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进同仁馆,此时馆中已有不少的顾客,兄妹俩径直的在前台坐了下来。同仁馆的装饰简单而自然,古朴而精致,每一处都值得推敲,前台里正上方悬挂一幅字画,巍巍青山,高耸陡峭,幽幽流水,绵绵不绝,上书:
“明德依仁,意诚而后心正。”
让人领略到蕴含在食物中的另一种意蕴。
“蛟伯,两份清汤大牛面!”雷胜对着操作间里忙碌的师傅们喊道。
“麻烦再加一份清炒小青,蛟伯。”碧玉补到。
虽然没有回音传来,但透过前台与操作间全透明的帘子已经可以看到有一位身形魁梧的师傅在娴熟的揉面,双手舞动,时而伸展,时而转动,时而搓捻,正是这精湛的手工赋予了食物微妙的灵感,这是机器生产办不到的,也是人言诚能屹立于整个光界的另一大原因。
“久等了。”刚刚那位师傅一手托着一张很大的木盘子,一手掀开帘子说道。那木盘子上放着两大碗面,一盘小菜,还有两杯水,而那人掀开帘子,走至台前,不仅健步如飞,而且上面的两杯水只有了些许的波动,可见臂力之强,用力之巧。
此人便是同仁馆馆主——角木蛟,暗界七宿之首。他同样参加过光明战争,且立下功勋,与雷胜的父母是好友。
为人谦和、慷慨,手艺上更是没的说,在这边,人们都称他为“大蛟哥”,也有不少人认为他大材小用了,因为他的实力在北区已少有敌手,而角木蛟则本分的说道:“把手中的事情做到最好,就对得起自己了。”其实角木蛟一定程度上为光界和暗界的和平共处做出了贡献,也正是这份操守和品质以及高超的手艺为他赢得了别人的尊敬,尽管他是一名暗人。
“好久没一起来了么,你们的面,还有你们的水。”角木蛟将面、水、菜轻放到雷胜碧玉的面前,向对着自己的孩子一样说道。兄妹俩是这儿的常客,而父母与角木蛟又是朋友,角木蛟看着这两人长大,很是喜欢,早就不是简单的老板和顾客的关系了,就像那两杯水,兄妹俩并没有点,这只是他俩的一个习惯,吃完东西时,喜欢喝点白水,而角木蛟知道这一点,便事先给他们准备好了。
看着面前“五色”纷呈的镜汤大肉面,雷胜不禁又升起一些敬意。这碗面是这边的招牌之一,不仅对材料的要求很高,对制作者的能力要求也高,尤其是元力的控制,整个人言诚只有角木蛟能够做出最正宗的清汤大牛面,而为了最好的满足顾客的要求,每次他都会亲自出马。
“五色”是指面中醒目的五种颜色,配料中萝卜的白色以及香菜、蒜苗的绿色,面条柔韧油亮的黄色,辣椒油鲜润的红色和大块肉油嫩酥软的红褐色,再配上如镜般的清汤,诱惑的气息直扑而来。
雷胜先是将自己碗中的肉夹了几块放到了碧玉的碗里,而碧玉也是熟练的夹了些面给雷胜。看到兄妹俩如此,角木蛟不好意思的笑道:“虽然知道你俩会这样做,但是考虑到其他的客人,实在不好给你们俩特制份量。”
“没事,蛟伯。”雷胜边吃边应道。然后就融进了人言诚整个的喧闹而融洽的氛围中。馆中有人说道:“我在弓河干活时,有幸的上了昌世船长的船,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嫉妒我,头天晚上就遇上了风暴,还好在船长沉着冷静的指挥下,我和其他的船员拼了命把船里的货物往安全的地方搬,最后整船的货物只有一点点损失了。”
说着,从胸前掏出一块金币,自得的说道:“这是当时船长奖给我的,哈——以后我就跟着他干了,哈——哈”周边的人见他神采飞扬,都认真的听着,不少人还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又有一人接着说道:“我在莽野耕作时,结识了隆年大场主,他田里的东西样样长得好,而且场主人还很慷慨,去年西区不是受灾吗,场主一下子将田里能吃的的粮食全都捐了出去,而我们整整花了两天两夜收割粮食,后来场主见我办事卖力,就让我长期在那干了,哈——”
众人看他讲的带劲,便知不假,同时投以他认可的眼神。而后不断的有人讲述他们的经历,有嘘声,有笑声,有掌声,有干杯声,交错不绝,与嘈杂的话语相比,桌上的食物显得安静得多,并且还很整齐,动静相交,乱整齐现,给人以不可思议的和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