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斗郭奉孝，谣言战

山阳，勉强算是一个历史名地了。

最出名的莫过于，汉帝刘协在三国末期，葬于此，而曹家曹丕赐刘协位山阳公，历史才缓缓的在这里，留下了一点点笔墨，做了一下标注，这山阳才有了一点点历史的记载。

至于山阳公，这个，其实就是个官位，老实说，和现在叫的什么“县长村长”意思大概一样，但是呢，也不完全一样。

山阳公在刘协后汉时期，并不是完全的真正官位，它就像我们现在的居委会大妈，是一种群众产生选举，朝廷予以点名画册的“官员”。当然了，不可能山阳公的选举不会是一帮子大妈选来选去，古代女子的地位一直不怎么高，选举山阳公就需要名门望族读书人来选，而山阳公选上之后，就要对这些名门望族负责，对山阳郡负责，最起码要维护各大族的利益。

所以，黄公才会派小郭嘉，来这求粮，有道是，我当年帮你上位，我生活最近揭不开锅了，你支援我两袋子粮食，也不过分吧！

山阳公，有权利吗？

必须的！山阳公对外可以直接称呼“山阳郡一哥”，或者叫“山阳郡扛把子”“山阳郡总管事的”。

山阳的军事、舆论、新闻、教育、民生、金融、市场、土地、美女、人才、美食、珠宝、车马、青楼、酒馆、油盐酱醋铺子，所有所有的好玩意儿都是我们山阳公的，说它是山阳的老天爷，这都不奇怪。

老实说，古代，是个是个传统的时代，传统到有的时候官员明明有了很大的权利，但是却自己给自己设下层层栏杆，来约束自己，什么“处女夜”“搜刮民脂民膏”这些在当前的山阳郡是不存在的，因为，山阳是充州最穷的一个郡，说它是郡都是高看他，他只能算是一个规模比较大的县！

（古代，县、郡、州、省，是基础的地方等级排名，就好像现在的一线城市二线城市一样）

所以呢，躺在马车里，已经沉沉睡了过去的陈皮老九在听到了关于郭嘉去求粮事情后，就没了兴致，山阳是很穷的好么，当年历史中曹丕小心眼子给刘协弄到山阳当那个山阳公，每当个几年这刘协就挂了，可见这山**本算不上风水宝地，这就是穷山恶水刁民！

“吱吱呀呀”伴随着老马破车，这一觉，陈皮老九睡得噩梦连连，打着哈欠，接过热心小郭嘉的一碗水，陈皮老九，噢，是张角舔了舔嘴唇，看向窗外，此刻已经是上了官道，那官道上人就多了起来。

郭嘉在角子耳边，轻声道：“世兄，可是要返回你那伯父张绣的身边，家师黄公在山阳颇有声望，与那山阳公也称得上莫逆之交，可以求那山阳公派人护送你一程的。”

张角面色满是感激，双瞳泪眼模糊，几乎要感动的哭出来了，抱着郭嘉的手，不住的道：“奉孝兄如此大度，不妨我们再多走一程如何，我也不急回家，且说且叙之……”

郭嘉拍着张角，宽慰道，：“角子莫怕，你可是担心身无分文难得走到世叔虎狼将军那里吗？山阳是一处善地，我到了山阳定会送你一笔钱财，派几个好手相送定然没有人敢来做坏的……”

张角闻之，感激涕零，双手紧紧拽住了郭嘉的长袖，眼泪垂在其上，泣血如声，“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奉孝，奉孝对某之恩乃天邀之助，万死不得报之，小弟今日如有兄长，犹得天光月精涵养，实难相遇，再难相逢，时不待我，我不乱时，不如这样，今日某与兄台结桃花金兰！”

此时车厢内气氛渲染了极致，一股难兄难弟他年离别之情，好似二胡，一下下抽动着郭嘉的心肠，郭嘉脸色一真难看，紧紧握着张角的手，摇了摇头，“此言差矣，吾等之辈当是大汉正室，理应平天下稳国器，书还不及三车、学不如五地，如何拜的了金兰，倒是角子的情谊，某心领了。”

张角听罢这句话，就差点休克过去，奉孝不好忽悠啊！张角感觉到了深深的棘手，你现实要送我走，不让我跟在你面前吹床头风，这会我请你拜把子，好歹栓个关系，哪怕日后你真的不成了我的手下，成了我的对手，我落在曹阿瞒的手里，你也不会把我咔嚓给斩了，讨个路数，你却又以学业未成推辞，哼，好你个奉孝，小小年纪如此狡猾，倒也不枉费我太平宗师的心意，既然你不愿，我也不强，张角的眼神飘过车外，一处驿站煌煌一闪。

看到这里，张角就眯起了眼睛，既然你郭嘉不愿意和我成一条船吗，那么大家就分道而飚，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张家思忖如此就没有再多的应酬，对着奉孝拜了一拜，和公叔强行下车离去了，离开的时候郭嘉千般挽留，虽说情意真挚，还送上半两碎银，但是张角走的决断，毫不在意这奉孝的感受。

待那郭嘉马车远离了自己，张角已经顺着官道旁边的小道，找到了一个驿站，官家的驿站，这里养的是官家的马匹，张角用半两碎银子转手贿赂来了一匹瘦马，嘱咐公叔在这里等候自己，随后郭嘉就急匆匆的跑向了那山阳郡城！

马匹颠簸的很，张角的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角子心里却是不断的道，你郭嘉既然我强邀不入，那就别怪我角子耍阴的了，你不是要去山阳求粮食吗？

马匹越来越快，本来就短短的一些距离，这张角的瘦马加鞭，还是赶在了那郭嘉车子到来之前到了地方，下了马匹，城门口此处人声鼎沸，各种炒卖声音此起彼伏。张角喜色不由，站在那密密人群里，张角低下头，声音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彪了起来，“大家注意了！大家注意了！黄公子弟郭嘉郭奉孝，欲对黄公之女行不轨之迹，现已被黄公赶出家门，距离我南阳郡城不过区区几里地了……”

任何时候，谣言都是最具有传播力的，它可以让真相更像谣言，让谣言更像真相，把真相混杂在谣言之中，让人们自以为了解了真相，却又永远不相信真相，从而彻底丧失了对真相的辨别能力。这是一个老江湖放出来的谣言，那是连毛线都找不到一点的纰漏，谣言出去了，就会产生爆炸性的后果，一个个城门路人的叹息，如撇一二。

“哎——黄公家门不幸啊，一世英名，却落得弟子之羞！”

“那郭奉孝还敢来我山阳躲避，赶他出去，休要脏了我山阳读书人的名字！”

“对！赶他出去，黄公辈分之高，岂能是他一小儿能得罪的……”

“……”

丢下了马匹，某个矮小的人影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攥动几下，消失不见。你郭奉孝不是不乐意跟我混吗？我就不让你借到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