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的话,却有无穷的力量,乔蓁伸手环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肩颈处,竟是慢慢地睡了过去。
天还未亮之时,门被人大力的推开,巨大的响声让人心生不安。
乔蓁立即惊醒,坐了起来,该来的还是来了,她的第六感没有骗她。
年彻迅速地起身,安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扶着她下床。
两人才刚想将房门打开,门就被人从外面粗鲁的推开,一个身着衙役服装的男人走进来,后面还有人把守,看这场面应是将这栋木屋包围起来。
“他们俩与那白发男人是一伙的。”楚楚尖锐的声音在夜色里听来,十分的刺耳。
“走。”那名衙役上前想要大力的推着年彻与乔蓁出去。
年彻微一错身拉着妻子避开他的手,没有第一时间出手制裁,而是冷眼看向那名衙役,无声的散发出威压之气。
“不用动手动脚,待我们收拾妥当就跟你们走。”
乔蓁没吭声,两眼看向楚楚得意的嘴脸,这傻缺的姑娘真的以为自己赢了?摇了摇头,没有心思去怜悯他人,将头发捋了捋,然后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拿下挂在墙上的圣琴。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多事?还不快走?”那名衙役不敢惹年彻,只好朝乔蓁发火。“抱着这把破琴做甚?给我扔了,你们都是要下大牢的人……”
乔蓁不语,只是抱好琴定定地看着他,直看到他头皮发麻不敢言语。
年彻走过去,轻拥着乔蓁踏出去,经过楚楚的身边时,没朝她看一眼。
而外面的厅中,冷夜一头白发很明显地站在那儿,如鹤立鸡群。
“怎生这么慢?”他尚有心情地问。
“总得要把家当拿了才好。”乔蓁淡笑地回应。
两人一问一答,似入平常之境,浑不将这群人看在眼里。
年彻道:“走吧。”率先带着妻子走出去,那动作那神情,与昔日毫无差厘,他仍是那个顶级世家豪门的继承人,永定侯府的世子爷。
一群官差都面面相觑,究竟哪一个才是这里的头?
不过他们也暗自兴奋,这回没抓错人。
楚楚也赶紧跟出去,走了这么远的山路,她到底疲惫了,这会儿只想着回家大睡一觉,补充流失的体力。
“几位官爷,事情都妥了,我可以回去了吧?”
坐在马上的官差看了眼楚楚,没回答她的话,而是朝带来的手下道:“去,将这村子里的人都抓起来,一个都不能放过,他们敢窝藏朝廷的钦犯,必是同党无疑,全部给我抓起来。”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不是说好只抓他们吗?我们都是这里老实的村民……”楚楚一脸的着急,上前去理论。
可是在这群凶恶的官差面前,没人当她是什么村里一枝花,根本没人买她的账,那坐在马上的人朝她一挥鞭,将她打伤在地,收回鞭子,“你进得了衙门的大门,就该知道里面的规矩,放心,你是告发者,该有的奖赏一样不会缺。”
“我不要奖赏,你们别抓我的家人……”楚楚一张黑脸这时候血色全无,却无人能看得出来。
“滚一边去。”马上之人怒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余地。”
乔蓁冷冷地看着这黑美人哭得没形没态,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到有衙差要将她绑起来,“我一名怀孕的孕妇,又能碍着你们什么,你们这样小题大做真让人可笑。”一双流光溢彩的美眸扬起看向这群东陵国的官差。
马上之人这时才把目光看向气度不凡的三人,最后定格在乔蓁的身上,眼里一亮,这样的美人才叫美人。
年彻微上前挡住别人看向乔蓁的目光,阴狠的眸子里瞬间就有了决定。
“将这两个男人绑好,那美人就算了,谅她也没有反抗之力。”
听到头头的话,衙差上前将年彻与冷夜五花大绑,半点水也没放。
抱着琴的乔蓁却没有享受这待遇,她暗暗地观察这群官差的人数,粗略的算了算,约莫有四十人之多。
年彻与冷夜也没有反抗,两人的面容仍是那般从容淡定。
场面上惟一失控的是黑美人楚楚,她万万没想到这群人会翻脸不认人,如今这场面该如何收拾才好,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亲人受难,左思右想,她都没有想出一条好计策来。
偏在这时候,有人回来报,说是在村子里搜了搜,一个人影也没见着。
马上的头头立即怒道:“人呢?你们快点招供,他们都藏在哪儿?”
年彻冷冷地嘲讽笑道,“我如何知道?我又不是这村子里的人,你问她不更快一点?我若知道你们要来,第一时间就会走,还等在这儿让你们抓?”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他们将我们出卖了。”冷夜的表情一如他的姓氏。
“我想这走了几十里山路去向你们告密的人会知道得更清楚。”乔蓁也凉凉地开口。
楚楚急忙辩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都去哪了?我……我去给你们告密兼带路啊……”
马上之人面容抽搐地看着楚楚这黑姑娘,一鞭子就挥下去,楚楚引以为傲的面容上就有了一条鞭痕,从左眼眉贯穿到右下巴,看起来颇为惊悚。
疼痛袭来,楚楚这才意识到自己毁容了,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我的脸……”
乔蓁皱了皱眉,这出手之人太狠了。
马上之人不顾楚楚的可怜,用鞭子卷着她到跟前,一把提起她的衣领,“快说,那群人都藏在何处?你给我指出来,否则我饶不过你……”
“我……不知道……”楚楚连喘气都困难,她何尝经历过这些,只知道现在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
马上之人一把扔下她,看来是问不到什么话了,环顾一眼这小小的鱼村,嘴巴紧紧地抿着,“烧,把这里都烧个精光。”
坐在沙地上的楚楚听闻,欲哭无泪地看着那群没有人性的衙差将她的家点起了火,一连片的大火烧了起来,顿时尉为大观,只是她无心观赏,两手抓着地上的沙子,只感到疼痛贯穿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