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一琛万般无措之时,小斌打来了电话。
“陆一琛~我已经在去往仓北路火葬场的路上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你先到那里,我马上过来。”虽然在担心那个所谓的重要证人,但还是立刻挂了电话,急匆匆地去了准备举办葬礼的地方。而此时,阎觅也早早地征求了警方的同意,在警察的看护下赶赴火葬场。
大约一个小时后,大家都陆陆续续地到了。
葬礼现场。
亲朋好友们都沉浸在悲痛之中,一个个哀伤的神情仿佛在控诉着世间的不公。为什么这样一个温婉亲切的女人就这么死了呢?为什么好人就该是这般下场!身为一个母亲,到死都没有见到自己失踪的女儿。他们的家,也是支离破碎的。父亲的自私和无情,让这对母女从未真切地感受到过家的温情与庇佑。现在,这个身为父亲和丈夫的男人,即使是在老婆的葬礼上也未曾露面,更不可能奢望他去找寻女儿的下落。这个伟大却又可怜的女人,她的大部分人生也是在隐忍和伤痛中度过的。或许死了,对于她来说是一种永恒的解脱吧。
正当那些吊唁的人们陷入沉思之际,一个样子疯疯癫癫的人闯了进来。他神色悲痛,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杨若芸女士的跟前,扑通一下跪在了冰棺旁。众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给镇住了,纷纷都停止了哭泣。只剩下那个闯进来的人,在冰棺旁失声痛哭。
“是那个重要证人!~”小斌一眼就认出了闯进来的人。
听到这样奇怪的话语,前来吊唁的宾客们都惊异地看向了小斌。陆一琛见状赶忙冲小斌使了使眼色,尴尬地对宾客们解释道:“大家别见怪啊~她瞎说的。一定是太伤心了,才会语无伦次。这位哭得很伤心的先生,我想应该是杨若芸女士的重要朋友吧。”
众人听罢便都似信非信地转过头去,陆一琛忧伤地松了一口气。但是,宾客们都按捺不住好奇心,一双双眼睛盯着冰棺旁边的那个人不放。看着他一身病服,蓬头垢面的样子,说话也是奇奇怪怪痴痴傻傻的。再仔细听听他的话语,宾客们都不免感到诧异。
“妈妈,我来看你了。我现在过得很好,身体也慢慢好起来了。您别担心我,今后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您安心上路吧,我会替你报仇将那些害死你的人绳之以法。妈妈~现在,只有您知道我是谁,对不对?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我应该是谁!妈妈,如果您明白的话就请给我一些力量,让我可以面对将要发生的一切吧~”
“什么情况?这个人..难道是杨若芸女士的私生子?”
“不会吧..”众人听着不由地议论起来。
整个现场变得闹哄哄的,没有人注意到有三个人进来了。进来的三个人分别是阎觅和两个便衣警察,他们挤过人群来到冰棺旁。以是王邪身份的迟及依然沉浸在痛苦中嘴里念念有词,完全没有察觉到身旁多了三个人。
“王邪,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阎觅原本哀伤的情绪一下子被激怒了,想到迟及的失踪可能和这个家伙有关,想起从前王邪嚣张跋扈的行为,阎觅恨不得这个人赶紧当完证人就立刻消失。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以是王邪身份的迟及无力地说道。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是来拜祭吊唁伯母的?!快说,迟及在哪里?!”阎觅凶狠地质问道。
“我不知道。”绝望的语调里透着几分赌气,阎觅你难道真的不能感觉到我了吗?!我就是迟及啊!
“别说你不知道,现在马上跟我回警察局。”阎觅说着便开始拉扯着他的衣服。
“让我再多看她一眼!”
“你没有资格打扰杨妈妈,快起来跟我去警察局。”阎觅决绝地说。
“我怎么没有资格?!我怎么会没有资格?我是他的孩子,连这点要求都不可以吗?让我再多看她一眼..”阎觅不顾他有多么不舍和悲伤,只觉得听着这些话是那样的刺耳。心中的愤恨像一团火焰一样窜了上来,气急地给了他一拳。
“别在这里诋毁杨妈妈的名声!”阎觅歇斯底里的咆哮声更是让原本就混乱的葬礼现场炸开了锅。
见场面失控,两名警察急忙制止了阎觅过激的行为。陆一琛和小斌也在似懂非懂的情况下,赶紧安抚着宾客们的情绪。以是王邪身份的迟及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神情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