是什么了。她现在只是如同一只被放了气的皮球,无力的将头靠在了门上,低声的说着:“你再不走,我就一头磕死在你面前你信不信?”
她估摸着她要是说,你再不走,我就继续跑路什么的,那厮指不定就能特淡定的来一句,你该知道,你是跑不掉的之类的,那到时她真的就能吐血身亡了好嘛。
也许是她的这句威胁真的太厉害了,门外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
顾湄以为他走了,长吁了一口气,摸了摸胸腔中的那颗心,老泪纵横。
真是太不容易了有木有。每天的被廉晖这样的气着,这颗心还能跳的这么坚定,而不是一口老血喷出来,然后倒地而亡。
如果真的是那样,她会不会是穿越史上第一个被气死的穿越人士?
太丢脸了好不好。顾湄觉得,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她得赶紧脱离这种日子啊,不然迟早就是喷血而亡的下场。
只是不知道,她喷血而亡的时候,会不会有喷血哥那样的气场呢?
她转身,拖着脚步,就想奔床上去。
实在是太累了,这一天给她折腾的,再不躺下去休息一番,她估计她都该英年早逝了。
但身后忽然又有很轻的叩门声响了起来。
顾湄这次是真的暴走了。双眼血红,猛的一个转身就气冲冲的拉开了门。
然后她低吼着:“廉晖你******还有完没完啊?”
但下一刻,她整个人直接就给呆了。
门外的人,青衣墨发,如月般的清俊雅,不是容湛,还会是谁?
“容,容湛?”
顾湄觉得,她在容湛面前是真的什么脸都没有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青菜叶事件。而这次,是低吼事件。
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天知道她多想在容湛的眼里留个好印象。
能碰到个声音这么美妙的男人是有多难,你们知道不知道啊。
她无语泪流。
而容湛被她的这声低吼给吼的也有些发愣,片刻方才笑道:“顾姑娘,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了?”
顾湄吸吸鼻子,连忙摇头:“没有。”
容湛看着她红红的眼圈(其实是给气的),以为她刚哭过,便柔声的问道:“顾姑娘,你和廉少侠吵架了?”
顾湄好想死。
然后她忽然就开窍了。是不是在别人的眼中,她和廉晖都已经是情侣关系了?所以这样的吵架,只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而已?
不然刚刚那个如玉为什么会说出,晚上伺候廉晖,白天伺候她的话?那明显就是将她当做了正室夫人了,而如玉她自己的意思就是,甘愿做妾?
顾湄现在的心中,真的是,五味杂陈啊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