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缺缓慢的走在返回族地的路上,一路上没有说什么,手一直在揉着小肚子,眉梢微皱,接着在路边的老树倚下。
叶缺做靠在老树粗大树身,手依旧揉着肚子,忽的他仰天发出“啊”的一声呼喊,不是叫疼,没来由就跟发牢骚似的。
小蛇青丝游走出来,叶缺低头把它捧在双手手心,呆呆的看着,后者同样用水蒙蒙的灵气蛇眸对视,大眼小眼。
半晌。
“啊,好疼啊!”叶缺终于从嘴中憋出一句,发牢骚的叫道。
“……”
小蛇依旧看着叶缺,没有任何神情及表示。
“好疼!”
“……”
“……给我治治!”
就在此时,叶缺解开衣裳,露出白嫩的小肚皮,一块碗大的淤青,非常显眼,直接覆盖他的肚皮。
“嘶!”叶缺小手触碰一下,倒吸一口冷气,面露苦色。
“咝咝!”
小蛇看到那块巨大的淤青,眸子顿时仿佛水雾弥漫,水灵灵,闪过慌张,轻声嘶叫,像是紧张极的关心。
接着它摆动蛇躯,用小尾巴拂了拂叶缺的鼻子,眼眸充满疼惜。
叶缺挺了挺鼻子以示回应。
就在小蛇拂过叶缺的鼻子后,它灵气的眸子缓缓闭了起来,接着浑身散发一股圣洁的光芒,白洁神圣,照耀叶缺,让他很舒服。
紧接着小蛇青丝的蛇头顶端,眼眸上方开始出现一小团五彩光团,璀璨却不刺眼,散发柔和光辉。
忽然在这个地方天地灵气涌动,很宁静的涌动,不是激烈,仿佛有一股神秘力量在牵引。
“咝咝!”
小蛇青丝半立,蛇眸微闭,随着一声轻轻的嘶叫,那头顶的璀璨光团忽然散发阵阵霞光,神圣柔和。
点点璀璨光泽漾起,如涟漪般,扩散到叶缺的小肚子上,一阵一阵洒落,化作氤氲彩雾流动,引动周遭灵气,附在那上面。
不一会儿,雾气尽散,他肚子上那块碗口的淤青竟消失不见了,恢复了白皙细嫩。
“嗯~~”叶缺舒服的发出一道呻吟声,眼睛闭上,一脸陶醉,精致的脸庞此时表情却十分之欠揍。
“咝咝!”
小蛇青丝此时已经张开灵眸,光华尽敛,听到呻吟,蛇眸露出一丝羞意,一闪及没。
叶缺张开眼睛,黑幽幽且明亮有神的看向小蛇,再次把它捧起手心,惊讶道:“现在不会萎靡不振了!变厉害了呀!”
小蛇青丝被捧在手心,蛇眸人性化的显露出一丝得意。
叶缺与小蛇从小生活在一起,形影不离,在一次受伤经过中,小蛇同样也是这样把他的伤口治愈,不过那时,它一治愈完,便变得萎靡不振,休息了很久一段时间才恢复,此时却依旧精神灵动。
叶缺只把这当做一种天赋神能,以他的阅历,仍没有觉得这其中的不凡,或是知道,只是顺其自然,
因为。
……他与它说心灵想通也不为过。
“要不你教我吧,受伤就能自己治了!”叶缺忽然对小蛇青丝直直盯着,眼神透着热切,不知多少次说出这话,不过稍微细细一想,有些丧气道:“我学不来,我连鼎浴洗礼都没有进行过……”说着,低下了头,有些失落。
“咝咝!”
忽然叶缺感到鼻尖一股温凉的熟悉感觉,是小蛇在安抚他,抬起头,只见青丝用水灵的蛇眸看着他,接着用蛇尾轻轻的点了点叶缺的鼻尖,而后指向自己的脑袋,意思是:你有我就行了,不用学。
叶缺感动,呵呵笑了笑,忽然捧着它往脸上揉弄一番。
……
……
玩弄半晌,叶缺宁静下来,继续捧着小蛇,安静的坐靠在老树下,看了看小蛇青丝,对它轻声道:“我想要修行。”话语透着渴望,期待,及热切。
小蛇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蛇眸一片宁静,安静的听他诉说,从小就这样,一起生活,一起玩耍,一起分担他的烦忧。
“我想要修行。”叶缺仰天重复着这一句话,似乎肯定的道:“我要修行!”
接着,他突然仰天大声叫喊,像在发泄道:“我要修行,我要修行,我要……”
就在此时,叶缺还未叫喊完,就从耳边传来一阵诵音,似在眼前,却又如远在天边。
叶缺赶紧爬起来,收起小蛇,神情凝重,心里迷糊,怎么会又有人。
想着想着,叶缺小脸拉了下来,黑黑的,皱着鼻子,今天倒的什么霉运!
便在此时,一个人出现在叶缺的视野,远远的见到一个人向他走了过来。
“道士?”叶缺心中一惊,不过接着却自语道:“这年头,深山老林都有道士出没了!”
那是一个道人,口诵莫名的话语,像是道号,又如禅音,沿着叶缺方向的小路,慢慢向他走来,听闻叶缺的嘀咕,他眼睛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口诵道音前行。
道人看似漫步行走,却很快来到叶缺身前,不足三四余步,停止口诵,神情宁静的看着叶缺。
叶缺终于看到他的面目了,来人身着一袭白净道袍,他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挺拔,满头乌黑的发丝扎成一个道簪,神情淡然,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似乎天生的自然,很亲和。
叶缺谨慎对待,虽然没有感到敌意,但仍退后两步,询问道:“你是谁?”
“我?”那个道人似在反问,神情宁静,注视着叶缺一会儿,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像是在交流般,你我眼中都有彼此,似尊重,似真诚信任,接着继续开口道:“你可以叫我先生。”
“先生?你不是道人吗!”叶缺感到他的亲善,微微放松了警惕,听他回答,有些错愕。
“是的。”道人话语很平和,心性似乎很好。
叶缺不知道如何交流,只是与他对视,黑亮的瞳孔映照他的身影,没有任何不适。
“咝咝!”
此时叶缺的胸领一动,小蛇青丝探出了头,有些好奇地看着道人。
道人见到如此极具灵性的小蛇竟没有露出贪婪,甚至一丝讶色,眸子不起一点波澜,只是淡淡一笑,对青丝点点头,目光接着转向叶缺的脸孔。
叶缺惊诧,连小蛇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危险敌意,也不怕生,平常除了他都会怕生,今天却主动出来。
叶缺想要询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张嘴欲言。
然而道人却先开口。
“我来自‘观’。”
“‘观’?”叶缺疑惑,询问道:“道观吗?”
“是,也不是。”
“什么是不是?”叶缺被他的回答弄不知云云。
“这你现在还不需要理解。”
那个道人继续开口道:“只需要做好现在,你的路很远,很远。”
道人平淡的话语绕的叶缺云里雾里的,一阵迷糊。
小蛇静静的伏在叶缺胸口看着,听着,听完道人的话语,向上看了眼叶缺。
“我听不懂!”叶缺忽然有些烦躁,不耐烦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需要懂。”可道人又偏偏说出这样的话语。
“我也不想懂!”叶缺更加心烦,挥了挥手,想要绕过他回族地,因为他觉得道人不会做出什么,而且也感受不到他的危险敌意,这是很平淡的一个人。
“可是,你想要修行。”道人的话语一下让叶缺停下脚步,他继续道:“而我能教你。”
叶缺一顿,古怪的看向他。
……
……
“怎么修行?”叶缺大眼发光的看着道人,透着一股热切及期待。
“你要先通脉。”
“通脉?”
“就是你族中鼎浴洗礼。”
此时叶缺心里有些凸凸,谁不知道要先洗礼,才能更好的纳入天地灵气,及修行,小脸儿顿时拉了下来。
“你是先天生灵。”道人继续开口,一语惊人,顿时道出了叶缺的来历:“与天地亲近,灵气自然亲和,体内天然脉络更通畅,本可以不用洗礼。”
叶缺心里一惊,他怎么什么都知道,连他的来历都知晓,连忙斥道:“你到底是谁!”。
道人平淡的看了一眼叶缺,眼神平和,道:“你可以叫我先生。”
“别答非所问!”
“你要修行,我能教你,所以,叫我先生。”
……
“……好吧!”叶缺大摊双手,无奈道:“你赢了。”
道人没有在这话题扯,而是自顾自的言述,接之前的话语道:“但,你有缺,你命里有缺,大道有缺……”
叶缺听了出奇的没有惊奇,而是陷入一阵沉默,小小人儿站在那儿,像在思考道人的话。
“是啊,我有缺。”叶缺忽然开口,接着有些平静道:“可我叫叶缺。”
道人笑意一闪而过,眼神有一丝莫名的意味,不过依然平静的看着。
“现在说说你怎么教我吧。”叶缺眼神带着希冀,却又自顾自的自说自乐,“是要帮我准备洗礼吗?哈哈,你太好人了!”
“你的鼎浴已经准备好了。”道人回答,接着开口:“但不是我。”
叶缺一滞,微微动怒,想要询问,可话题又被道人扯到别的去。
“你不是出来寻找鼎浴所需要的东西吗?”
“你给我啊?”叶缺道,却没有发现他怎么知道他的目的,或是自然而然的认为道人知晓一切,而他也说了出来,让叶缺出奇的不需要防备他。
道人笑而不语,慢慢的从袖口里拿出一物。
叶缺接了过来,是一截木头,手掌大小,如寻常棕色枯木,但上面附有一小块‘污渍’般的东西,像是血液干了的样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