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龙翔宇依旧静静的站在那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离开,仿佛他原本就属于这里,就应该在这里!
忽然之间,黑暗中出现一片白色!那么的突然,却有似乎那么的自然!白衣少年毫无征兆的出现在黑暗之中,仿佛他根本没有离开过!
依旧冷冷的扫了一眼龙翔宇,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很快便又被自己那浓烈的杀气所掩盖下来!
片刻,“醉生梦死”俱乐部掀起一阵嘈杂之声,大量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涌了出来,手里全部拿着枪!老板在这么多人的守护下被人杀了,这是太难想象的一件事了!老板死了,他们一个也别想活!他们从来都是掌握他人的生死,却何曾想到死亡竟然离自己也这么近!
眼光落在了白衣少年和龙翔宇的身上!
龙翔宇,淡然自若,孤傲而立;白衣少年,静若古井,寒如冬风!
那些人立刻用枪对准他们!这些人绝对相信只要他们感敢动分毫,便可以将他们射成蜂窝!他们没见过蜂窝,但是可以想象二人身上布满子弹眼的样子!
白衣少年缓缓转过身,冷冷的看着那些人。一股强烈的寒意不由从他们的心底升起!他们竟赫然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那是恐惧,是面对死亡才有的恐惧!
龙翔宇却是静静的看着他们,似乎那些枪瞄准的不是自己!他没有怒意,没有杀意,因为他不屑杀他们!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如鬼魅一般,却有着浓浓杀意的白衣少年!好奇,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不是一个好奇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对这白衣少年却是如此的好奇!
白衣少年只看了那些人一眼,又转过头去。他不屑理会这些人,他只杀自己想杀的人!他的眼里只有剑,和自己溶为一体的剑!
所有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白衣少年已经消失在这黑暗之中;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就像一阵风,一阵刺骨的寒风。龙翔宇微微一愣,紧跟着消失不见!可是在别人看来,他们似乎是同一时间离开!那些山口组的人茫然的看着这片黑暗,一股寒意升了起来。
白衣少年在一家路边的小饭店停了下来,慢慢走了进去。这是他的习惯。杀人前,沐浴更衣;杀人后,酒足饭饱!
要了几碟小菜,加上一瓶威士忌,白衣少年慢慢的吃了起来。他吃的很认真,就像他杀人一样那么认真。
龙翔宇也跟着进来了,他是跟着白衣少年的气息而来。那股浓烈的杀气,是无法掩盖的。白衣少年头也没抬,继续吃着自己的饭,喝着自己的酒。可是龙翔宇相信他看到了自己,因为他不需要用眼睛看,而是用心。
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龙翔宇点了和他同样的菜,却没有要酒!他不喜欢酒,他喜欢茶!
饭店里就他们和老板三人,老板已经很困,伏在桌子上睡了起来。他也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吃着自己的饭!
“轰”,天空一阵炸雷,一道闪电划破这寂静黑暗的长空。大雨,没有任何的顾及,倾泻而下。
可是这磅礴的大雨没有影响到饭店里的气氛,一样是那么寂静,静的有点恐怖。
不知什么时候,白衣少年的桌子上又坐下一个少年!一双黑色长靴,浅灰色的披风直到脚裸,嘴角有意无意的带着一种邪邪的笑容。衣服有点破旧,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却恰倒好处,仿佛衣服原本就应该这样!
龙翔宇微微一惊,不知道这个少年是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衣服是干的,头发也是干的,仿佛他一直都坐在那里,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白衣少年没有感到一点惊奇,甚至连头也没抬,继续吃着自己的饭。他的筷子没有停,一口菜,一口饭,吃的很慢,却没有停下来看他一眼。
灰衣少年看着他,忽然拿起他的酒,为自己斟了一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叫道:“好!”却不知他是说酒好,还是说白衣少年人好!
白衣少年缓缓抬起头,问道:“你喝我的酒?为什么?”他说的很慢,一字一句,仿佛每个字都是经过考虑才说出来的。
灰衣少年呵呵一笑,根本就不在意,淡淡的道:“酒是好酒,人却冷了一点。”
白衣少年没有再理会他,继续吃饭!
灰衣少年微微笑道:“世界第一杀手,幻!十年前出道杀手界,十年来从未失手,可是却没有人见过他的武器!”
白衣少年没有抬头,仿佛他说的事情跟自己毫无关系。
世界第一杀手,幻!杀手界最神秘的人,来无影,去无踪。
有一种人,已能接近神的境界,因为他已无情。
有一种剑法,是没有人能够看得到的,因为曾经看到过的人都已入土。
有一种寂寞,是无法描述的,因为它是源自灵魂深处的。
这就是幻,是人们对他的描述!他似乎已成为一种象征,显得高不可及;但他眼中闪过的却是难以名状的无奈与哀伤,他早已经脱离于这个俗世。
他所着的衣服,永远雪白。他从不求人,也从不被人求。因为他要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如果他做不到,别人更不可能做到。而他愿意做的事,不需要别人恳求,不愿意做的事,别人恳求也没有用。他就是如此。
他,早已把全身心浸入了对剑道的追求,从他的一举一动,生活方式无处不透出对于至美的追求,剑,对他来说,已不是一种武器那么简单,在他来说,这是一种艺术,一种杀人的艺术!
假如剑道一途,果然有着所谓剑神;那么他无疑是最接近神的人。
他,至少有一点是别人永远也学不像的。不是他的剑,是他的寂寞,远山上冰雪般寒冷的寂寞,冬夜里流星般孤独的寂寞。
只有一个真正能体会到这种寂寞,而且甘愿忍受这种寂寞的人,才能达到他已经达到的那种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