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玩笑吧……你这么玩弄手段,阴险狡诈的人……项平才不会上你的当。”
“你真得希望你未来的老公的形象远不如外人?”关景晅瞥嘴不屑。
“又开玩笑!我未婚,没有老公!”阿蒂拿他没办法,他的脸皮厚得无以为加。
“你在暗示我早点娶你么?”真让人崩溃的对话。
她索性不说话皱着眉看着窗外落山的夕阳。
布达佩斯餐厅临海而建,三面环海,这家餐厅以海鲜闻名,还有供客人海上聚餐的游艇。布达佩斯餐厅也是金顿的招牌。他们绕着环山公路来到这里。
项平也到了。三个点了餐。
“慢点吃……别人会以为我虐待女朋友。”关景晅啜了口红酒,嫌弃地看着阿蒂的吃相,他心里想的是怕她吃得快噎了。
“我有在……慢慢吃。”项平听到‘女朋友’三字,表情不自然,阿蒂没有注意关景晅的措词,她对他的玩笑早已没了免疫力。
“喝口水……能矜持点吗?”他递来一杯白开水,她接了过来。
看此情景,项平独饮着矿泉水。
“这家餐厅很美,服务很周到。”他看着那些水晶杯和银制的餐盘。
“这是金顿三年前建成的主题餐厅。现在是客人们最常来的地方。”
“三年前?那时我刚毕业在饭店里工作一年。你三年前在干什么?”阿蒂喝过白开水放下水晶杯。
“我在美国,寂寞的时间多过开心。”他说这话是真把他们当亲人了。
“我以为关总当时有女朋友……而且关总的女人很多。”
项平在故意挑拨他和阿蒂的关系吗?关景晅的生气并不表现在脸上,他瞥了眼阿蒂的反应,“以为?有过专业训练的人会以自己的凭空想象去判断?”
“你们话题扯得有点远。”阿蒂尴尬道,“项大哥祝你事业更上一层楼。”阿蒂举杯道贺。
关景晅也跟着举杯。
“谢谢……这家餐厅氛围确实不错。”他饮下的是苦水。
“项顾问,我和阿蒂结婚的那天一定请你过来。”关景晅还继续补刀。
“如果阿蒂真得嫁给你……我会祝福阿蒂。”项平怔了下大度笑道。
“明天我带阿蒂出海,你有空吗,一起去放松下。”关景晅问。
“我这次来带着任务,明早要回北京。今晚就此道别,下次来上海要到年后项目完成时。”
“那可惜了。”
“项先生,一起坐车吧……阿蒂过来坐。晚上一起回家。”关景晅拉她坐在副驾上,他的话处处含沙射影。
“我回我妈妈那里。”阿蒂难堪地对项平解释。
一路气氛微妙。
“阿蒂,你好好照顾自己。替我向干妈问个好。”车子到达饭店门口,项平临别道。
“你也好好保重……为我们家乡争光。”阿蒂透过车窗挥别他。
关景晅未等她说完启动车子
“你吃的哪门子醋。说好请客,结果处处不给项大哥好脸色。”阿蒂在车上抱怨道。
“我还没好脸色……一直微笑还不够。”
“处处含沙射影。”阿蒂嘟哝着。
“行了……他是你大哥,我有必要针对他吗?我只能对你。对男人好不是我的风格。”他说得阿蒂毫毛竖起,真是诡异的对话。
“你的风格我时时刻刻在领教。”阿蒂哭笑不得,索性趴在窗边看夜色。
他开车技术出奇的好,车厢平稳安静,她的困意被催化,渐渐靠窗睡过去。
“阿蒂,你对我有信心吗?”关景晅正专心正着车又启口道。许久她没说话,回头见她快流口水了。
“我想每个人都会跨过恐婚难关的……原谅我刚才片刻的犹豫。”他自言自语。
回到家她还没有醒,睡得真像头猪,在流口水了。
关景晅微笑着解开她的安全带,从车门另一边抱着她。
她醒过来,“你为什么要抱着我?”
“到家了!”
“我自己走,你放我下来。”
“别动!就让我抱着你上去吧,试试我的力气大不大?”院里的一切长辈们看在眼里。
“景晅变了。”关太太在窗前观察着。
“没出息的家伙。”关董拉上窗帘要去休息。
关景晅轻轻放阿蒂在床上。对她的五官又摸又捏,“没心没肺,处处和我作对,喜欢唱反调,很奇怪为什么我会栽到你手里?”
“你说完就快出去,顺便帮我关上门。”她又钻进被子里睡去。
夜里,她朦胧中被一股气息冲醒过来,争着惺忪眼望着他半晌,难道他还没走吗?还是回来时在做梦,一切都是错觉。
“我们定婚吧。”突然坐在旁边的那位绅士柔情似水,脉脉含情。
“有事明天再说。”她觉得这是个梦,翻个身呼呼大睡。
清晨的阳光唤醒她。
“定婚?”昨天好像做了个梦,梦见一位白马王子在她床边求婚,阿蒂望望房间四周,王子不见了,这是王子变青蛙的故事吗?阿蒂像揉着阿拉丁神灯一样搓着自己的脑袋,想尽快清醒过来。
“昨晚,关景晅好像说定婚。”阿蒂慢慢反应过来。她看看时间已过8点,今天是周六,所以她不急着穿衣起床。
她收拾整理好房间下楼去晨练,碰巧在走廊上遇到关太太,“太太早上好。”
“阿蒂呀,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看到你。”关太太很热络。
“晚上和朋友饭店的布达佩斯聚餐了。太太您这是要出门吗?”
“布达佩斯好,还有游艇可以和景晅去玩玩。这会我要去丛太太那打牌。”关太太好像能猜中事似的,关景晅确实有说过今天去出海。
阿蒂见她妈妈在厨房打转儿,便上前帮忙。
尚嫂子看她女儿精神很好,又想起昨晚的事,正要问她,突然发现她脖子处有个东西在发光。便凑过来道:“你脖子上带了什么?”
“没,没什么。妈你眼睛真尖。”她慌着捂住。
“手拿开!我看看。”
她脑袋耷拉下来等候母亲大人发落。
“这是戒指,景晅送你的?”
她狠狠地点头,像鸡啄米似的,不敢看她母亲。
“你们不会已经……”尚姨不敢证实。
“不不不,妈,你想多了。我们什么事也没有。我还是你的女儿。你放心。我听您的话一定会自重。”
“哎,你越来越不听我话了,我总觉得这心像在高空踩钢丝,悬着。”
阿蒂抱着她妈妈撒娇,“你放心吧。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对了。项平从北京来上海开会,不过现在回北京了。他托我跟您问好呢。”
“那,平子现在好吗?”尚嫂一听项平两个字,手都激动得无处安放。
“好着呢。他来上海是有个会议。很忙的。”
“我们一直都对不起平子。”尚嫂努力克制着情绪。
“妈我去给花浇水。”阿蒂并未在意,迈着轻松脚步去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