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候爷,我……”年冯氏忙往前追了两步,可惜身体力壮的年老侯爷走得极快。
年冯氏只能在门槛前一脸的茫然,这不过是略施小计罢了,怎么会弄成这不可收拾的地步?
年复在踏出去时狠狠地瞪了这年冯氏一眼。
年咎走向他娘,“娘,你就不能消停消停?”
“我,我做错了什么?”年冯氏朝儿子怒道:“他们怪你娘,你也怪你娘不成?我又不是那恶婆婆。”她给自己脸上贴金。
庶出二房的二夫人年于氏与同样是庶出四房的妯娌年丁氏一块儿站在那儿看着年冯氏做作的脸,同样身世处境的两人都心里不屑,可当着这面也不敢把话说出来,她们不是盛宁郡主,不但有强悍的娘家还是嫡出正房,血统纯正,自然敢给话年冯氏这老瘟婆听。
年于氏上前道:“婆母,儿媳先去看看大孙媳妇的情况如何?这心都揪着呢。”
她揪什么心?年冯氏撇了撇嘴,这时候她没有力气争,挥手让她去。
年丁氏赶紧也跟上去,就怕慢了让大房不满。
“娘,我们也去看看吧。”年咎建议道,这人到底是生养他的亲娘,也怕到时候大哥那边又会泼什么脏水给娘,夹在中间的他左右为难。
年冯氏这才记起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忙抬脚也跟过去,“快,别迟了,不然待会儿又让人拿捏把柄。”
年家其他的晚辈都面面相觑,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这些个长辈都乱成了一团。至于几房老姨娘自也是猜疑了起来,互相交头接耳,不过她们虽是年老侯爷的妾室,却也是没资格列席,这大魏妻妾分明得很。
此时的乔蓁被年彻抱到了偏房放到床上,乔蓁这时候也没有再演戏地唉唉叫,看了看丈夫身边跟着的两名小厮,现在仅知道他们唤临渊与临海,于是吩咐他们取些点心来充饥。
“我这样将长辈骗得团团转,似乎不太好。”她展开自我批评,美目却是瞄向年彻。
年彻哪会不知道这娇妻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于是伸出长臂抱紧她,“傻说什么?我有说过怪你吗?祖父年纪大了,我不想要他担心才没有说你是假孕之事。”
乔蓁这才放心下来,经过观察,她早已看得出年老侯爷这个长辈是不知道她假装怀孕的,那关怀的表情没有假,完全是在担心年家的下一代。
临渊速度很快就给端来了一盘点心,乔蓁也是饿得惨了,起来的迟,她也仅灌了杯茶水就过来敬茶了,更别提用早膳,昨晚本来就吃得少,又累了一夜,哪怕她不是出力最多的那个,这肚子早就饿扁了。
乔蓁接过盘子就拈起一块来吃,然后把盘子递给丈夫拿着,年彻竟也接了这来拿在手上,一边还接过临海手中泡好的茶水,“你慢点,别噎着……”赶紧侍候她喝了口茶水。
乔蓁自己吞了一口点心,瞄了眼年彻,把自己咬了还剩一半的点心喂给他吃,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再加上昨晚他也累坏了不是?年彻也没嫌弃,张嘴就吞下。
乔蓁见状嘴角忍不住扬起,素手再拈了一块,仍然是自己吃一小口,再喂给年彻一大口。
夫妻俩吃得恩爱。
临海与临渊这两个小厮也看得眼睛都直了,世子爷从来不吃人的口水沫,一向别人筷子碰过的菜,他从来都不吃的,而是让他们赶紧倒掉,现在这真的是让人直呼不可思议。
乔蓁耳朵听到有匆匆来的脚步声,忙将手中的点心吞下,顿时噎住,年彻赶紧喂她茶水,“叫你别急的,你看,这不是噎住了?”
乔蓁猛灌了一口茶水,直到胸口一阵闷疼,那口点心才吞了下去,她朝外指指,现在可是她演着疑似流产的戏码,可不能就这样穿帮了?
年彻把盘子与杯子递给小厮,拿出帕子给她抹去嘴角的水渍,看到她的红唇水润,眼眸不禁一黯,有着情火在那儿燃烧,真想就这样压她在床这样那样。
乔蓁却没有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忙又躺在床上做那唉唉叫的惨声。
“是我。”盛宁郡主的声音一响,人也就出现了。
乔蓁这才再度坐起来,似被老师抓到的作弊的学生。
盛宁郡主却没有生气,而是笑着点头:“还不错,居然懂得用这法子,没有辜负了我对你的教导,赶紧吃点东西,待会儿有多惨给我表现得有多惨。”
乔蓁看到盛宁郡主没有动怒,这戏弄长辈的负罪感就消失无踪,而盛宁郡主身后的侍女变出一个食盒来,盒子里面散发着香气。
年彻没有闲着赶紧招呼乔蓁来吃,夫妻俩也抓紧这时间赶紧填饱肚子。
“年轻人不知节制别过度贪欢,不然老了就知道味道。”盛宁郡主哪有不明白他们是因为什么而迟了,瞥了眼猛朝她不满看来的儿子,“你也别看我,说的就是你,蓁姐儿可是不愁没有安慰,你那根玩意儿若是废了就真废了,你给我悠着点。”
乔蓁听到这婆母说得出格,脸上不禁烧红一片,这婆母真是敢说。
年彻却是狠瞪他娘,脸黑道:“不用你来给我操心,我废不了,她可是幸福着呢,起码要比你幸福得多。”也不怕戳他娘的痛处,他这可是生猛得很,哪是那些个死物可比?
盛宁郡主狠瞪一眼儿子,这死小子说什么呢?
乔蓁也不管他们母子俩斗嘴,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
没过一会儿,就有侍女进来禀报,说是老侯爷来了。
乔蓁赶紧放下筷子,年彻合上食盒交给他娘身后的侍女,示意乔蓁躺下。
这时,那府里的大夫已至,他得到了盛宁郡主眼神的示意,顿时就知道待会儿要如何做。
年老侯爷紧张地进来,“彻儿,你媳妇如何了?”
年彻脸色不太好地起身道:“不太好。”
年老侯爷的表情一僵,不太好是什么意思?他忙看向府医。
那名府医忙道:“回老侯爷的话,世子夫人的胎不太稳,隐有小产的迹象,本来这日子还没够,成婚行礼时又累着了,今儿个跪在地上又令形势加重,如果不好好调理,恐会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