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帮我梳洗好头发,有另外的侍女就帮我用拧干的毛巾擦拭了一遍。我从抽屉里取出了金步摇,看了看这个成色,便道。“这金步摇已然用了多时,成色也不是极好的。出门便是要带一些名贵的。龙小婵,什么时候给我拣一个精贵的,重要场合可以一用。”
“奴知道了,这个金步摇奴看起来还不错,与王爷的妆扮甚是搭配。”龙小婵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个金步摇,深怕折了,对她来说这样的物件已经是天方夜谭了。我却让她买个更好的。
“这金步摇比起皇宫里的人儿,也算不上精贵。我需要买一支愈加好的。不争权夺势,吃好穿好总也是应该的吧。”我温柔地泛起了笑靥。
“王爷,我真为您可惜,这好好的皇储太子不当,如何辞了?”龙小婵叹了一口气,惋惜不已。
“人各有志,我不当,也自然有人要当。”我笑着看看她。
“现在怕是五皇女要骑到王爷您头上来了。这人阴暗,皇宫里众人皆知,连我们王府里传开了。”龙小婵非常担心。
“这就由得她去吧。敢是她所做,我便让她有些分寸。出了分寸,她也惹不得我。”我把金步摇置好,就要出门。
门外有士兵铠甲晃动的声音。
“白婧何在?”那个满脸麻子的女侍人又在大吼大叫。
“本王在此?嬷嬷何往?”我轻佻地看着她。
“回禀王爷,本家还未到嬷嬷的岁数,要是想嫌本家未老先衰。那先放放吧。本家今天是来给王爷点东西看看。王爷就姑且听听吧。”她变戏法似的拿出一道谕旨,“奉太子白瑶谕旨,因七王爷白婧涉与下人通奸之罪,今日特带到刑部拷问,查明事实真相,不得有误。”
“太子白瑶哪门子谕旨?本王何来通奸之罪。”我咆哮道。
麻子女侍人阴笑道,“王爷有没有此罪,本家不知道,本家只知道五王爷所令。你要是不服,可以去刑部申辩,与本家说无用。”
一把剑横在麻子女侍人的脖子上。
“与谁人通奸?王爷岂会做出如此事情?你休辱了王爷名声。”苏回一脸横气。
“我……也不知。只是本家因公办事,也是受太子之命所托。”麻子女侍人结结巴巴,几乎被吓傻了。
我走到侍卫身边,“我与他们走一趟便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五皇女看来要对我下手了。”
苏回不甘心地把剑收了回去。“王爷小心才是,这个白瑶不会这么作罢的。”
“带走!”麻子女侍人未等我说话,急急忙忙让侍卫把我带走了。
刑部也没有什么人,我被带到以后,五皇女也姗姗来迟,坐在了堂边。
刑部尚书也没有来,来了一个黄箬。黄箬依旧是一袭黄衫,薄如蝉翼。
“白婧,你可知罪?”黄箬拍打了一声惊堂木。
我摇摇头,“什么叫我与下人通奸,你等有何证据?”
“有何证据?铁证如山!”黄箬怒道,五皇女在旁边冷笑了一声。
“那就拿出来给我看看。”
侍卫把一些困得好比卷宗的信纸堆在我面前。我把信纸抽开,理了理,全是一些不堪入目的情书。
“怎么?”我突然看到收信人居然是苏回?我何时给苏回写过情书啊?“你们这是栽赃,我明明未写过这些情书,你如何说是我做的。”
侍卫把又一捆卷宗丢在我面前。“这是刚从你府邸里搜出来的卷宗,都是你亲笔所写,你说这些男欢女爱的信不是你写的,那这个卷宗上的字为何有那么类似呢?”
我两种字体一照面,果然以假乱真,要不是我仔细看,我也辨别不出真伪。
“你还有什么说辞?”黄箬大声质问。
“这不是我写的。上司如何对下属说出这些话来,岂不辱了我们皇家高贵的血统。”我辩驳道。
“好,你要是死磕到底,本官也陪你。来,宣侍人。”
那个侍女低着头,全身都是血渍,哭丧着脸蹒跚到大堂。
“你是何人?”
“奴是原本白芜部下,随军出征的侍人,我名叫绿影。这次大皇女白芜出征,带上我,让我服侍七皇女。”那个人委屈地哭起来了。
我惊呆了,怎么可能这样的人都被刨出来了。她不是被我给收买了吗?而且如何想到把她找出来指证我?黄箬和五皇女一定真的假的掌握了我不少事情。
“七皇女之事情,你也交代了不少。今日,你就和盘托出,五王爷即可放你生路。”五皇女微笑地看着这个侍人。
这个侍人爬到五皇女跟前,地上拖了长长的血迹。
“太子大人,你一定要说话算话啊。奴想活着,奴不想死啊。”
五皇女笑道,“那看你了,只要你能听我的,本太子保证让你衣食无忧,不再吃苦。”
“好好好!”那个侍人仿佛突然来了力气,指着我道。“启禀黄大人,这个女人,她确有通奸之嫌”。
五皇女得意地看着我。
“这个女人,她跟那个叫什么的,就是她近身侍卫,在行军路上我们的驻扎地附近半夜偷情。那个近身侍卫原本是没在出征名额之内的,是偷偷跑去胡搞的。真是丢煞女皇的脸了,大皇女本是不知,后来我与她说了。她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女阴险毒辣,我一直怀疑是她害了大皇女。可是我提前被她遣回来了,如何知道大皇女是怎么死的。”这个侍人像是抓住了一把救命稻草,想把我所有的事情都竹筒倒豆子都抖出来,然后再添油加醋地说给这堂上堂下两个人听。
黄箬从堂上走下来问道,“你听到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那个近身侍卫说跟她每天都很快乐,然后她搂着近身侍卫说让近身侍卫以后就跟着她,然后说什么星星的什么的,后半句我听懂了,就是说让这个近身侍卫以后一直在她身边。”这个侍人所说的话都是缩减过的。
我惊了一声冷汗,你就不能把每句话都讲齐了,你偷看就偷看了,还这么给断章取义!“你信口胡言,这是你看到的所有吗?”我怒斥道。
黄箬对着我狠狠吼道,“本官没让你开口,你不要威胁证人。”
我只好悻悻地闭嘴了。
“还有更加有力的见识吗?”黄箬毫不善罢甘休。
“有,这个苏回受伤的时候,还是她抱着疗伤,伤都好了,还抱着呢。她的副将军帐里都成为他们男欢女爱的场所了。”这个侍人吐完这段话,长长舒了一口气,想到自己能被释放了,心境突然开朗了。
黄箬浪声大笑,回到堂上,“那你白婧还有什么话要说,通奸之罪,本就是天理不容。你荒淫无度,肆意妄为,必定要付出惨痛代价。”
“再说一遍,本王是冤枉的,要是你这样敢给我定罪。我非要告到母皇那里去。”我嘶吼道。
五皇女幸灾乐祸地拍了拍手,“好,今日本王不定你罪。隔几日,本王上奏母皇,让母皇裁决。既然皇妹不认罪,那只好满足皇妹的心愿。你好自为之就行了。”
五皇女说完就要走。那个侍人一个机灵抱住她的腿。“王爷,你不是说要放我走吗?”白瑶转过头,微笑道,“你再多留几天,等女皇陛下审完,你就可以出狱了。”
那个侍人嚎啕大哭道,“王爷您可要信守承诺啊,这个炼狱一样的地方,奴一天都不想呆了。奴全身都是血,连骨折了她们也不给看医。奴若是死在里面了,奴家里的老母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