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湄都不想去想那天晚上她是怎么回来的事。能羞愧死的好嘛。
她自然是一百万个不愿意回来。但慕容湛没有封着她穴道然后如那晚一样将她抱了回来,丫的只是目光在她腰间那么一扫,然后手一伸,她腰间的鞭子就到了他手上。
鞭梢细且韧,她看不清慕容湛是如何动作的,但鞭梢就绕到了她的双手上。而鞭端自然就在慕容湛的手上。
是的,她最后就是被慕容湛这么给牵回来的。她反抗不乐意走时,丫的也不开口催促,就那么风淡云轻的站在原地,然后不时的拽了拽鞭端……
说出来都是泪啊。这种被放牧的感觉什么的,太丢脸了。
又回到这个小院子,顾湄痛定思痛。然后觉得她没必要活得这么畏畏缩缩,整天怕慕容湛的。
一想到这,她是又悲又喜的。至于这悲喜的源头,都是那该死的红线蛊。
悲的是,两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慕容湛但凡要有个意外,她也甭想活了。所以这往后,自己除了担心自己的小命以外,还得顺带的去担心下他的大命。
至于这喜的还是,两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现在两个人的命都连在一起了,慕容湛他肯定会保护自己的吧?有了这么个变态武力值的大BOSS,她应该不用惧怕什么通元子之类的吧?再者说,自己就算在他面前活的嚣张点,慕容湛他也不可能弄死她的吧?
弄死她就是弄死他自己,天下间应该没有这样的傻子加疯子的吧。
但慕容湛未必就不是这样的傻子加疯子。
对于慕容湛而言,活到他这样的高度和境界,对于生死问题,他早就看的比较淡了。他有时候还真的很认真的在考虑着,活着还是死去,这是一个深奥的问题。
丫的小时候就凭着一己之力血洗了玄离教,让那些有异心的人全都见阎王去了。但他生性又静,实在是懒得去逐鹿中原什么的,所以就蜗居在洛阳这里,也就是顺带控制了洛阳这一带而已。不然武林中的局面只怕是早就改写了。
他就是个标准的宅男类型啊,而且是最高境界的大宅无形那种。非但是懒得出门,懒得与人打交道,而且是对什么都没兴趣了。
这不好容易碰到了顾湄,以为她是自己的妹子来着。一开始是琢磨着怎么弄死她才能让她死的毕生难忘,但到后来还是舍不得,想着就尽尽他做哥哥的责任,将她安全护送到廉家堡好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他就当没这个人,继续过他的那种日子就是。但没想到,他不去找她麻烦,顾湄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对于自己送上门来的一个妹妹,慕容湛当时的感觉就像是一只小猫终于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玩具一样。
虽然这个线团玩具在他眼中看来是又笨又傻,他实在是有些懒得不屑一顾。但她抱起来软软的,气她时她还会发脾气。而且她也会狗腿,懂得说好话来讨他的欢心,偶尔还会撒娇。慕容湛觉得,唔,这只线团玩起来应该还不错,那就暂且留下来好了,等玩腻了再杀也不迟。
慕容湛只考虑到怎么才能在这只线团玩具上开发他更兴趣的东西,但并没有考虑到这只线团玩具的想法。当然,也许他压根就认为,顾湄她就应该没有想法。
但顾湄想法大了去了。她是个活泼好动的姑娘,让她在家里待一天她都会憋屈的无聊。
她以为洛阳既然都是慕容湛的地盘了,那自己随便取哪里逛逛现在都是安全的吧。慕容湛他也应该是放心的吧。红线蛊这玩意,就类似于一感应跟踪器了,她在哪里估计慕容湛都能感受得到,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要关着她?
甭看小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没人,可每次等她走到门边想跨出那脚时,那青衣姑娘就会如鬼魅般出现拦在她面前,用着平平毫无感情的声音跟她说着:“请回去。”
就连她琢磨着跳墙出去时,那青衣姑娘还是这般冒了出来,说的话也还是那样平平毫无感情的声音:“请回去。”
顾湄都要怀疑她其实是不是个机器人啊啊!
真是佛都不能忍了。
顾湄憋着一口气,转身利落的就去慕容湛的房间,打算好好的跟他说一说这番道理。
囚禁人是不对滴!
好嘛,又自己送上门去了。
慕容湛正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坐在一个大木桶里泡澡,兼带思考怎么样才能将顾湄这只玩具给调教的乖乖的。
这熊孩子比较难带。昨天晚上她竟然还敢偷偷的往外跑。也不想想,就她那样,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他想将她找回来那也是毫不费力的。
只是,虽然是有了红线蛊,但他还是想将她调教的往后都离不开他身边。
而且是主动的离不开他身边的那种,狗皮膏药似的黏着他,怎么赶都赶不走。
唔,至于自己到时候要是腻了,到时再考虑下怎么作了她好了。
慕容湛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难得的感到有些激动,一向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都有些活气了。
至于为什么他在白日泡澡这个问题,永远不要去想一个变态精分为什么要去做一件事。反正,他就是这么做了,而且坐在大木桶里面被热水蒸着,他还觉得很安静很舒服。
但安静的局面很快就被人打破了。他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能在这个小院里随意走动,而且走动的步伐还这么烂,听起来就跟没学过武功一样的人,也就只能有顾湄了。
慕容湛非但没有因为自己安静的时光被人打扰而不爽,琢磨着怎么去弄死来人比较好,他反而是很感兴趣的抬眼看着门口,等着顾湄进来。
对于自动送上门来给他调教的顾湄,他觉得很满意。
这个熊孩子看来还是比较挺上道的。
熊孩子顾湄正处在气头上,对着那两扇关闭的门没有任何思考的就抬脚,然后一脚踹了过去。
门应声而开。而顾湄的怒声也随之响起:“慕容湛你这样是不对的,你怎么能限制我的自由?”
但屋中入目所及的都是空空荡荡的,并无半个人影。
只是屋中那扇屏风后面,她可以很明显的看到有热气在上升,似乎还有个人影坐在一只大木桶里……
顾湄举步就往外走。但这举起来的一步还没来得及放下去呢,就只听得啪嗒一声轻响,似乎是后面的那扇屏风倒了,再就是一道水箭射了过来,好巧不巧的正中那两扇大开的门,准确无误的将那两扇门重又关了起来。
至于她自己,腰间一紧,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身子就往后飞了。
这******是什么武功?擒龙功?降龙十八掌?
顾湄好想骂娘。当然,骂的自然是慕容湛的娘。
电光火石间,绝对不超过五秒,顾湄就傻傻的瞪着一双眼睛在看着慕容湛了。
而慕容湛还坐在木桶中,无辜的表情好像刚刚那一切都不是他做的。
顾湄这次心中改骂慕容湛了,暂且饶过了他娘。
但她面上还是笑啊,笑的那叫一个春风和煦啊:“那什么,哥,我不知道你在洗澡,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了进来。那什么,是我不对,我现在就走。您老慢洗,慢洗。”
她转身就想溜。但慕容湛十分精准的伸出一只手,牢牢的圈住了她手腕。
微凉的手一碰到她的手腕,顾湄全身的冷汗就又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