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泛天、莫老汉、夏金莲以及众多的王家看客闻声望去,从围观的人群中走出三名身穿淡蓝长袍的人,说话的正是蒙着粉色纱巾,走在前头的巡村执事忆涵蝶,一名破道实力的玄修者。
在这个村子中最强的玄修者。
另外两名男子大概三十来岁,显得威武健壮,具是斩道境士,与王雷达同属一个实力。
夏金莲一看是忆涵蝶来了,这个连自己丈夫都要礼让七分的姑娘,不禁眉头一蹙,心想不好,但现在灰溜溜的走了,太丢脸了,以后还怎么见村里的人。
夏金莲装作没事的笑道:“呦,忆姑娘,忆执事,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这王家村本是王姓家人定居的地方,而这老汉却姓莫,外姓,你看是不。我并不是要叛国呀!”
夏金莲眼尖,手指着莫老汉的同时,正好也瞧见抚在门框上的叶泛天,那个打伤自己宝贝儿子的八岁儿童,顿时恼怒,瞬时加大了分贝说道:“还有那个小杂种,姓叶,不是王姓!”
莫老汉一听,转身一看,正是叶泛天负伤站在那里呢,于是赶紧走过去,和声和气的安慰道:“小子,你怎么出来了,快,快,快回去躺着,不要着了凉又将伤口感染了……”
叶泛天看着这个与自己毫无血缘的七旬白发老翁,佝偻的身子弯曲着正好的微妙,老年斑不规则的分布在他那枯萎干黄的皱纹上。
叶泛天呆呆地,痴痴的,看着呆了,觉得他不老,反而十分的朴素出尘,感动了,心里涌出五味杂陈,是心酸一痛,是心欢一馨,是心泪一破,有泪想哭诉,有苦想抽泣……
“没,没事,爹……”
叶泛天心头一酸,抽泣了一下,全身颤抖,但忍着没有哭泣出泪水,语无伦次,又有点不清楚的颤抖的说道:“爹,爹,我没事……没事,真的没事的,挺好的,爹爹……我挺好……”
“哇哇……”
“呜呜呜……”
叶泛天说着说着再也憋不住了,如泉流喷涌般爆发,失声大哭……
八岁,八岁孩童的承受能力是很差的。
莫老汉暗呼悲叹命苦呀,佝偻的身子之中展开双臂将叶泛天祥和的拥在怀里,也是连连安慰道:“乖,小天不哭,不哭呀,爹爹在这呢……”
叶泛天哭着哭着,迷糊的眼睛之中又呈现出六岁那年的画面。
“爹爹,我为什么没有娘呢?”叶泛天有点落寞的问道。
“你娘,你娘啊,你娘去了很远的地方。”莫老汉将叶泛天拉到怀里,小声的说道,生怕惊吓了什么似的。
“她会回来看我么,会回来看爹爹你么?”叶泛天眨巴着灵性的小眼睛望着莫老汉。
“有机会,她一定会的。”莫老汉心里怔了一下,看着这双纯真无暇的双眼,而后坚决的说道。
“可是爹爹,村里的人说我不是你亲生的,我是个野娃,是个没爹没娘的杂种。”叶泛天低噎着稚气说道。
“呸,小天别听他们瞎说。”
“那爹爹,你是我的亲爹吗,为什么你姓莫,而我却姓叶?”
莫老汉一听,浑身一颤,就在这瞬间想着千万种情况,千万种情况的后果,而后双手有些发抖的抚摸着叶泛天的发丝说道:“不是……”
“哇……我果然是野种,呜呜呜……”
“小天,小天你听我说,你不能怨恨你的爹娘,你的爹娘待你很好,很好的……”
“呜呜呜……”叶泛天依旧哭泣着。
“怎么,是不是嫌弃我老了,一把糟老骨头,不认我做爹呐,嫌我没用了是不?”
“不是,不是,我哭,是因为我恨他们!我恨他们不要我。你就是我的爹爹,我的亲爹爹,天儿不要他们……”
而就在叶泛天沉浸在回忆之中时,忆涵蝶看着这对搂在一起,相依为命的“父子”,清冷颜容之下,心头也是一酸一软,眼泪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转,最终还是流了出来。
忆涵蝶好强,不愿让人看见,装作有沙尘眯眼揉眼的样子,在揉眼的瞬间,大致看了看周围的围观者,发现其中有不少人面呈难过,有些泣意与同情。
忆涵蝶又看着夏金莲,打量着这个身材肥胖,一副地主富婆的样子,心里顿时充满厌恶,而她此时脸上放笑,浑然不把这对苦命的“父子”真情当回事,这更加激起忆涵蝶的怒火。
忆涵蝶打破沉静,清冷强势的对着夏金莲说道:“我记得你姓夏吧,那么你是不是也该滚出这个王家村!”
夏金莲面对忆涵蝶的发问,顿时傻了眼,没想到一招的交手不到,就被这个小妮子给绊住了,脸色顿时难看。
想到自己先前说这是王家村,只有王姓的才能住在这里,而自己则是离着百里外夏家村的子女,嫁到这事不曾改姓。
这不正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么。
“忆执事,忆姑娘,你可不懂人事啦,我嫁过来了,就理当属于王家的人了。”夏金莲妩媚的笑道。
“我就问你是不是姓夏!”忆涵蝶厉声寒语的问道,这强势的气魄倒是吓住了夏金莲。
夏金莲小声的说了声“是”。
“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忆涵蝶清脆的妙音厉喝一声,顿时让人觉得另一番美妙。
夏金莲见状,知道今天有这个小皮娘在这里,自己是不可能继续侮辱这老小杂种了,就骄横的说了句:“行!我走,我走,但在走之前,我还要说一句话。”
“什么话?”忆涵蝶警觉的问道。
“下月十五,我儿大治与这杂种生死战!”
“你说什么?”
莫老汉眼神怔了怔,而后大呼道:“不可,不可!”
叶泛天一听,顿时愤怒,这不明摆欺负我么,想置我于死地,还不是要为那王八羔子刷羞。
围观的众人一听,刚才沉重的怜悯之色顿无,多了几分的看热闹的意思,甚至有的人在一旁起哄:“哈哈,有好戏看喽……”
忆涵蝶听后,想了想也知道夏金莲打的主意,假装没听清楚,道:“你说什么?”
“下月十五,我儿大治与这杂……”
“啪”的清脆一声,忆涵蝶一巴掌掴在夏金莲的左脸,清冷之下,毫不在意的说道:“再说一遍。”
不仅围观的人惊呆了,就连叶泛天、莫老汉也呆了,要知道,可从来也没有人敢打村长的夫人,而且是打脸。
打脸,十分有煞关系。
夏金莲呆了,不敢相信,从小到大,在夏王两个村子,她就是公主,她就是女王,别人捧着还来不及呢,这个才来村子不到两个月的巡村执事居然敢打我?
夏金莲怒愤道:“你,你个不要脸的狐妹子……”
话没说完,夏金莲就闭嘴了,因为她看到忆涵蝶手中凭空多出了一柄镶着蓝色晶石,形如翅翼的手杖。
她知道,这是她的武器。
只见忆涵蝶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手杖,说道:“再说一遍吧。”
夏金莲想走,但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腿动不了,一看到忆涵蝶那温柔的笑容,她知道怎么回事了,不改傲然姿态,说道:“下月十五,我儿大治与这杂……”
又是清脆的“啪”的一声。
众人彻底呆了。
夏金莲更是懵了。
叶泛天、莫老汉也懵了。
只听忆涵蝶用美妙声音,清冷的又说道:“再说一遍。”
夏金莲左右各挨了一巴掌,痴,懵呆,神色有些恍惚,又见忆涵蝶冷不丁的碰了砰腰间的那把手杖,怕了,心想她会不会杀了我,赶忙客气的对着叶泛天说道:“下月十五,我儿大治与你生死战,敢接不?”
叶泛天一听,一愣,不顾莫老汉在一旁的劝说,坚决的说道:“接!”
夏金萍试探性的迈动左腿,发现能动了,窃喜之下双腿全开,却不知右腿没有解开玄法,栽了个狗吃屎,引的众人想要大笑,但都憋住了。
毕竟她是村长的夫人,谁敢明目张胆的笑话,除去三名巡村执事外最强的玄修者,她老公是最强的。
夏金莲又气又恼,又是害怕忆涵蝶,爬了起来,摇晃着她那十分肥厚的臀部,富贵十足恶心的离开了。
莫老汉见众人都散了,舒了一口气一口气,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祥和的笑着对叶泛天说道:“小子,回屋休息吧,还有哪疼么,爹爹我给你杀一只母鸡补补。”
叶泛天摇了摇头,示意他很好,然后看着仍未离去的三名巡村执事。
忆涵蝶走近叶泛天的面前,俯下身子,抚摸着叶泛天的发丝,看着他那幼嫩清秀的样子,煞是喜欢。
忽而,风一吹,刮起了粉红色纱巾,露出了玉容一角。
叶泛天看着她那一张清秀娇可,出水芙蓉的瓜子脸,熟透诱人的樱桃小嘴,高翘的小鼻,很白的象牙肤色。她在微笑,而眼珠却无比温馨。还有那一瀑乌黑发丝,一个超然的美少女。
叶泛天嗅着忆涵蝶的淡淡幽香,看着比花开一艳还美的笑,呆了,迷糊的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