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突然一条黑影跃上警局北侧的高墙,两只发光的眼睛往里面窥视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落入院内。蹑手蹑脚朝一间亮着灯光的房间走去。因窗户拉着窗帘,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于是黑影又跃上屋顶,小心翼翼地掀开一块块瓦片,等露出一个小洞时,黑影人从身上掏出一个竹筒,伸进洞口,往里轻轻吹了起来。顿时屋内弥漫起一片白烟。
睁着眼睛看护卢新明的两个警察,看到烟雾感觉不到,刚要张嘴喊人。就听魅影轻轻叫道:“倒、倒。”几声之后,两警察便歪倒在地。魅影冷笑之后,迅速飞身而下,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走到床边拉出卢新明的两只手,拔出一把一尺多长的钢刀,挥刀斩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猛听见有人一声大喝:“还不快住手!”魅影情不自禁地回头一望,不知何时屋内已经涌满了警察,十几只手枪和自动步枪枪口对准他。最靠前的一个老人指着他大声喝道:“住手!”
就在魅影一愣间,早有警察过去夺下他手中的刀。四个警察紧紧把魅影死死按住,虽然魅影拼死挣扎,但两只眼睛却不甘心地瞪着老人古思明。视乎极端的不情愿。“带走。”古思明命令道,“严加审讯。”
而此时荣华丽接上级命令在警局门外暗处接应一个黑衣人。然而半个小时过去,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荣华丽意识情况可能不妙,便想闯进去探个究竟。然而她刚挪动了一步,就听见快住手和掺杂的脚步声。她迅速拨出手枪冲向门口。
“快跟我走。”大门侧一个中年人用劲拉住了她。
“你是谁?”荣华丽见着路灯光芒,瞧着中年人的脸,却不认识。
“别问那么多,快跟我走,有个人想见你。”
“里面的那个人怎么办?”荣华丽担心道。
“在组织里牺牲自己是最基本的加入条件,难道荣华丽小姐不知道吗?”
“就眼睁睁看着他被捕不就?”
“你我救不了,就是组织全帮人马也救不了他,不然你的那位能......”
荣华丽闻言心中一荡:“我的?”荣华丽意识里,感觉中年人所说的那个人就是陈辉被。不管是真是假,荣华丽觉得应该跟中年人走一趟。
就在古思明抓到魅影高兴之时,突然两个坏消息,让古思明大发肝火。第一个坏消息,史蒂芬服毒自杀。古思明大声指责B市警方是怎么看管的?竟让犯罪嫌疑人在警察眼皮底下服毒自杀。B市刑侦副处长说,他们搜身了,没想到史蒂芬把毒药涂在衣领上。第二个坏消息,陈辉被人救走。古思明一时没想通,陈辉在戒备森严的警局里,怎会被人救走?目光立即死死盯住身边的汪征平。
汪征平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自己一直在古老身边,但是人总归是在自己负责的警局里被人救走的,这个责任他必须担当,于是汪征平一边向古思明承认自己失误,一边吩咐下面封锁全城,严令追查陈辉下落。
古思明冷静之后,对汪征平做了道歉,说自己一时气急,话说重了,希望汪征平原谅。面对古思明,汪征平只能委屈地接受批评,对于古思明道歉,汪征平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忙道:“古老,您批评得对,是我们考虑不周,小看他们的能力了。”
古思明叹了口气道:“错在我老头子呀,俗话说:大意失荆州。我老头子也犯了这低级错误。”
汪征平本想安慰古思明,视乎早已被古思明看透,摆摆手说:“你别安慰我了。我老头子向大家表示深深的歉意。”
“古老!”众人都叫道,“古老别。”
古思明道:“现在道歉也为时已晚,我就等待将功赎罪吧。”古思明让孙铭详细查一下,陈辉究竟是如何被救走的。孙铭得令而去。
孙铭走后,古思明突然对汪征平道:“我们可能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了。他们的重点在救走陈辉。”
“为了陈辉?”汪征平疑惑道,“难道陈辉比卢新明的指纹还要重要?”
“这也是我不得其解的地方。”古思明道。
汪征平视乎有所醒悟:“难道这陈辉是个解光盘的关键人物?上策是能拿到卢新明指纹,下策就是救出陈辉,让他解除指纹程序。”
古思明在房间里来回徘徊之后,摇头道:“这种可能性太小了,而且让人匪夷所思了。大家想一想,如果陈辉真是计算机专家,他们会让他冲在第一线,面临被警察抓的危险吗?”
“应该不会,而且应该重点保护起来。”好多人发表看法道。
“不错。但是他们为什么把重点放在救陈辉身上呢?这是我老头子最不能想通的地方。”
汪征平道:“看来这个谜,只有等水落石出那天才能见分晓。”
古思明点点头道:“现在也不算完全失败,也抓到一条鱼。希望能从他嘴里掏出一点东西来。”
汪征平请命道:“恳请古老同意,让我亲自去审讯那黑影人。”
古思明批准了汪征平的请求。在汪征平离去时,古思明接受了童伟成先前的教训,特别提醒汪征平不要让黑影人在“自我消失了”。
汪征平向古思明保证黑影人一定能活着见到破案那一天。听到汪征平的誓言,古思明轻轻拍拍汪征平肩膀叮嘱道:“抓住他弱点,用真情感化他。”
“是。”汪征平敬礼道,“请老领导放心,一定钤记领导教诲。”
古思明一笑,大家都笑了起来。
荣华丽跟中年人一路奔跑之后,在市里一个老区里停住了。中年人把荣华丽带到一幢平房前,轻轻的有节奏地敲了三下,在门拉开的一瞬那,中年人把荣华丽推了进去,便知趣地离开了。
荣华丽一见那男人,便投进了那人的怀抱,哭泣道:“你让我担心哟。”
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陈辉。陈辉双手紧紧环抱住荣华丽道:“我也想死你了,离开你这几天里,我简直夜不能寐。”
一阵亲吻后,二人才极其不愿意的松开了双手。陈辉把荣华丽拉到床边坐下,又到了一杯清茶递给荣华丽,叮嘱关心道:“慢慢喝,别烫着。”
等陈辉小心呷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后。荣华丽才问陈辉老二到哪里去?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陈辉说,他跟老二没有关在一起,没有找到关押老二的地方。因时间仓促,来人就把他就走了。陈辉缓了口气继续说,是中年人通过内部关系,带着几个人把几个警察打晕后救他出来的。陈辉说完这些话,见荣华丽一直盯着自己,以为荣华丽不相信自己的话,发誓说的都是真话,没有任何隐瞒。
荣华丽见陈辉误会了。其实荣华丽疑惑的是,上面宁愿牺牲功绩累累,而要千方百计解救一个无名小卒。虽说陈辉在组织里小有名气,但是他的职务按着现在军衔说,最多是个上士(班长),按着以前的惯例绝不会牺牲有大功之人而且职务高于他的人。所以荣华丽怀疑陈辉有着不同寻常的背景或者身份。
陈辉见荣华丽还在发呆,便轻轻摇晃她的身子。荣华丽缓过神之后,请陈辉亮出自己的身份。荣华丽瞧陈辉嘴张开了想说又不愿说的那种表情,更确认了自己的猜测。“陈辉,你好好看着我。”荣华丽对着陈辉突然严肃地叫道,“如果还认为我是你心中最爱之人,希望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你不要为难他了,还是由我说吧。”余国庆打开门走了进来。
“余国庆?”荣华丽突然想起余国庆曾经的一句话,就是他和她死,都不会让陈辉死的。荣华丽视乎有所领悟,“比老爷子干儿子还亲的人,那只有亲儿子或者亲侄子”。荣华丽不由得叫出声来,“陈辉是......”
“不错。陈辉就是老爷子的亲儿子!你谁的命更值钱。他可是陈家惟一的一根脉。”余国庆终于解开了陈辉的身世秘密。
荣华丽不能理解的是,身份显赫的陈辉为何不顾自己危险,冲锋在第一线?她的疑问一出。余国庆神秘一笑道:“这就需要陈辉自己来回答了。”
陈辉望着满腹狐疑的荣华丽,终于开口道:“对不起,我不该隐瞒你,可是我如果不隐瞒身份,你能放心把我留在你身边吗?你能没有有所顾忌吗?如果这样,我们又怎么能够毫无顾忌毫无心理负担地聊天沟通?”这么多问号冒出来后,陈辉眼眶里溢满了泪水。换口气后,陈辉继续说道,“自从我在父亲隔壁书房无意偷看了你一眼,便喜欢上了你。我知道如果跟父亲说我要娶你,父亲绝对不会同意的,所以在你外出执行任务时,便偷偷跟在你身后。那次也许老天爷可伶我对你的痴心,让我救下面临危险的你,也因此我才有了留在你身边的机会。”
荣华丽面对陈辉的表白,荣华丽真不知说什么好,但这次却是非常冷静地问余国庆,他和老爷子是什么时候知道陈辉就在自己身边的?老爷子有过什么想法?然而在荣华丽转身问余国庆这些话时,不知何时余国庆已经离开了屋子。
陈辉握住荣华丽的手道:“还是我说吧。那天去阿泽家前,余国庆便认出了我,并把这件事禀告了我父亲。所以父亲......”望了荣华丽一眼,陈辉没有往下说。
荣华丽马上猜测到下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便替陈辉说道,你父亲不同意你和我在一起,所以有意把我支开,让我去外国定居。是吗?原来你早知道这一切是你父亲的计谋是吗?”
“不是的,不是的。”陈辉急忙摆手辩解道,“我根本不知道这是父亲的阴谋,如果我知道的话,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的。”陈辉突然抱住荣华丽委屈地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心早已给了你,任何人或者发生事,都不能改变我的决定,我一定要娶你为妻。”陈辉突然放开荣华丽,单腿跪地求婚道:“华丽,请嫁给我吧。”
荣华丽急忙转过身道:“不行,不行。”
陈辉又移到荣华丽正面再次恳求。荣华丽依然拒绝。陈辉猛然站了起来大叫道:“华丽,这到底是为什么?”
荣华丽突然苦笑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想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陈辉立即答道。
“我们是两个世界里的人,根本无法走到一起。说通俗一点,你是一个贵族,我是贫农;你是处男,我是被许多男人碰过的女人,早已失去了贞洁。”
“我说过,不管你我属于什么,我的心永远属于你。”
“你就不怕你父亲责怪你惩罚你?如果你父亲......”
“没有那么多如果,只有我们相爱,没人能阻挡得了我们的爱情。就是死,我认了。我陈辉可以发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半步。说句不吉利的话,就是你被抓,我就去投案自首。反正我心意已决。”
荣华丽被陈辉说得眼泪直往下流,她拥抱住陈辉抽泣道:“谢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