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睿,你疯了是不是!”秦离慌忙拔剑,挡在雪衣面前,原本,秦离的一身月白色长袍外加上他那张美若冠玉的脸就已经极引人注目了,现在手中剑气如虹,更是让人移不开眼。不少青楼女子的眸光紧紧锁在他的身上,似乎要把他的衣裳看烂。
“子离,数月不见,想不到你的武功又精进了许多!”楚睿说罢,又继续与秦离缠打在一起。
见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雪衣忍不住悄悄吐了吐舌头,幸好,秦离及时出手,否则,她就真成了剑下亡魂了。恶狠狠地瞪了楚睿一眼,雪衣心中暗道,这个男人把她吓得那么惨,她一定要好好整他一顿,让他知道,她雪衣不是好惹的主。只是,待看清楚睿的模样,雪衣心中所有的气恼都烟消云散。
原因无他,只因为楚睿的眉目之间,与楚渊有三分相像。
外面不知是谁吆喝了一声“花魁大赛开始了”,醉花楼瞬间变得灯火通明,外面的广场更是鲜花簇拥,恍若白昼。
“又被你打败了,不过,本王败得心服口服!”楚睿豪气万丈地拍了拍秦离的胸膛,随即又化作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笑嘻嘻地看着秦离道,“本王以为子离是不近女色的,想不到,也会……”说到这里,冲着雪衣挤眉弄眼了一番,还极为暧昧地看了秦离几眼。
“也会怎样?”秦离被楚睿这么一说,神情颇有些不自在,倒是雪衣一脸好奇地看着楚睿问道,稚气的小脸微微扬起,烛光,照在她的脸上,额上的桃花胎记熠熠生辉,将这一室的光华揽尽。
楚睿这是第一次好好看雪衣,看着她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他的心,不禁漏跳了一拍。天底下竟然会有这么好看的女子!她的眼睛,很亮很亮,而且,她的眼珠子没有染上丝毫的杂色,是透彻的黑色,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她的眼底,看清楚她的心灵,究竟有多么的纯粹。
“你是青楼女子?”楚睿没有答雪衣的话,而是看着她美好的小脸问道。
“我是来参加花魁比赛的!”忽然听到外面的广场上有丝竹声传来,雪衣用力一拍小脑袋,就提着裙摆快速向外面跑去,“马上就要到我上场了,我先走了!”
“她是青楼女子。”见秦离一直痴痴地盯着雪衣的背影,楚睿不冷不热地开口道。再美又如何,青楼女子的身份,注定了她一世卑贱!
“青楼女子又如何!我秦离,从来都不在乎这些!”秦离淡淡扫了楚睿一眼,也向广场走去。他说过会对她负责的,既然说了,就一定作数!
“哎,我说子离,你该不会真的对这个青楼女子动了心思吧?”楚睿追着秦离问道,“你就不怕秦国公把你剁了?!”
“子睿,你再胡言乱语,我就先把你剁了!”
楚睿立马噤声,抬眼望去,只见一身白衣的女子坐在舞台中央,悠然抚琴,那贞静淡雅的模样,真真是水中芙蓉,出淤泥而不染。
那抚琴的姑娘是醉花楼最美的姑娘,名唤青芷,一曲《相思曲》名动郢都,王孙贵族趋之若鹜,可青芷自恃清高,谁都看不到眼里,只是一心想在花魁大赛上夺魁,得到那无上的荣光。
此时青芷抚的,便是那名动郢都的《相思曲》,台下众人只知道青芷所弹的《相思曲》是难得一见的动听,因为曾经的郢都第一琴师琴姬在听到她所弹的《相思曲》之后,自叹弗如,此生再不抚琴。今夜之前,众人也曾想过这曲《相思曲》会有多么的倾世无双,现在一听,才发现,倾世无双这个词儿太过浅薄,难以形容曲音之美的万分之一。
雪衣寻了个偏僻的角落,静静地倾听着青芷所弹的曲,听到一半,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支《相思曲》弹得确实不错,但相思贵在缠绵,可青芷的琴音,太过空洞,无法将相思的深情描述。在无极山的时候,师父也曾弹过一次《相思曲》,雪衣虽然不是点评的行家,但也能听出师父的琴技远远在青芷之上,她不懂情,可那一日听师父弹琴之时,只觉得心里发涩,差点泪流满面。
观众席中,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好,顿时掌声一片,青芷站起身来,冲着席下众人微微一福,便傲然走下台去。
接下来又是几位姑娘登台表演,这几位姑娘都是郢都各大青楼首屈一指的红牌,众人看得双眼发直,连声叫好,可雪衣却是昏昏欲睡,原因无他,只因这些个头牌姑娘们的歌喉舞姿琴声琵琶,着实不及师父的一根小指头。
“下一位,雪衣姑娘!”醉花楼的妈妈手持一个玉牌,对着台下抛了个媚眼,顿时众人欢呼声又是此起彼伏,雪衣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拖着长长的裙摆,就走上了高台。
雪衣原本想学着那位青芷姑娘抚琴一曲的,但流景总是丢三落si,送她来醉花楼的时候,忘记了带着她的琴,唱歌罢,可这大半天了,一直没有喝水,嗓子干得厉害,怕一个把握不好,就让台下的观众魔音穿耳了。在台上站了一小会,她终是决定还是跳一支舞罢。
她无极山的师父,真可谓是一个全才,一个大男人,跳起舞来都是那般好看,闲来无事,师父还爱来些反串,什么贵妃醉酒貂蝉拜月,都是手到擒来。记得有一次,师父下山扮作女子,在青楼舞了一支美人无忧,把那些个情场浪子迷得团团转,嚷嚷着非要娶师父回家做妾,后来得知师父竟是男儿身,生生碎了一地的芳心。
自幼,她的身子便较一般人柔软一些,师父说,她是练舞奇才,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她不信,师父的舞姿只应天上有,又岂是她一只懒虫能够比得上的。
她刚刚站到台上,还未起舞,台下便是一阵尖叫,她暗自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尖叫的,她又不是鬼,十liu年来,她天天对着这么一张脸,着实没有发现她脸上有什么能够令人尖叫的特质。
“好美!”凤裕眯起色眯眯的小眼,差点流下口水,“美人儿……”看着雪衣绝丽的小脸,他不由自主地起身,伸出冒着肥油的大手,就向雪衣的方向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