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郡主不顾母亲抽搐的脸,竟是下跪道:“现今表姐病重,还请皇爷爷通融一二,不要责怪表姐,她不是不想遵圣旨,只是力有不逮……”当场哭得梨花带雨。
盛宁郡主也在一边帮腔表示婉惜,对这婚事的夭折同样难过,更请老皇帝不要怪罪两家,只能说是老天注定,他们俩没有缘份。
老皇帝早就知道萧宁病重的事情,现在看到萧家提及也顺水推舟让这婚事做罢。
因此,年彻与萧宁的婚事只是昙花一现。
微热的风吹拂在脸上带来的是和暖与舒适,马车上华丽的软囊上挨着一个身着华丽服装的少女,衣服上绣着珠玉反射着太阳光,更是五光十色,淡紫色的薄纱头巾垂在身后,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即便坐卧着,也看得出身材极为高挑,面容白皙更衬得红唇甜美。
此时她轻蹙秀眉看着窗外,略略倾了倾身,身上发出一阵珠宝相撞的响声。
“玉申,来试试这饼子,我刚从魏国的街道买来的,似乎不错。”旁边约二十岁上下的男子笑着推销他手中的煎饼果子。
玉申公主方才停下看风景,转头看向这似乎缺根筋的男人,“堂兄,我们到魏国来可不是吃什么饼子的?”略略讽刺地说了一句,不知这堂兄哪里入了父皇的法眼,竟是将他抬到与她一样的高度。
“我说你怎么老板着一张脸故作严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七老八十呢。”男子正是东陵国的安郡王,皇帝的亲侄子,此时他大口咬下一块饼子,爽朗的脸上有着满足的笑容,这个堂妹老是故作高深,他还没说她爱装呢。
玉申公主不悦地扫视他一眼,然后一声不吭用力向软囊靠去,软囊深深地凹陷下去,这个愚蠢至极的堂兄,像个缺心眼的傻瓜,眼里的不满更甚。
安郡王也没有再看这堂妹,而是享受起面前的美食。
“就快到魏国的都城卫京,你就收敛一点,这可是关乎我们东陵的颜面。”玉申公主最后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安郡王摸了一下嘴,“你何时看到我坏过事?倒是你,别一副晚娘面孔,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是来宣战的。”
玉申公主冷哼一声,“你可别忘了此行的目的是什么?父皇让你来可不是来玩乎的。”
安郡王越看这堂妹就越不顺眼,接过侍女递上的帕子抹干净手后,就掀帘子下了马车,跳下去前还不忘使劲震两震。
坐在车里的玉申公主被颠得东倒西歪,桌上的东西也掉到地上一片狼籍,侍女更是跌倒在马车内,一时间,唉声一片。
“这个混蛋。”玉申公主被扶着坐起来后嘴角使劲地抽搐,真不想与这不靠谱的堂兄同行。真不知道他为何被人视为东陵未来的储君,就凭这德行?越想那牙就咬得越紧。
就在玉申公主愤愤不平的时候,外头传来了安郡王大笑的声音。
“公主,卫京的城郊就要到了,皇后娘娘吩咐的事情,公主莫忘了。”旁边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嬷嬷看到这公主的表情略有不妥,赶紧提醒一句。
玉申公主看她一眼,表情再度严肃,“我晓得,不用你多嘴!”
“公主莫忘了自己的身份。”老嬷嬷不悦地提醒道。
玉申公主不再吭声,只有握紧的拳头泄露出她内心的不平静,这趟魏国之行是她从父皇那儿争取来的,身为东陵国惟一的公主,她一向深得父皇的宠爱。
卫京城已经渐渐在望,玉申公主将头纱整理好,这可是国礼,不能马虎。
此次大魏的老皇帝派来迎接东陵国一行人的是嫡皇孙与年彻,两人早就收到了东陵国一行人确切到达的时间,待隐隐看到大批人马的时候,两人方才从城楼上走下来。
嫡皇孙刘仪道:“听闻东陵公主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皇孙若是喜欢,倒是可以向东陵求亲,不过听闻这公主可不好驾驭。”年彻淡笑地瞥了一眼嫡皇孙,“如若能成功,指不定东陵的版图可以纳进我大魏。”
嫡皇孙听闻,不禁有几分心动,既能得美人又能得实际的好处,永远是男人最终极的梦想,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事情,“我最是喜欢挑战。”
“那祝皇孙马到成功。”年彻似说得真切,眼里却闪过一抹嘲弄,这东陵美人可不好攀,希望这嫡皇孙不要惹出一身麻烦来。
嫡皇孙正笑着想应声,东陵国的车队俨然已到,前头骑马的是传说中未来东陵国的储君安郡王,至于后面华丽马车上的美人不用说自是坐着东陵国公主。
两国的纷争由来已久,嫡皇孙哪怕不喜欢他们,也笑着上前相迎。
安郡王跳下马,俊朗的面容看向嫡皇孙,自然少不了也看了看俊美异常的年彻,“让皇孙与年世子久等。”
“郡王此行可顺利?”嫡皇孙笑着与对方见礼。
年彻随嫡皇孙一道行了一礼表示问候。
安郡王自然笑着应道:“大魏的风景秀美,这一路我可是一饱眼福啊,真恨不得能早点到这奇山秀水的地方走一趟。”
三个男人的见面都极客气。
嫡皇孙却是不停地瞄向那华丽马车,看到有侍女正要扶出车里的美人,他急忙过去献殷勤。
玉申公主看一眼这长相中等的男人,在马车里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个男人的身份,魏国的皇孙,似乎地位颇高,此时她微微一笑,伸手由他扶下来,“有劳皇孙了。”
“公主客气。”嫡皇孙没想到这玉申公主不但人长得美,声音也是很好听,她说的魏国话略有些别扭,总的来说却是无可挑惕,能与她的姿容有得一拼的,真非祈福神宫的乔蓁莫属。
这小手更是滑溜得很,他暗暗地吃着这公主的豆腐,不过脸上却是道貌岸然。
玉申公主哪有不知道这男人正大吃她的豆腐,不过也罢,她正好也与他套套近乎,最后谁吃了亏也不一定。
“公主似乎与我们皇孙一见如故。”年彻笑道,斜瞄了一眼安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