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叶缺不停未出发做准备,还有就是无目的寻找小蛇。
叶缺走出了族地,漫无目的的行走在山林中。
就在此时,他停下来,前方有一块横亘在深山老林的巨石,曾经那里有一个老者,然后发现自己,然后欲抢走灵气小蛇,最后自己保护着它。
“青丝!”叶缺喊叫,终究还是不济于事,没有出现,他继续慢步行走。
叶缺走了有一段路途,此时距离族地也有一段距离,忽然他停了下来,转动眼珠子,似在自语,接着往一个方向迈出步伐。
“道长,‘观’里的先生,去那里看看…”
叶缺慢步行走,并不急躁,悠悠停停,忽的一顿,左右观望,而后向着正前方凝望而去,像是在聆听着什么,过了片刻后,道:“什么声音?”
一道缥缈如仙、悠远玄妙的禅唱在叶缺耳畔响起。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就在这时,一个道士再次口诵那玄妙法谒,像是落叶一般无声的降落了下来。
叶缺顿时一跳,向后躲避,仔细端详来人。
道士身材颀长,道袍飘飘。容貌出尘,虽然很年轻,但却有几分仙韵般,缥缈如谪仙。
叶缺心中一跳,他看出来人是谁了,三年前那个给他一块沾有污渍的‘朽木’说是鼎浴之神物,而后说鼎浴后在这里等他。
虽然这个神秘道人对他没敌意,但现在重新遇到,不可谓不巧,甚至说对方可能别有心机,装作不认识好奇自语道:“道士怎么尽是出没深山老林中啊…”
不过,叶缺说出口就后悔了,摆明的意思就是曾经在老林中与他见过一次,望向道人,只见对方依旧出尘,只是眼中的笑意,让叶缺不自在。
“等你已久。”神秘道人终于出声,仅仅站在那里,就给叶缺一种缥缈出世的气质,虽然一切普通,但叶缺心底本能地感到他的不凡。
“等我?!”叶缺装作不解,夸张大叫,之后翻了下白眼,道:“道长,我认识你吗?”
叶缺决定装傻到底,虽然没有感到对方的一丝歹意,但刚才腾空而落,自己竟没有发觉,就像凭空出现,三年前诡异出现,而今又见,太妖了,外出磨砺在即不想生事。
“叶缺。”神秘道人轻声道,话语听不出一点波动,很是淡然,在叶缺露出惊异表情,继续道:“八年前,以先天生灵之身降生天地,险些夭折…”
“夭折?”叶缺一顿,忽的脸色难看,不解道。
然而道人却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之后,在接着自顾自的说下去。
半晌。
叶缺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因为对方口中说出的是他的“经历”,没有细微差别,甚至包括一些无人知晓隐秘,还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还知道什么?”叶缺不阴不阳的道,不停扫视着神秘的年轻道人。
“三岁,在山林玩耍,见到树上有蜂窝,欲摘之…”
“停!”叶缺打断他,稚嫩的脸庞微红。
然而年轻道人却不理会,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却被山蜂蛰了下体,最后还是由青丝医治好了。”
叶缺原本要发火,不过一滞,连忙退后两步,一脸警惕的看着道人。
因为对方口中道出了‘青丝’,小蛇的名字,这个名字只有他知道,就连他的兄弟父亲都只是知道他有一条灵蛇,名字却不知道,而且这个名字他从未告诉任何人。
“难道是刚才自己叫喊的时候被听到了?”叶缺心中嘀咕,不过随即否定。
“医治!”叶缺瞬间反应过来,接着顿时大声问道:“青丝给你抓走了!”
“抓走?”看似普通却缥缈如谪仙的年轻道人闻言一笑,眼中充满笑意,缓缓道:“不是。”
不知为何,面对此人,叶缺总是生不起一丝警惕,而且自然的选择相信对方的话语。
“那它在哪!”叶缺此时大叫,他一直再找它。
“跟我走。”
“你究竟是谁?!”叶缺此时也有些不耐烦了,心中的疑问也尽数倒了出来,对方真的是…太妖了!
“我来自‘观’。”道人神情淡然,平和道:“你可以叫我先生。”
叶缺忽然有些恍惚,似乎再次回到那一次相遇,不过一闪及没,他此时的心情也变得平和了,对方平和的心性似乎感染了他的情绪。
“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要走出大荒,去外面的世界历练,变强!”叶缺说道,说到最后清澈的眼神一片坚定。
‘观’的道人闻言没有说什么,静静的看着叶缺,像是思索了一会,然后对着他道:“你一定要跟我走。”
叶缺有点怒气横生,这句话听在他耳中有点被人掌控的感觉,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即便对方对自己没有恶意,叶缺此时也生气了。
“凭什么你说什么就什么?”叶缺说道,小脸不太好看,不过按耐住了,转身就走,不想多生事端。
“只要你跟我走,你立刻就能见到青丝,是立刻。”
叶缺走了四五步之后,声音从后面传来,步伐瞬间停滞,随即一个转身,非常之迅速,身手迅捷,脚步一闪便来到道人面前,近前逼问。
“把青丝交出来!”叶缺小脸异常冷漠,小小的身子面对成年人高大的身躯,丝毫不惧,却如一尊小型蛮兽逼视对方。
道人神色淡然,不过当他看向叶缺时,眼神忽然一闪,因为他看到了叶缺眉心那一角微不可闻的暗纹,几乎看不到,可还是被他察觉到了,眉头微蹙,不过随即摇了摇头,不知何意。
然而这在叶缺眼里却是藐视,顿时一怒,欺身而上,白皙的小手探出,想要擒住对方。
叶缺此时不比以往,他纯肉身力量早已在炼血境中极尽升华,小小年纪堪比蛮兽,即便未修出神力也不可小觑。
“啪!”就在此时,一道声音,轻微响起。
只见叶缺快速探出的小手被道人一手掌握,无法动弹。
叶缺一惊,早知道他一臂足有十万八千斤神力,此时却真的如孩童面对大人般,跳不出花样。
叶缺挣脱,奈何对方的手如钢钳般紧紧扣住。
“怎么可能?!”叶缺大叫。
‘观’的道人只是轻声一笑。
叶缺无法相信,自己可是经过无比艰难的磨练才有这样的力量,此时如同小鸡般无力。
叶缺直视道人,眼中充满难以置信。
“修炼。”道人回应,接着开口道:“跟我走。”
“青丝在哪里?!”叶缺只是问着小蛇的事情,其他的都丢一边。
道人好笑地摇了摇头,随即放开叶缺,神情淡然,平和带着真诚的语气道:“我没有抓它,我说了你跟我走,马上就能见到它。”
叶缺被放开后,快速退后两步,摩娑着酸软的手,一脸警惕,闻言斥道:“还说不是你抓的!”
“我只是说,你只要跟我走,它就会出现。”
一直都平和淡然的道人此时有些无法言表,随即一字一句解释。
“什么?”叶缺迷惑,思索一会,接着在山林中大声喊叫:“臭青丝!出来!”
过了半刻钟,没有任何动静。
叶缺转过头来,小脸阴沉阴沉地看着道人。
“跟我走。”
叶缺真的要抓狂了,心中大嚎,这什么人呐!
最后叶缺有些气急败坏地应道:“好,跟你走,青丝呢?!”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轻微的悉悉嗦嗦的声音从叶缺后面传来。
叶缺一愣,看向道人,对方眼神示意自己朝后面看。
叶缺转身,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就在此时,一条浅青色的灵气小蛇从草丛中游走而出,蛇眸极具人性化,瞳孔黑白分明,灵气涌动,荡漾一层朦胧的水雾。
“青丝!”叶缺惊喜大叫。
灵气小蛇应声而起,腾起娇小的身躯,纵身飞向叶缺。
叶缺迅速接住抱在胸前,接着双手捧着,惊喜无比的看着它,后者用黑白分明的瞳孔紧紧与之对视,人性化的眼神充满眷恋。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叶缺喃喃道,似在诉说。
小蛇青丝静静聆听,灵气蛇眸水雾弥漫,一直以来它都是他的倾听者,陪伴者。
……
“我好想你…”
“咝咝!”小蛇青丝嘶叫,黑白分明的蛇眸水雾弥漫,眼中心疼神色简直要溢出来,吐出红信子,舔拭着叶缺的小鼻子。
叶缺看到小蛇,烦躁的心也沉静了下来,心中一片宁静,静静的与青丝对视,双眼凝视对方,用额头紧紧抵住它的额头,像是心神的交流。
叶缺闭着眼眸享受着与小蛇青丝之间的宁静。
短暂的时间却像是过了很久。
叶缺捧着小蛇看着它,怕它走了一般,眼都不眨一下,忽然一笑,自然的乐了起来,喜不自禁。
又过了一会,叶缺忽然道:“你也要走吗?”
小蛇青丝一滞,蛇眸水雾弥漫开来,充满不舍,紧紧看着叶缺,轻声嘶叫着。
……
“呵呵,去吧。”叶缺说道,接着捧着小蛇温润如玉的蛇躯,往脸上抚着,熟悉的独特触感,让他舒服笑了笑。
然后叶缺捧着小蛇,松开双手,把它放在地上,洒脱般一笑,道:“去吧,去找属于你的天空!”
小蛇青丝闻言,灵眸水雾朦胧,飞身而起,紧紧附在叶缺身上,轻声嘶叫,充满不舍。
“呵呵!”叶缺露出一个纯真的孩童笑容,把它捧在手中,说道:“放心,我会记得你的,一条被大鸟抓来喂小鸟的笨蛇滴!”
小蛇青丝蛇眸露出羞涩,摆动极具美感的蛇躯贴向叶缺,无比依赖于他。
“放心走吧,我也要远行了。”最后,叶缺静静说道。
小蛇青丝望向叶缺,看着他眼中肯定的眼神,再次嘶叫,无比不舍,最后腾起蛇躯,小巧的头部抵着叶缺的额头,一点彩芒隐没,非常之快,后者什么都没发现,唯有不远处的道人察觉到了,不知想着什么。
接着小蛇迅速的从叶缺的手上跳落,向外游动,但还是不时转过头来,看着叶缺,蛇眸水雾蔓延开来,眼神充满不舍。
叶缺挥手。
最后小蛇紧紧看了眼叶缺,坚定的转过身,摆动尾巴,快速游动。
不一会儿小蛇便要消失在叶缺的视野中了。
叶缺心中一紧,看着那快速摆动的蛇躯,不舍之意充满心头,忽然大叫。
“青丝!”
小巧的浅青色小蛇一顿,转过头来,望向叶缺。
看着转过身来的小蛇,叶缺紧绷的心头松开,顿时灿然一笑,指着自己,接着又指向小蛇青丝,最后做出一个双手拍打胸膛的姿势,道:“记住…”
“我,和你!”
“拥有着无比的坚强!”
说完,叶缺转身迈步而出,迈出坚定不移的脚步,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小蛇青丝蛇眸水雾弥漫开来,轻声嘶叫,似在呢喃什么,最后看了眼叶缺的背影,也转身消失在草丛中。
唯独道人一直没动看着,最后跟着叶缺走去,口中微不可闻地自语:“会再次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