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给你们下的命令?”乔蓁再度喝问,这些人连在永定侯府都敢出手,可见无所顾忌。
“是……”正要招供的喜娘突然头一疼,然后没有预兆就倒在地上,鼻孔与嘴角鲜血横流。
乔蓁蹲下来伸手轻放在她的鼻端,没感觉到她的呼吸,此人已是死绝。她皱了皱眉头,布下这个局的人会是谁?
她的神情极严肃,再看看剩下的喜娘与宫娥,包括年家的下人在内,看来再问也会是这结果。
恰在此时,她的耳朵微微一动,听到风声,遂缓缓站起,“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让人不耻?”
“真是小看你了,不愧是圣琴之主。”有一抹娇笑声响起,然后在离她不远处的屋顶上有一个长相娇俏玲珑的少,她的身边还有三名男性护卫。
这人乔蓁并没有印象,只是能混进永定侯府来,本事必定不小。“你们真不怕死?”她同样也笑道,“我的夫君脾气不太好,你们这是撞到枪口上。”
少女发出如叮当一样的笑声,“他正在外面敬酒,哪能知道他的新娘落单?别再虚张声势了,圣琴虽然也在永定侯府,只是离你的距离有点远,只怕它还没来到,你就要身首异处。”
说得倒是轻狂,乔蓁却似没有半分惊惧,而是用鞋尖轻敲地面,“听你这么一说倒像是那么一回事似的,只是我与你近日无冤远日无仇,你也是为了圣琴而来的?”她抬头看向屋顶的人笑问。
少女的笑容一收,发出一声重哼,“你杀了我们神殿的人,还以为我们北冥神殿是好欺负的吗?你准备受死吧,哪怕你是这魏国的公主,永定侯府世子的嫡妻,也不会成为我们放过你的原因所在。”
“哦,”乔蓁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是为了替玉叶报仇。”想起那时候还误会玉叶是东陵国人,看来是被人摆了一道,玉叶是东陵国人无疑,可她效忠的却是什么劳什子神殿,看来之前追查玉叶的时候陷入了误区。
“你现在知道也没迟。”少女立即准备发动攻势,“准备受死吧——”
乔蓁却是轻拍手掌,顿时屋顶处突然出现了黑衣人,这些人与夜色融为一体,出现得无声无息,正是年家精英暗卫,这股人只是负责乔蓁的安危,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现身让人发现。
少女没想到还有这变故,脸上不禁绷紧,这会儿才明白原来自己落入对方的圈套,顿时恶狠狠地看着一身喜服的乔蓁:“你们魏国人真狡猾——”
“再狡猾也敌不过你们,居然混进我的婚礼要闹事,我由得你们才见鬼了。”乔蓁冷笑地回道,再度拍了拍手掌,示意暗卫们动手。
她刚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戏,正看到少女以及她带来的三个手下陷入苦战当中,眼睛微微一眯,吩咐道:“抓活的。”要了解那个前来寻仇的就必须明白这个什么神殿是何性质?
年彻已是一马当先前来找她,明显是得到了消息,而他的身后自然是盛宁郡主与一身粉衣的筱微。
“你没事吧?”年彻上前一把拉住她细细打量,真是该死的,这些人防不胜防,哪怕你布置得多周密,他们总能钻到空子。
乔蓁看他眼里的一抹着急紧张,摇了摇头笑道:“没事,你不是都安排好了吗?我还怎么可能出事?你过来了,前面的喜宴怎么办?我听说皇上也驾到了。”
年彻还没来得及回答,赶到来的盛宁郡主道:“不急,居然让他们混进侯府里来,明儿我必定要彻查此事。”脸上的怒气没有半分做假,敢在她儿子的婚礼上找事,那就是找死。
乔蓁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一脸谨慎地打是着喜娘与宫娥的筱微,“她们都被控魂了,我现在不方便给她们化解,筱微,看来要麻烦你了,本来应该请你喝喜酒的……”
“无妨,我们是谁跟谁啊,这点小事交给我就好。”筱微露出招牌酒窝笑容道。
盛宁郡主也少有的与筱微说了几句客套话,毕竟这是麻烦了人家。
年彻却是抓着乔蓁的手,“来,我送你到喜房。”这一刻,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就怕再有闪失,还是亲自送她过去才放心。
乔蓁却是推了推他,“皇上还在外面,你赶紧先过去吧,有张嬷嬷她们送我过去即可……”
年彻却是固执道:“让他们在外面等,我待会儿过去也死不了人。”转头看向盛宁郡主,“母亲,我先送锦绣到喜房。”
盛宁郡主也没拦着,挥了挥手示意儿子快带儿媳妇走,她还要留在这儿安排人手处理死尸,真是晦气,好好的日子都被那群牛鬼蛇神破坏掉。抬头看到屋顶上的打斗近尾声,她不悦地大喊,“给本郡主抓活的,一个也不能让他们死掉,本郡主看看他们有胆子破坏我儿的婚礼,有没有胆子承受本郡主的怒火。如果抓不到活的,小心你们的皮。”
一群暗卫听到这嚣张的声音,顿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与乔蓁这个新任主母相比,盛宁郡主的积威更深,他们哪有不紧张的道理?更是打醒十二分精神来对付这难缠的四人。
盛宁郡主见状这才稍稍解气,正要吩咐身后的人抬死尸下去,就看到年冯氏与小冯氏急匆匆地赶来,她冷哼一声,“都散场了,你们才来迟不迟?”
年冯氏的脸色难看,尤其在看到地上的死尸,头更是一阵晕眩,“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传出去可是让侯府蒙羞……”
小冯氏哪儿风过这样凶险可怖的场面,顿时后退三步,好在侍女扶住这才没出丑,“大嫂,我之前都安排妥当了,现在这事你可不能赖在我头上,这可不关我的事情。”
“不关你的事,难道关我的事?”盛宁郡主怒道,“是谁抢着这家来当的?本郡主那是懒得与你计较,不然你以为能轮得到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地位?”
小冯氏听到这长嫂难听的话,顿时不服气地回嘴,“婆母还在呢,你就敢这么嚣张?”
“我的婆母早就到了地府。”盛宁郡主没好气地道,半点也不理会年冯氏瞬间阴得可以滴水的脸,“好了,你们俩只会碍事,赶紧给我滚,来人,把这尸体拖下去,然后给她家送去二百两银子当赔偿……”一一地安排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