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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冲突

一进里镇,白澈便感觉到了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气氛。虽然天刚刚亮,但大街小巷全是六宗弟子,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对于白彧,这些弟子显然都很熟悉,没等三人走近,他们便远远地打起了招呼。

“阿彧姐!”正走着,一个人急匆匆地从镇里跑了出来,却是白湛。他朝两兄弟抱了抱拳,这才对白彧说道:“白栋族长让我们先过去商量一下祭祀大典事宜,你看……”

白彧有些为难地看了看白澈两兄弟。白澈连忙深情说道:“彧儿你有事就先忙去吧,我们自己过去。虽然一时分别让人心伤,但古人有云‘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不等他说完,白彧便干笑着点了点头,旋即转头对白秀说道:“实在不好意思,白秀,我先离开一下,回头见。”

说着她叫来一名弟子,吩咐妥当,这才跟白湛往青龙宗走去。

“二哥……你真是……”白秀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澈潇洒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以为意地说道:“你懂什么?我告诉你,追女孩子的第一要诀,那就是死皮赖脸!”

白秀顿时无言,只好跟那名白家弟子说道:“麻烦这位兄弟了。”

那名弟子客气地笑了笑,便领着二人朝里镇中心走去。走着走着,白澈突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心中一动,不着痕迹地观察起两旁的行人来,果然见不少白家弟子正用探究和戒备的目光看着两人。待白澈看向他们,他们又假装若无其事地别开了目光。

白澈心中一沉,他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无可避免地发生了。

“前面就是凤凰宗的位置,我就不过去了,先行告辞。”对于凤凰宗,那名白家弟子似乎有所顾忌,匆匆忙忙打了个招呼便转身离开了。而凤凰宗的弟子也发现了他们,探究、戒备、甚至是忌恨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

白澈只觉得头皮一麻,苦笑着嘀咕道:“这些家伙还真是不友好啊!唉,麻烦……”

白秀自然也感觉到了众人犀利的视线攻势,无奈道:“我们过去吧,这事早晚要面对。”

白澈点点头:“也是,伸是一刀,缩是一刀,索性来个痛快。”

说着他便挤出一个自信的微笑,一马当先,朝着众凤凰宗弟子挥了挥手,高声道:“早上啊好诸位!”

回应他的,自然是一片沉寂和无数敌视的目光。他仿佛没有看到一般,自顾自地走近凤凰宗弟子聚集的位置。就在这时,一道锐利的刀风猛地朝白澈刺来!早就有所防备的白澈错身一让,十分轻松地避开了对方的攻势。

那人倒没有继续攻击,而是稳稳站定了,横刀一指,冷笑着说道:“凤凰宗的罪人,你们有何面目再回白家!”

此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手上武器正是凤凰宗最常见的直刃细刀。他年纪不大,气势倒不小,眉宇间全是生人勿近的冷厉。

白澈审视着他,突然故作高深地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我白澈从来不和无名之辈动手,阁下何人,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那人冷哼一声,傲然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明破军司‘登明元辰’白缈还请赐教!”

“原来是白溟大人门下的弟子,失敬失敬……”白澈一副恍然的模样,语气一转却是痛心疾首地对一旁的白秀说道:“唉,他们明破军司的人还真是挺可怜的,难道就没有人教教他们,祭祀大典要虔心祭奠,不可在祖宗面前动刀动枪吗?啧,一群不肖子孙!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你!”那名叫白缈的子弟顿时涨红了脸,“你”了半天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白秀不由皱眉,白澈此举虽然挫了对方的锐气,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恐怕凤凰宗众人对他们的敌意会只增不减。不过他也没有更好的应对方法,只好暗暗叹了口气。而其他几宗的弟子本来就暗暗观察着这边,这时候终于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就是……”

“对,凤凰宗……”

讨论声越来越大,凤凰宗其他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不由尴尬地低下了头。就在这时,一人分开人群走了过来,朝白澈两人抱了抱拳,十分客气地说道:“原来两位已经到了,白晏姑姑正等你们,请跟我来。”

来人正是白琮,他用余光瞥了白缈一眼,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讥笑,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下了。白澈点点头,拉了拉白秀,镇定自若地跟着他穿过人群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他叫白琮,是何叔和素姨的独子,也是廉贞司下‘太冲元辰’的持有者。”白澈一边走,一边压低了声音对白秀介绍道。白秀听了不由感慨道:“不管是他还是刚刚那位白缈,年纪轻轻便有这般修为,真是很难得!难怪其他几宗对凤凰宗如此忌惮,现在看来,在年轻一辈中,凤凰宗的优势要比其他几宗大很多。”

白澈听了却是说道:“瞧你这话说得老气横秋的,我们也是凤凰宗的青年才俊吧?!”

白秀呵呵一笑,识相地闭了嘴。

三人走得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坐落在里镇正北方的白家祠堂。

“白秀!”刚进大门,白清便走了过来,他扶了扶眼镜,关心地说道,“你没事吧?”

白秀歉意一笑,说道:“不好意思,大哥,我之前处理了点私事,所以晚到了一天,让你和姑姑担心了。”

对于之前的事,三兄弟都心知肚明,此时也就三言两语地带过了。白澈大大咧咧地搭了他大哥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白清,你就承认吧,是不是想我们了?”

白清淡定地扫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说道:“我想姑姑她老人家更想念你们。”

正说着,白晏已款款走了过来。她也换上了祭祀用的凤凰宗礼服,在黑底红纹的衬托下,说不出的沉静秀美,而这其中又偏偏带了一丝锐利和傲气,让人忍不住就被她吸引了目光。

她意味深长地扫了白澈一眼,最后将视线放在了白秀身上。只一瞬间,她身形难以掩饰地一颤,旋即回过神来,神情复杂地看着对方,缓缓说道:“你……到底还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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