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丽欣的头发剔短了,她整个人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没有了以前的傲气,也不大声去指责别人。她多了一种古怪的表情,有些像蒙娜丽莎的眼神那样,她时刻都在用眼睛谋杀着令她不满意的人。
她的情绪反复无常。前一分钟还好端端的说着话,下一时刻就要想杀人。
对于这的这一变化,付彪是神游体会。
付彪见她又回到了公司来,就端出热脸去接近她。
他趁人不注意溜进她的办公室里,弯着脖子,搓着双手,说道:“小美人,你让哥哥想死你了。来,让我抱抱。”
他只是说说,还没有去动手,就见一把刀子从他的胳膊上划过去。胡丽欣右手握着铅笔刀压在圆桌上,折断了刀尖。
“妈呀!”
他用头撞开们,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吓得脸都青了。
同事们望着他屁股后面像着了火一样慌张的表情,私下里取笑。
他碰到一个同事,一把将他掀开,脱口就是一句脏话,“滚开,别挡着我。”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杨雪,遂又苦笑不得,叹了口气就仓皇而逃。
杨雪朝着他跑过来的方向望去,看到了胡丽欣倚在门外,屈着一条腿。她停留了一会儿就去忙她的事情。
胡丽欣的古怪行为令付宏伟忐忑不安。好多次他开车回家,看到她站在别墅外不远处的石墙边上。他揉了一下眼睛,再看时就不见了她的身影。他没胃口吃饭,晚上常常失眠。几天下来整个人都憔悴多了。
他母亲怕他为工作上的事情而累垮了身体,就打电话叫医生到家里来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
医生给他开了点安神的药,建议他多吃些蔬菜、少喝酒,最好是能在家里静心的调养一段时间。
付宏伟放心不下公司那边,没听******劝告,依然每天准时上下班。胡丽欣的身影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只要一个人在呆在外面喝杯咖啡、去池塘边上散布、到街上买条领带……都能看到她出现在附近。
有时他怀疑是自己精神上出了毛病,眼睛里看到的都是些幻觉。他像吃口香糖一样大把的吃着安神的药,烦闷时就去酒吧喝鸡尾酒。他时刻留意着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每个面孔,尤其是出现在他身后的人,他总是一惊一乍的转过头向四周打量。
调酒师问了句,“先生,你惹上麻烦的话我给你指条后门。”
他毫无头绪的就朝着调酒师所指的方向走去。在一面铁了广告布的墙面上果然有道一人高的小门。他推开门走出去,外面是一条脏乱的巷子,路两边堆放着垃圾桶和胡乱停放的车辆。
他像是发现了躲在暗处的恶魔一样,猛然转过身来,看到胡丽欣站在一辆破旧的敞篷车旁边,她快速的朝着他走过来。
他不由分说拔腿就跑,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她后会这么害怕。他一口气跑了很远,直到远远的将她甩在了人群中他才停了下来。他大口的喘着气,没有开自己的小轿车,而是坐上了一辆的士回到了家里。
他把胡丽欣看成是非常危险的人群,若是在下班期间,千万不能和她走的太近。在公司里至少那些规章制度还能让她记起她是一个秘书,应该为繁琐的工作而忙碌。而下班以后,她就不再受到约束,她是越狱的罪犯,是从地狱里释放出来的恶鬼,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是非常有必要的。
付宏伟的恐惧传染到了杨雪的身上,而她并不是怕见到胡丽欣的原因,她的恐惧是因为付宏伟的行为反常,总像是在逃避着某件东西。
她询问过他,“是什么扰乱了你的生活?”
付宏伟放低了声音,这声音比婴儿嘴里喘息声还要微弱。他说道:“我的秘书在跟踪我……她想杀死我,她也会杀你的。”
他说这话时脸都绿了。
杨雪并没有觉得胡丽欣会有他说道那么可怕,她是有点失常,但是杀人毕竟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就连八爪鱼那样的恶人在动手之前也会反复考虑得失。胡丽欣还不至于把杀人当成是宰杀鲤鱼、切割龙虾那样说干就干,她是一个有理性的人。
付宏伟的过渡紧张让杨雪很恐慌,她一面让他保持冷静,不要胡思乱想,一面也在留意着胡丽欣的日常举动。后来她的这种恐慌、担心就变成了无比的愤怒。
她听到付宏伟的办公室里传出女人嗯宁的声音,那声音每叫一次她的身上就颤抖一次,她的胸口燃烧着怒火,在办公室外面徘徊了很长时间。
她看到胡丽欣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走出来,就走去要拿话来刺激她。谁知胡丽欣却先她一步说道:“滚开,别挡着我。”
偷情的人是胡丽欣,可她还表现出一副受了气的样子,对每个人都递来冷眼。杨雪气得有口难说,她张望着门缝,瞥见付宏伟刚好系上他的皮带。她原本以为他会和其他人不同,是一个洁身自爱的正人君子,现在看来以前的高达伟岸的形象都和纸做的一样不堪一击。
她很快就在心里给他打上了一个下流的标签,将他和付彪等同起来。
她将他的办公室视为一个藏有秘密的禁地,她不再也不去向付宏伟汇报工作,不邀请他吃中午饭。打扫卫生必须经过那里时,她要是在确认了胡丽欣在外面才会匆忙的将走廊收拾一下,很快就跑开了。
她五天里没有和付宏伟说过一句话,但也没有看见胡丽欣和他在一起。这或多或少让能够减轻些她内心的愤恨。
付宏伟找过她很多次,她都是有时跑开了。她明知道他来是想说什么,她不想听他说出来,也不给他解释清楚的机会。在她看来任何解释都是为了给自己带上一副苍白无力的面具。他最近的种种反常行为已经足以说明了,他正在试图掩饰自己卑劣不正的作风,说什么自己正处危险当中,这太荒唐可笑了。
胡丽欣进入到付宏伟办公室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同事们根本就没哟看见她走进去过,在公司里面找了她一天也没有找到她,却在快要下班的时候,她从付宏伟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她的脸上还和从疗养院刚出来时那样看上去很怪异,只有愤恨和冰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