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嚣张!”
“叫你用宠物抓我脸!”
啪——砰——
关押室内,几个警察对着张雨天一阵拳打脚踢。
“别打脸,别打死了!”王警官在一旁拿着啤酒,“好心”提醒道。
“知道了,头,咱又不是新姑爷上轿头一回。你要不要来过守瘾?”
………啪——啪——砰………
王警官是个聪明人,在邱主任的授意下,本来只是抓个人,打压打压孤儿院的气势,看张雨天是个带头人,便设计抓了他。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小金,把几个手下差点整毁容,所以把气全撒在了张雨天身上。
张雨天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小子,有骨气!要是肯低头认错,我王忠交收你这个小弟,以后罩着你!”
“再说一万遍也是一样的答案:做梦!春秋大梦!”
………啪——啪——啪……
“给他通点电玩玩!”王忠看大伙都打累了,招呼着手下。
张雨天心里一惊,这群王八蛋,难道还真要把满清十大酷刑用完才甘心?刚刚被打,他几乎有了抗体,在拳头到来的一刻,总能用周身气流抵消掉一大部分,所以看着打得很惨,实际上,都在挠痒痒而已。这电流,唉,反正不会要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滋——滋,“看到了吗?”恐惧,实际不是加诸本身承受的痛苦或恐惧,而是看到足以引起恐惧的事情。他们给张雨天看到的,正是电流通过一道水管的声音,电流过后,浓烟四起,一股焦味弥漫在关押室。
“没看清!再来一遍看看!”张雨天冲他们喊道。
“哈哈,有种,仔细看着点!哥们再给你示范一下!”
一股电流,电离子高速运动,穿透,破坏力,张雨天微闭着眼睛,感知着电流的路径,幸亏他们有做示范,不至于被动挨打了。
“怎么样?”
“少废话,来吧!”
他们惊奇地发现,电流对张雨天,没有太大的杀伤力。他们以为电警棍出了问题,其中一个警察冒险做了实验,在电张雨天时,他把手放在了张雨天身上。
结果,结果,他被送进了医院!因为张雨天把所有的电流融合到一起,放到了他的眼睛里……
无趣的折磨结束了,是真的结束了!不是因为电这回事,而是,有一个人来取保侯审了,这个人,就是徐子涵。
张雨天临走时,把孤儿院地址告诉了她。正巧,当天拆迁事件时,有几个小报记者在。拆迁这事,本来够不成新闻了,可我们聪明的记者同志,同情弱势群体,把“孤儿院遭强拆,神秘松鼠连伤数人”作为标题打了出来。
要是人干这事,大家都不会关注。但松鼠都上了台面,特别是小金那憨厚的模样,高贵的黄金气质,迷倒了万千贵妇。立即,这事成了益州与安州的大新闻。
徐子涵是在午休时被室友拿回的报纸吸引的,“你看你看,好可爱的松鼠啊,好有正义感的松鼠啊。”
徐子涵瞄了一眼,差点乐了,画面中,张雨天满脸气愤和孤儿院的人手拉手,小金就站在他肩头。你说你个张雨天,借了个肩膀给小金,风头却被小金抢光了,有一句什么话来着,叫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出名?
不过,当她看到小金被打跑,张雨天被逮捕时,立马就发飚了,“什么世道!好人也抓!”不顾室友的眼光,一个电话打回了家里,对,益州徐家。
所以张雨天走出关押室时,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徐子涵。
“你们警察可真够黑暗的啊。”张雨天见到徐子涵,第一句话。
“你——你才黑呢,你全家都黑!——额,好吧,也有不黑的警察。”徐子涵发现“全家”这个词不太适合出现在这里,硬生生咬了回去。这让雨天心里一丝触动,这姑娘平时大大咧咧,心细还是蛮细腻的。
“切——对了,一会我回趟家,要不要跟我去玩玩?”
“什么?不会吧?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张雨天故作惊讶。
“见你个头!”子涵一个爆栗就要伸过去,无奈雨天比她高了一个头,更生生又缩回了手,“因为我爸打电话帮你保释的啊,你也不去谢谢人家?”
这么大来头?一个电话就能保释?张雨天震惊了,确实震惊了,这么大来头,又需要我做什么?
一起走出警察局,子涵指了指旁边一辆宾利,“请上车,雨天先生——”
雨天虽然看不出这具体是哪款,但这名车还是响当当的,在益州,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正想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墨镜男子打开车门,“请!”
子涵也不客气,钻进车里,招呼着傻愣愣的雨天,“进来吧,别傻愣着啊!”
车子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
徐家居然是在一座岛上,甚至在地图上都找不到有这么个岛。一座铁索桥连接着陆地,车子直接开到了岛上。
“这岛不是你们家的吧?也太夸张了吧?”小天瞪大了眼睛。
“嗯,不是我们的呢,华夏帝国的土地都是国家的,只不过这岛上就我们家。”子涵轻描淡写。
岛上风景不错,周围遍地芦苇,车子穿过一条不宽的水泥路,从外面看,仿佛没在了草木中,湖风很大,打开窗户还有些微凉,听着水浪拍打岸边的清脆响声,不免心旷神怡。
车在一处高大的院落停下,这个院落像是四合院,房子都像是青色大理石构成,很有质感,但都不高,最多也就两层,远远地呈环状向岛内延伸,一眼看不到尽头。
“你们家还真是土财主啊!”雨天感叹道,也为自己空手而来很不自在。
子涵像是知道了雨天的顾虑,直接说道,“别看这么大,我爸妈在京都,平时我们都不在家的,就十几个保镖和家丁做日常打理。”
“小姐回来啦?”一老头远远地走了过来,须发皆白,声如钟响,看起来神采飞扬。“这位就是你朋友张雨天吧?”
“是呀,张伯,这是我同学张雨天,雨天,这是我们管家张伯。”
小天看老人家神采不凡,和蔼可亲,心生几分好感,“张伯好。”
“你好,你好,欢迎来玩,咱们还是本家呢。”张伯哈哈笑着,伸出手来,小天也赶紧伸过手去。“咦——小天,你也是——”
雨天心里一惊,难道他看出什么了?还是装傻比较好,“张伯,怎么啦?”
张伯一直拉着他的手,“你是不是从小练武啊?这筋骨和内劲底子都还不错啊。”
雨天尴尬地把手抽回来,“随便练练的,小时候在孤儿院,大家打打闹闹玩着的。”
张伯知道这是敷衍之词,倒也知趣地没有追问。带着他们七拐八弯地往大堂走去。
“哎,我说,你们家到底做什么的啊?一般当官的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雨天拉着子涵低声说道。
“谁跟你说过我们家当官的啊,你们家才当官呢,你们全家都当官……”
“好吧,看来以后要傍你大腿了。”雨天一脸无辜,说得跟真的一样。
才进大堂,一位中年男子正在喝茶看书,声音宏亮,“你们来啦?”
“爹,这次回来也不提前告诉我!”徐子涵一看,马上亲热地跑去撒娇。
“你看看,你看看,老大不小了,端庄点,不然嫁——”他刚想说嫁不出去了,一想到还有外人在,话锋马上一转,“张雨天是吧?快请坐,请坐。”
“谢谢徐伯伯。”张雨天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
这里和整个建筑朴实的外观形成了鲜明对比,装修得富丽堂皇,华贵而不失内涵。正厅挂着“天地君亲师位”的神龛,两旁字画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家具是大件的黄花梨,淡雅厚重。看得出主人应该属于古典类型的,和子涵这个时尚感完全不符。
“来,小天,喝茶吧,张伯,你去弄点吃的来。”徐厚坤笑着对张雨天说道,尽可能地压低着姿态和气势,但雨天感觉得到,举手投足的优雅与说话的气势,无不显示着这位的不简单。有些东西,是想装B也装不出来的,而有些东西,是想压着,也压不下去。
“谢谢徐伯伯。”
“不必拘谨,你救了子涵,也就是我们徐家的大恩人,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哪里哪里,其实是子涵帮我比较多,您看这次,还麻烦您出手相救了。”
“这个嘛,小事一桩,益州这点事——”
“爹,你永远是最棒的!”徐子涵搂着她爹撒娇道,“要不,您干脆帮人帮到底,把孤儿院的事彻底解决了吧。”
徐厚坤不露声色,喝了口茶,对着女儿,实际也是对雨天说道,“保个人,或者谋一份事,这种事益州、安州这边多多少少会给面子,不过这个事牵扯的面太广了,真金白银的东西啊,我这张脸也不够刷噢。”
“不是吧?要是钱的问题,咱们家出钱买下来不就行啦?”子涵不依不挠地摇着徐厚坤,弄得他喝茶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只得摇摇头,“傻姑娘,这不是钱的问题,是益州、安州地方势力搏弈和未来格局的问题,不是我不出面,实在是方方面面牵扯太多,弄不好,牵一发动全身啊。”
“子涵,你就别为难伯父啦,这件事确实没那么简单。”
“那你有办法?”徐子涵见父亲没法解决,正气恼着,冲雨天一嚷。
“大不了鱼死网破!”
“你——哼!”子涵一听,这哪是什么办法啊。
“我想想啊,——对了,倒是有一件,你那个小松鼠,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小金?”
“小金?”
“嗯,是的。可能你们还不知道,如果我估计没错,那是一只灵兽,对普通人而言,没什么用,但对于修道之人,等于是第二条命。”
“这么厉害?!”不但子涵惊了一跳,雨天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知道小金不凡,但没想到这么厉害。
“是啊,如果把它——对,小金,送给三大家族之一,别说益州、安州,就是整个楚天府,你都可以横着走。”
“三大家族?”
“是的,三大黄金家族:徐、杨、张,上达天命,下通四方,无论官场、军队还是商场,除皇室外,三家基本平分秋色,相互制衡,随便哪家跺一跺脚,世界都要抖一抖。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替徐家家主向你保证,你在楚天府的任何权益,孤儿院,不再是问题。”
“不行!怎么能卖友求荣呢!”张雨天听明白意思了,估计三大家族都看上了小金。
“我们徐家当然不会趁人之危,但你拥有灵兽这件事,只要一公布,迟早会让三大家族出手的,不但三大家族,可能世外修道门派,也会眼红。”徐厚坤说着,已经没有了开始时的和蔼与淡定,内心的急躁呼之欲出。
“爹!”徐子涵喊道,“三大家族已经有那么大财势了,还来抢这么一个宠物,还要不要脸啊?”
徐厚坤笑着摇了摇头,从刚才的失态中清醒,“乖女儿,你太单纯了。灵兽啊,百年一遇,全世界也没多少只,而且,看小金这毛色,这反应,还没有共修,就如此了得,说不定是只兽王级别的存在。现在每个家族,估计都不超过三头灵兽,而修道者几十人,僧多粥少啊。好了,小天,你好自为之吧。”
雨天一脸凝重,他担心的孤儿院的问题,跟这个问题相比,显然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样吧,看在你救过子涵的份上,我帮你一把,你们可以跟拆迁办谈一个补偿协议,直接拿现金,然后我帮你们在益州找一块地方,重建孤儿院,这样,就只是钱的问题,比较容易解决了。”
想想也对,不愧是大家族的人,考虑问题比较全面。张雨天也动起了脑筋,如果孤儿院那块地界真要开发,个人再怎么折腾,也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何不谈个好价钱,选块好点的地方重建呢?当即兴奋地站起来,“谢谢徐伯父,您可帮了我们大忙了,如不嫌弃,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自当全力以赴。”
“哈哈,是吗?”徐厚坤意味深长地笑笑,“那小金呢?”
又是满头黑线,这对父女俩见缝插针的本领,还真是一脉相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