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我说可以,但是你能先放开我么?或者,稍微的松下你的手。”观自在轻声说。蓝君湛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骑在了观自在身上,用手拎着他衣服的领子。
蓝君湛连忙从观自在身上下来,又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观自在惊讶的看着蓝君湛,不明白为什么蓝君湛这么激动。蓝君湛见到观自在不说话,又急了,说道:“你倒是说啊!”
观自在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干嘛,你这种反应不就是听明白了么!干什么还有我再说一遍!”
蓝君湛被他噎了一下,然后慢慢冷静了下来,呆呆的坐在床上,出神的不说话。
“我、我只是,只是、只是很震惊……”许久之后,蓝君湛轻声说。
“我觉得官就是该一心为民,为民做事,什么事情都是应该为百姓着想,尽自己的本分职责。可是,为什么同泽府要和木钦府勾结导演这场瘟疫呢,他们不都是大曌的子民么,为什么要这样?”
“还有木钦府,我听师父说,它原来是泽州的守护神,泽州人将其视作是他们的旌屸神派下来守护他们的神兵奇将,是自己的信仰。可是木钦府也为什么要这场瘟疫,泽州的人,不是他们的子民么?”
蓝君湛的声音到最后越来越小,头也越埋越低,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观自在一脸的无奈,怎么回事啊,明明是我郁闷了要找你聊天,求你开导,怎么现在反而成了我要开导你了。
观自在伸手出去,想摸摸蓝君湛的头,可是想想还是算了。此时的蓝君湛一点也没有想让人去触碰的愿望,他身上此时带着一股逼人的悲伤气息,来势汹汹,似乎可以将观自在整个人都吞噬。
观自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想了半天,索性就是陪他一起郁闷,一个人跳河里了,另一个救不了的话,也就跟着一起跳吧!
“唉!所以啊,我就在想啊,你看村长他,这么大年纪的一个人了,他的国家、他的信仰都将他抛弃了,你说他可不可怜!他还得要安慰他的村民,不让他们心生恐惧,可是谁让曾安慰下,村长的心呢……”
观自在仰着头,仿佛仰头是可以看到星星的。
“所以啊,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活得那么自在呢,整天都会乐呵呵的……”
“不,不是的……”蓝君湛抬起头。
观自在一愣,心想自己是顺着你说的,你干嘛又反对啊!
“不是这样的,现实是很残酷,可是你必须懂一些东西后才能长大,要不然你只是个小毛孩,不强,没用。”蓝君湛不再躲闪,直直的看着观自在,“你就是没用的!”
观自在愣了一下,蓝君湛忽然这么认真让他还真是不适应。观自在认为是蓝君湛又是哪根经搭错了,想到这观自在就恨不得打自己一下,自从进了这柑香亭蓝君湛就是痴痴地,现在又用事情招惹他。
观自在试着安抚道:“好好,你说得对,是我想错了!”
蓝君湛听了后眼睛眨了眨,喉结滚动了几下,说道:“嗯,好吧,那就睡吧,折腾一天了。”说完,就躺下了。刚躺下,就听见观自在说道:“明天一早咱们就去同泽府吧。”
蓝君湛“嗯”了一声作为回答,继续睡了。
观自在看着蓝君湛躺下的背影,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刚才他可以肯定蓝君湛想说的是别的。
第二天清早,阿信来叫二人起床吃早饭,一进屋却看见房间空无一人,四下寻看,在床上发现了观自在留下的一张字条,说道:阿信,别担心,我和你蓝大哥给你们找解药去了。你们就在这安心呆着吧!
良渚城
泽州多山脉,地势崎岖,当地人大部分都是依山而居,扎营造寨,城市反而是少之又少,繁华的城市那就是更少。而良渚城,就是泽州最繁华的城市,繁华程度甚至不亚于商州的滁州城。
这里不只是泽州的商业中心,还是泽州最大的权力中心——同泽府的所在。同泽府在城中心,每当同泽猎队在街上走过的时候,路上的人总是自觉的推到两旁,路上的人都会以一种又敬又怕的眼神注视着他们,因为他们知道同泽猎队一旦出动,就意味着又有一个地方要横尸遍野。
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贪恋着良渚的繁华,想在这里富贵,同时又惧怕同泽府带来的死亡会有一天降临在自己头上。繁华和死亡完美的交融在这座繁华的城市。
观自在大包小包的买了许多的小吃,将一个兴奋地丝娃娃递给蓝君湛,想让他尝尝。不料蓝君湛接也不接,转身就要走。观自在尴尬的看着手中的丝娃娃,不知道这丝娃娃是怎么惹到他了。
蓝君湛转身走进了一家客栈,观自在拿着东西赶紧跟了上去。
刚进屋子,观自在就看见蓝君湛黑着一张脸坐在桌子旁。
观自在:“丝娃娃怎么惹到你了?黑着张脸。”
蓝君湛怒道:“什么丝娃娃!我气的是你!咱们今晚就要去同泽府,你居然还在买这些小吃!”手不停的指着观自在怀中的一大堆小吃。
“而且你居然还在吃!!”
观自在将丝娃娃咽下,眼神无辜的看着蓝君湛,“丝娃娃是无辜的。”
蓝君湛一副要气绝的样子。
“你不要这么紧张嘛。”观自在继续不怕死的说道。
蓝君湛:“同泽府是什么地方!重重守卫,兵甲铁骑,你当同泽猎队是吃干饭的么!他们……”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喊声,观自在走到窗边想看看怎么了,却被蓝君湛拉到他面前,蓝君湛怒气更胜了,从来没有人敢对他的话这样的无视。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
观自在眼神依旧无辜,语气中带着几分哭腔,“我只是想看看外面怎么了,不是有意不听你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