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梨蓉是不是挺讨人喜欢的?”
“是啊,那孩子挺逗的。”
一下子安静了,离猛的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原来她是为这个生气。
“你不是跟高旭较劲吧?”
“我一成年人至于吗?”米白背对着离,她的表情离看不见。
“米白,我觉得你有时候太拧巴了。”
“那你的意思是要来拯救我?”
“我越说你还越来劲。你出来我再跟你说。”离要出去。
“你别走。”米白站了起来,光洁的身体挂着水珠。有点儿摇晃。
因为离来之前米白习惯性的服食了迷幻剂,现在她的眼睛微微眯着,看在离眼里有一点儿se情的味道。
“你……”没等离反应过来,他已经措手不及的被米白拉到了浴缸中。
“你干嘛?”离被忽然拖到水里,衣服全湿了。
“陪我玩玩儿吧。”米白笑笑的,离从来没见过她现在的这种表情。
她就像一条毒蛇。不知道为什么,高旭曾经形容过米白的这句话忽然在离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米白的身体缠了过来,像滕蔓一样缠住了离的身体。继而是唇舌。
离想推开他,却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包裹。他从来不知道,身边这个女人的的身体可以这么诱人。
事情是在进行到一半儿的时候停止的,米白吐的一塌糊涂……
“头疼的厉害……”米白不停的呕吐。
离看着她,米白的瞳孔几乎不能聚焦。
“你吃了什么?”离急了。“说啊,你到底吃了什么?”
“没有,什么也没有……”
离把米白拖出了浴缸,拽下浴巾把米白整个人抱了起来。
她出乎意料的轻。
米白缩在床上,不停地发出怪异的声音。
离觉得不对,她肯定是服用了毒品,是什么呢?
胳膊上没有注射的痕迹,肯定是迷幻剂一类的。
正着急,眼神落在了桌上打开的方糖上。
“米白!”离抓住了米白,“你是不是服食了LSD?”
米白不说话,只是笑……
“今天离夸你了。”高旭结束工作,揉了揉梨蓉的头发。
梨蓉早早的钻到了被子里。此时正在看《十万个为什么》。
“费劲……”梨蓉嘟囔着。
“嗯?”
“横着看真费劲,还有这些字……”
“能猜出来吧?简体字。”高旭笑了,也爬上了床。
“能是能,可是,有时候会猜错。”
高旭大笑,“中华五千年的文化就是这么被糟蹋的,从文字开始。”
“金字塔这个有意思。”梨蓉钻到了高旭怀里,把看到一半儿的书顺手放在了床头柜上。
“其实你挺强的,能接受新事物。”
“你嘲笑我?”
“没,你就努力学习吧。”
“高旭……”
“嗯?”
“那个……米白好像很讨厌我……”
离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突然打过来的,高旭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是谁这么晚打电话。正犹豫着要不要接,挂断了,然后床头的座机猛然响起。
高旭低声骂了一句,拿起了电话。
“高旭!米白是不是有长期服食LSD的习惯!”离在电话那头语气激烈。
“啊……”高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答应过米白绝对不能告诉离。
“你说话啊。他现在……他现在,”离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抽搐了?”
“是。而且好像有很强的幻觉。我不知道怎么办。”
“你先抱住他,他会抓你,你忍着点儿,我这就过去。”高旭说着翻身下了床,米白答应过他会尽量少去碰,这是分手的时候高旭要求米白保证的。
“你别过来,来了更糟。”离挂了电话。
高旭愣在床边,梨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梨蓉小心的问。
“没事儿。”
去还是不去?高旭犹豫着。
“米白,别乱动了。”离抱住了米白。
原来,她这么瘦……
果然如高旭所说,她死死的抓着离。
因为衣服全湿了,离现在也是赤身裸体,尖利的指甲撕扯着他的后背,很难忍受。
“米白!放松,你放松。”
“嗯嗯……”
“放松!”
离搂着米白躺了下来。但米白似乎不想安静下来,她的身体紧紧的缠着离,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离能感到自己被抓破了。很疼。
因为有过之前的性接触,离觉得有点儿别扭,可他又不能推开她。也许,不应该说是不能,而是不想。
“水……我要喝水……”米白声音不大,但很急切。
“你先放手,我去倒水。”离使劲的掰着米白的手指。
水杯刚刚递到米白手里就摔了个粉碎,她端不住。
“唉。”离一声叹息。
他重新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然后喂到了米白口里。就这样一口一口,米白算是老实了下来。
可,没过多久,又开始折腾,这回闹得更厉害了……
她开始哭,开始胡言乱语。
离很多时候觉得自己非常了解米白,可现在看来,他其实只看到了她倔强的表象。
是什么让她这么痛苦呢?
她什么时候开始痛苦的?
是在他们认识之前,还是他们认识之后?
离通通不清楚。
“离……离……”米白模糊的喊着。
“在呢,在呢,你清醒一点儿了?”离松了一口气。
“你赖皮……怎么能用猜拳决定谁来弹吉他……”
“操!还是******晕着呢。”离被米白闹得整个人都崩溃了。
最后,下定了决心一样,离把米白按到了床上。
抓就抓吧,总比被她闹死强……
米白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这一天没有电话,没有通告,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这么自然醒过了。感觉身体很轻,很舒服。
但下一秒,她就惊了。
她的身边躺了一个人,背对着她。
背上满是伤痕。
他居然一丝不挂……
而且,这个人,一头红发,身体曲线流畅,即便看不见脸,米白也知道他是谁。
“我……我干嘛了?”米白点上了烟,努力回忆,却是一片空白……
“离……”米白推着身边的人。
“让我再睡一会儿……”离不转身,继续睡。
“我说……”
“你干嘛啊。你是折腾够了,你就让我睡一会儿你能死了啊?”离用被子盖住了头。
“你丫别睡了,你跟我说,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米白一把扯开了被子。
“行。不让我睡觉是吧?”离猛的坐了起来。“那就让我抽你一顿。”
米白看见离真的挥拳冲向自己,下意识的闭上了眼静,她知道,她躲不过他的拳头。
静止了三秒钟,预期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米白睁开了眼睛。
对面是一张扭曲的脸。
“你没事儿吧?”
“烟给我。”离拿过了米白的烟。“你醒了正好,我也不睡了,你给我解释解释LSD的事情。”
“你?”米白一下子血液凝固了,他怎么知道的,昨天……米白努力的回忆着。
“别回忆了,你都飞成那样了想的起来才怪。”离叼着烟,瞪着米白。“我昨天夜里打了电话给高旭,他还吞吞吐吐不说。你丫也够混蛋的了。你瞒了我多久了?”
“我……我……你怎么知道是LSD?”
“你当我傻子啊,你从来不喝咖啡,怎么会有方糖?”
米白不出声了。
“有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痛苦?非得靠迷幻剂排解。”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你从来不说你自己的事情。”
“没什么好说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
“就这个态度。”米白不耐烦的说,他不想跟离解释,翻身要下床。
“你别走,说不清楚你别走。”离抓住了米白。
“你放手。你拉着我干嘛。”米白试图反抗,却被离按住了。
“离,你放手,你这样……”米白看着离的身体别过了脸。
“哪样了?”
“你把衣服穿上。”
“算了吧,你还不好意思,昨天是谁主动来着。”
话一出口,离觉得自己失言了。
“你说什么?你……我……咱俩……发生了……”
“一半儿。”离叹了一口气。
米白这回彻底是不说话了。
“高旭……”
梨蓉是被雷声惊醒的,透过天窗,他看到雨滴纷纷落下,却不会透过透明的玻璃落到屋里。
“真奇妙啊……”梨蓉感叹着。完全忘了要找高旭。
他身边的床很冰冷,高旭显然已经离开了很久。
“啊,对了。高旭呢?”隔了很久,梨蓉才反应过来高旭不见了。
上上下下的找,不见影踪……
梨蓉站在大厅里,忽然觉得很不安,他靠着沙发缩紧了身体,像一团毛球一样坐在地板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门。
他是出去了吗?
“你干嘛呢?”从阁楼上下来的高旭看见梨蓉蜷缩在地上吓了一跳。
“啊,你没出去啊?”梨蓉看到高旭,一下子安心了。
“我上去找些资料。多冷啊,赶紧起来,外面下雨呢。”高旭拉起了梨蓉。
“你最近好像很忙……”
“嗯,马上要开始新书宣传,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特别多,麻烦死了。”高旭说着,按了按正处于混沌中的大脑。
“有什么能帮你的吗?”梨蓉很不忍心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么烦闷。
“没有。你去看看书什么的吧,别打扰我,我要写个后记。”高旭说着,拖着沉重的脚步向二楼走。
梨蓉望着他消失在楼梯上的身影,心里又开始翻腾。
两个人的生活差距太大了。
高旭很忙,梨蓉很闲。
在这个世界里,梨蓉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她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仿佛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很空虚。
时间不停地流逝,可她,还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仿佛失去了发条的上弦玩具。
“高旭……我想出去……”梨蓉立在书房的门口,闷闷的说。
“出去干嘛?下雨呢,而且我还没完事儿。”高旭头也不抬,继续敲字。
“我自己也可以的。”
“你歇了吧,一会儿我还得去派出所报案,回头人家问我,谁走失了啊,我怎么说,我说一古代人走失了?”高旭存了一下盘,点上了一颗烟,看着梨蓉。
“你你你!”梨蓉涨红了脸。
“这样还没什么,要是更邪乎一点儿,回头警察非让我给他提供你的户口,我就真废了,搞不好还摊上一个贩卖人口的罪名。就算不给我安这个罪名,对我好一点儿就直接把我扭送精神病院了。”
“不明白……精神病院是什么意思?”
“就是关疯子的地方。”
梨蓉反应了过来,高旭是在挤兑他。气得她直跺脚。
“所以啊,你就跟家里好好呆着吧。”高旭说着把梨蓉拽到了怀里。
“我要出去!”难得的,梨蓉异常坚持。
“找干呢吧?”高旭掐了梨蓉一下。
“我就是要出去!”
“你丫疯了?那么大的雨,你说你出去干嘛?”
“我喜欢下雨”
“随便吧。你别溜达远了,别出小区的院子,听见没?”
梨蓉点了点头。
“天啊,太神奇了,这是雨伞吗?”梨蓉反复的打开关上雨伞,开心的不得了。
“不是吧。这样的你就玩的这么开心,那这种三折的呢?”高旭把三折伞递给了梨蓉。
这下子引起了她更大的兴趣。
“我说,你也别出去了,玩儿会儿雨伞也挺好的。”
“哼。”梨蓉推开了高旭,出了门。
按了电梯,梨蓉等着,叮咚的一声还是吓了她一跳,进了电梯更是难受,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终于到了室外,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梨蓉终于笑了。撑开伞,走在雨中,步伐也开始轻盈起来。
一个女人拉着一条狗走了过来,吓了梨蓉一跳。
“呃……狗,狗也穿衣服?”梨蓉自言自语了一句。
“狗穿雨衣怎么了?有本事你别打雨伞。”女人讥讽了一句,拉着狗走了。
梨蓉咬了咬嘴唇,这是她紧张时候的习惯动作。
一阵风吹过,卷起了梨蓉的长发,刚刚整理一下,有个声音喊住了她。
“能帮个忙吗?”是个短发女人。手里拎着两个大旅行袋。没打伞,大雨淋shi了她的头发衣服。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帮我拿一个袋子吧。谢谢。就到门口。”女人笑了笑,容颜上挂着惨淡。
梨蓉帮女人拿了行李,一直走出了小区很远,到了大道上,女人才拦到了车。看她钻进了出租车,不停地道谢之后,消失在大雨之中。
梨蓉再看看来时的路,怎么一下子都不记得了?
高楼大厦林立,路上车子飞驰而过。怎么办?
米白下楼的时候还没有下雨,可买完东西从便利店出来,雨就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转回去问有没有雨伞。得到的答案是:没有。
怎么办呢?跑回去?隔着两条街必定得成落汤鸡,感冒了就麻烦了。等?等到什么时候雨才能停呢?
犹豫了一会儿,她决定还是跑回去吧。猛的抬头却忽然看见离打着伞走了过来。
米白笑了。
“下雨了。”离把手里多余的伞扔给了米白。
“这把是坏的。”米白看了看手中的伞。
“坏的你不扔了……”离被米白气着了。
“忘了。”
“过来吧,只能凑活打一把伞了。”
“听你这意思是挺勉强的?”
“那你淋着吧。”离转身要走。
“真孙子。”米白钻到了伞下。
“你这伞太小了。”离把伞往米白那边靠了靠。
“那伞大,你举的动吗?”米白指了指路边饮料店摆出来的阳伞。
“哎呦,急了?明明是你先开火的。”
离看了看米白,又恢复成了平常的样子。
“都是你这臭丫头害得,成了透心凉了。”离把伞立在门口,头发也有些微微湿了。
“哪个混蛋说要抽烟来着。”米白还好,没怎么被淋着。
“废话,你家里连烟都没有。”
“刚好抽完了。”
“哼。让你买个烟,出门也不看看天气,搞的我还得去接你,这就算了,坏了的雨伞你也不扔……”离嘟囔着。
“我说有大麻问你要不要,你,”米白看离脸色不对,赶忙闪躲。
“怎么着,还找抽是吧?你这丫头坏透了。哪儿来的这么多劣习。”离说着,把米白按到了墙上。
“这姿势有点儿龌龊……”米白看着离。
米白一米七几,身高上虽然差距不是很大,但是力气上离比米白占了太多的优势。只用一只手他就钳住了米白的双手。
双手被伏贴的按到墙上,米白说出了上面的那句话。
离盯着米白,这个平时假小子一样的姑娘,她的脸居然有点儿泛红。
“都是你的错。”
米白还没反应过来,离已经吻上了他。
“你疯了?我是你兄弟。”米白平复着呼吸,刚刚的吻几乎要让她窒息。
“我说你是女的了吗?”
“你丫一向正常,今天发的什么疯。”米白使劲想挣开离。
“我说了,都是你的错。是你勾引我的。”
不等米白继续说,离已经把她按到了地上。
米白开始后悔昨天给离开门了。
“你放手。”
“继续昨天进行一半儿的事儿吧。”
“我昨天到底干了什么?”
“一丝不挂的跟我说,陪我玩玩儿吧。”
“那时候我飞着呢。”
“是我让你吃迷幻剂的吗?”离语气轻佻。
“放开我。”米白推脱着离,可完全不是对手。
地板潮湿的气息侵蚀着她的身体,很潮很冷很硬。
衣服被扯开一角,她感到了另一个人的体重压在自己身上……
“你混蛋……”米白死死的抓着离的肩膀。
“你属猫的啊?昨天后背已经被你抓花了,今天又开始抓肩膀。”
离说着,粗鲁的顶了米白一下。
“啊。”猛然的冲击让米白的身体抽搐了一下。“疼死我了,你******混蛋。”
“那你配合一下,我也没辙,冲动是魔鬼,你不知道么。”
“你出去,别用这种姿势进入我。”米白已经被他弄得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