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国师,你快看看娘娘她是怎么了!”瑶花一看到欧阳明日,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也顾不得尊卑男女之别,拉着他就向雪衣走来。
见瑶花紧紧拉着自己的袖口,欧阳明日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但终究,他还是没有拒绝瑶华的请求,伸出修长的手指,便搭到了雪衣的手腕上。
当指肚触碰到雪衣的手腕,欧阳明日不禁皱起了眉头,她竟然中了诛心蛊!据他所知,这世上的诛心蛊蛊虫只有最后一只,而楚渊曾经中过诛心蛊,也就是说,紫曦说了假话,当日为楚渊解蛊的人不是她袁紫曦而是雪衣!
看着面前面容苍白却依旧一脸倔强的女子,欧阳明日心中忽然生出了那么一点不忍,是了,他对她有些不忍心。可是,想到袁紫曦,那与他最心爱的女子上官燕眉目间有七分相像的女子,欧阳明日将所有的不忍,都生生地压了下去,若是楚渊知道真相,定不会放过紫曦,为了紫曦,他只能对不起面前这个生命只剩下不到一年时间的女子。
“欧阳国师,娘娘怎么样了?她什么时候能够醒来?”瑶花见欧阳明日眉头深锁,心中担忧更重,满是焦急地看着欧阳明日问道。
“无妨,我开个药房你一会拿着去太医院抓药,用不了多久,她就能醒来。”说话之间,流景就已经为欧阳明日准备好了笔墨纸砚,欧阳明日大笔一挥,一副药方就已潇洒写成。
“那娘娘……”瑶花刚刚跑到门口,看到被宫人们扶到软榻上的雪衣,又不放心地折了回来。
“瑶花,你就放心地去给娘娘抓药吧,至于娘娘,杂家一定会让宫人们好好照看的。”流景知道瑶花在担心什么,颇为体贴地对着瑶花说道。
听到流景这么说,瑶花才放心地跑了出去,边往外跑还不忘叮嘱流景好好照顾雪衣。
“明日,孤这是怎么了?”少顷,楚渊幽幽转醒,他不断以指尖轻揉着太阳穴,好看的剑眉还纠结地拧到了一起,显然,是对自己的突然晕倒充满了疑惑。
“回皇上,皇上是被人下了毒。”欧阳明日不卑不亢地看着楚渊道,“给皇上下毒之人的手法极为精妙,每日下在皇上的膳食之中,因为药量极少,再加上这种药本事无色无味,对人身体伤害也并不多大,是以,就算是银针也无法验出。虽然这种毒毒性不强,可是,常年累月地累积在人的体内,也会对人体造成极大的伤害,一经发作,若是没有万年雪藕,就算是天神下凡,也是无药可医。”
“万年雪藕?”楚渊的眉头纠结得更是厉害了一些,“明日,孤身上之毒是如何祛除的?据孤所知,这万年雪藕可遇而不可求,就连皇宫,也没有万年雪藕!”
“皇上,多亏了雪美人,要不是雪美人不顾一切放血救了皇上,奴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现在,早就已经,已经死翘翘了呢。”流景上前一步,颇为恳切地看着楚渊说道,“雪美人为了救皇上,现在还昏迷不醒呢,皇上,雪美人对你的真心,苍天可鉴呐,皇上,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再随便冤枉雪美人了!”
“行了!”楚渊见流景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急忙制止道,流景说得正起劲就这样被楚渊打断,不禁有些心有不甘,但对上楚渊冷然的眸,流景还是选择识趣地闭了嘴。
“明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楚渊知道,要是任流景继续说下去,他的耳朵一定会生出老茧,是以,他明智地选择让流景闭嘴,向欧阳明日询问这事情的始末。
“回皇上,皇上重的毒唯有以万年雪藕做药引方能解,而雪美人幼时刚好服食过万年雪藕,是以,以她的血为药引,能解皇上体内之毒。”欧阳明日眸光依旧是淡淡的,只是在想到那女子不顾一切放血救人之时,眉头微微紧了紧。
“皇上,你是不知道,刚才雪美人为了救你放了好多的血,整整一大碗呢!啧啧,奴才一个大男人只是看看这么多血浑身就不自在,雪美人放血的时候,该有多疼啊!嗯,肯定很疼,哎呦,疼死了!”说着,流景还煞有介事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一副怕怕的模样。
“流景,请问你是男人么?”一直没有说话的楚睿忽然看着流景开口道。
“睿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奴才虽然是阉人,但谁规定阉人就不是男人了?!”流景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沉重的伤害,瞪圆了眼睛看着楚睿说道,“睿王爷,你可以怀疑奴才的智商,可是,你万万不能怀疑奴才的性别!”
“傻流景,本王不过是逗着你玩,想不到你竟然当真了。”说着,楚睿忍不住愉悦地大笑出声。
楚渊没有理会斗嘴斗得正欢的流景和楚睿,而是径直向雪衣所躺的那张软榻走去,看到她苍白无血色的笑脸,楚渊心蓦地一紧,情不自禁地就攥住了她的小手。微微垂眸,顺着她莹白如玉的小手往上看去,只见她的手腕上有四道狰狞的伤口,其中有一道早已结了痂,而剩下的三道则还微微有血渍渗出。
轻柔地抚上她手腕上早已结痂的那道伤口,雪龙谷中两人生死相依的那一幕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这个傻女人,这个傻女人呵,在那个时候,为了给他解渴,竟然毫不犹豫地喂他喝她的血。这么深的伤口,流这么多的血,难道不疼么?
他楚渊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相信她会背叛他,一个连生命都可以为他抛却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背叛他!
这么想着,楚渊的眸光,不禁多了三分温柔。
“哎呀!”楚渊正想得入神,流景忽然一惊一乍地大叫了起来,“啊啊啊!血,好多的血!”
“流景,你又乱叫什么?是不是被人踩到尾巴了啊?”楚睿实在是受不了流景一惊一乍地模样,忍不住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