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诺羿没有追上去,远远的跟着。昨天在医院门口,邵言言上了他的车,与他相处了整晚,谁能说不是一种信任呢?最重要的是那来自心深处的宁静,更是说明了两人的距离己在缩短。人是有感情的,黎诺羿相信,要不了多久,邵言言会对他改观。当然,他也会真心的付出。
言言还在前面不停的走,己经一个小时了。她不累吗?她可是孕妇啊!
黎诺羿追上去了,将下车时带的水递给她。“言言,别累着了,休息会儿,喝口水。”
邵言言转身面对他叉腰咬牙的说:“你的水我可不敢喝,谁知有没有迷药。离我远点儿。”
转身走了几步又转过来警告黎诺羿:“不许跟着我。”
又走了几步,又回头,故意气黎诺羿。“还有,你得赔我一个手机,与被你摔掉的要一模一样,因为那是连笑送给我的。”
那手机是不是连笑送的,黎诺羿早就知道,但他没拆穿,只堆起愁脸,像申冤的说:“不是该扯平的吗?你昨天也摔了我的手机。”
对哦!邵言言这才想起,暗暗吐了吐舌头,蛮横不讲理的说:“你是不是男人?一个手机还跟女人计较。”
“好好,我错了,我赔,赔你十个总可以了吧!”
不想这话又不对邵言言的心眼,“有钱了不起啊?施舍啊?我只要该你赔的一个,我不想让谁误会我讹你。”
“好,就赔一个,一模一样的。”黎诺羿说得像是哄小孩子。
邵言言懒得与他计较,面无表情的说:“该说的说完了。请你离我远点儿。”
黎诺羿听话的与邵言言保持五十米距离。
其实,邵言言的脚也有点儿痛了,可她就是要走,好像只有走才能离黎诺羿更远,才能甩掉昨晚入侵心里的微妙感觉。
隐约有车喇叭声传来,邵言言猜测是童桐来了,紧张的偷睨身后,还好,黎诺羿离得够远。
加快了脚步,在拐过一个弯时,看到了熟悉白色车影,近了,四个圈的标志和TT打头的车牌,不是童桐的车还会是谁的。挥手小跑着而去,坐进车立即催促调头。
童桐对她大请早的漫步山野比较感兴趣,慢了手和脚的动作盯着她问。“你半夜梦游到山上来的?”
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被狗拖来的行不行?”
童桐更感兴趣了。“我要看看是狗还是狼?”
正说着,黎诺羿出现了。
童桐是认得黎诺羿的,不过有过邵言言的宣传后,对他的印象不是太好,调侃起来毫不嘴软。吹了声色狼型的口哨,“呜呼”一声,大赞邵言言口中“狗”确是人模狗样。“可是言言,我记得你说他是属种马的。啥时又成种狗了?你肚里的种不会是他的崽崽吧?”
在无话不说的好友面前说假话是有一定难度的,邵言言微愣后的反应有点儿过度了,较大的声音“怎么可能”己给回答标上了假话的标签。
童桐恍然的“哦”一声,按她的话意进行质问:“那他怎么会饥不择食到对孕妇下手?”
“注意用词。他敢对我下手,不怕被我揍成猪头?”
童桐回应了一个鄙视的“切”。指指黎大种裁,征求邵言言的意见,要不要捎带上他。
“带他干嘛?他好脚好手的,不会自己走啊?”
见黎诺羿己到车前,邵言言拍着童桐的肩不满的再次催促开车。
“你不也好脚好手的,干嘛不自己走?还大清早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再大老远的屁颠屁颠跑来受你蹂躏。”童桐为黎诺羿不平的低声嘀咕和为自己的抱怨换来邵言言的一瞪。
“好好,我开车。”童桐似已屈服于邵言言的淫威。可黎大种裁在车外,再怎么也得打个招呼吧!
反正车门己锁,外面的人是进不来的。童桐放心大胆探出头去问候:“种裁大人,早上好!你是在遵循一日之际在于晨的古训吗?嗯,晨练确实有益身心健康,我们就不打扰了。你继续修炼吧!”
赠予一个灿烂的笑容,童桐带着邵言言驾车离去。
想着黎诺羿没有电话求助,最便捷的方法只能走几公里返回山顶取车就很解气。嘴一噘,得逞的说:“真以为老娘我好欺负?”然后捡比较欢腾的重点告诉了童桐。
童桐听得意犹未尽,想挖出更多的八卦。“言言,你说你摔了种马的电话……”
什么她摔了,那是有前因的好不好?断章取义说得好像反是她的不对了,必须解释,更正道:“错,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小心放到车外去了。”
“好吧!你不小心把他的手机放到了车外……”
邵言言又追究童桐语气不对了。
童桐佯怒的板起脸,“你被猪拱了来找我出气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同情那头猪去。”
邵言言立马赔笑脸承认错误,她可不想给童桐同时盘问两人的机会。
进了市区,找了个环境很优雅的早餐店,童桐点了大堆精美早点将邵言言的喂饱。她知道邵言言的恶习,肚子空着比大姨妈来串门时还烦躁。这时说什么都不对劲。想套出更多的话,喂饱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喂得差不多了,童桐郑重的问:“言言,昨天发生什么事了,你老爸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很担心的样子。你不是离家出走刚结束吗,第二轮又开始了?”
果然心情好呀,邵言言竟然能心平气和的将昨天去医院发生的事说出来,像是讲别人的故事一样。
童桐也认为她家人做过分了,与她同仇敌忾的数落她二妈的“罪行”。
数落完了,童桐很八婆的一搂邵言言的肩,贼笑着问:“亲爱的,给我说说,宝宝到底是谁的?放心,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能告诉她吗?邵言言死咬着就一个答案,“在我肚子里当然是我的。”
“你能单细胞繁殖?”
“为什么不能?”刚说出,意识这话不对劲。之前决定和连笑结婚时,邵言言把告诉家人的谎言向童桐复制了一份。立即改口,“哦,是连笑的。”
果然是肚子饱了脾气也好了,这类话也能说得没有丁点儿火药味,童桐还不抓紧机会追问?“说吧,说吧,那也是我的儿子呢,连老爸是谁都搞不清楚多没面子。”
“真是连笑的。”
童桐眯起了眼,威胁道:“你不说我问种马去。听你说他天天会去公司报道的,我想,我打着你的名号去,他肯定很乐意见我。”
邵言言的脸色变了,压低了声音反威胁,“你敢去问我就和你绝交。”
童桐笑着点了点头,“不用绝交,我不问了。因为……”故意拖了长长的口气,得意的说出后半句,“我己经有答案了。”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邵言言还做着最后的狡辩,但有没有效,已经没有谁追究了。
童桐心痛的笑了笑,握住邵言言的双手,歉意的轻语:“言言,对不起,当初我不该劝你要这个宝宝。”
“当初你如果不劝我才对不起我呢!好了,童桐,我宝宝也是你宝宝,你看在他面子上,收留我好不好?”
“你儿子都是我儿子了,我家还不就是你家,只要你想,住一辈子都可以。”童桐答应得很爽快,但她是很为她着想的,担心的问:“你家人很关心你,你不回去,他们会很伤心,你确定不回去?”
邵言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叹气说:“过段时间再看吧!”
“那婚礼呢,还有没有,和谁?”
邵言言希望是和连笑,但早上黎诺羿故意制造的误会,她又被摔掉了电话,想解释都没得解释,怕是连笑已不想见到她了吧!
向童桐借来电话,想给连笑打去问问,拿起,却不记得号码,努力的想,蹦出的又是黎诺羿的号码。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只能与姓黎的纠缠不清?
不行,不能这样。还是先去找连笑。不记得他的号码,他住的地方还是知道的。
泄气的把电话塞了回去,告诉了童桐连笑的地址,让她送她过去。
童桐见过连笑一两次,说到印象,不是太好。在她在思维里,还没有遇到配得上邵言言的人,但邵言言告诉她怀的是连笑的孩子,并以此为由要嫁给连笑时,她也没理由反对。现在得知邵言言怀的并不是连笑的孩子,他却乐意当个便宜老爸时,她怀疑他的动机了。按常理来说,连笑和邵言言在那之前如果已有感情,还说得过去,可他们突然说有了孩子要结婚,现在已确定是谎言了。却仍然要结婚,这是为什么?
童桐疑惑重重的从浅表开始问:“你确定了连笑是你的真命天子?”
“不管怎么,他总比那种马强吧?他跟我说了,他会对我很好的。”
“屁,男人的甜言蜜语你也相信?”童桐作出欲敲打邵言言脑袋的动作,抬起的手还是没有落下。她对邵言言怜惜心痛,她认为她也是有一定责任的。之前不知真相就算了,现在知道了,就不能让这个错继续下去。她要把她所想分析给邵言言听。
童桐的分析与家人对连笑的评价如出一辙,邵言言又有一丝动摇了。可早上接到的电话里连笑急切的关心言语还在耳也回响,那不是装出来的。
邵言言还是选择了相信连笑。
童桐暂时尊重邵言言的决定,她相信,是狐狸就藏不住尾巴,让邵言言亲自抓到尾巴,比什么都更具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