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国公府时,天色已暗下来,曲清歌直接抱着水流觞下了马车,匆匆忙忙便走进了国公府。
水流觞昏迷有一阵子了,这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虽然隔着重重衣物,但是他还是看到了她冷汗直冒,口中一直呢喃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甚至还可以感觉到她不断上升的体温,很烫很烫,就像是一个火炉一样。
曲清歌现在只觉得心里一团糟,他不能让她出事,现在最重的就是找个大夫给她看看。
一下子也顾不了那么多礼节,毕竟这事可拖不得,一边吩咐手下去找大夫,一边抱着她往院子里走。
翠竹在前面引路,守门的侍卫拦下了曲清歌,毕竟曲清歌很少露脸,偌大个京城里认识他的人也不多。
“你不能进去。”其中一个侍卫没点客气,一副狂妄的样子。
曲清歌冷眼一扫那个侍卫,比寒冰还要冷上三分的语气刺骨凛冽,“滚。”
翠竹见守卫的侍卫不知好歹,心里也来气了,怒斥道,“瞎了你的狗眼,你可看清了来人是谁,要是耽误大小姐的病情,你有几条狗命可以赎罪!!”
侍卫脸色一变,这才看到陌生男子怀中的人儿,双手软了下来,立在一旁不敢坑声。
进了国公府,翠竹急急忙忙将曲清歌往水流觞的沁心小筑引去,她现在也心急如焚,只希望小姐不要出什么事就好。
这一次贼人没有掳走她,反而是将她敲晕了,待她醒来时,小姐已经不见踪影了。
她在附近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人,这时候刚好碰见了曲清歌,她知道这位世子对自己小姐不一样,于是便决定试试向他求救。
等世子救出小姐时,小姐已经昏迷不醒了,不敢耽误,急急忙忙便往府内赶。
进了院子,翠竹便把曲清歌带向正厅,曲清歌拒绝了,要求把她带回寝室。
“如果你不想你家小姐背上一个失贞的罪名你最马上带路。”
翠竹也是个明白人,一下子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不再犹豫,连忙将人往水流觞的寝室引去。
进了水流觞的闺房,曲清歌便将水流觞放在了她的床上,于是吩咐翠竹,“给她换件衣服,最好款式要和今天的衣服差不多。”说完,便走出门外,把还不忘把门带上。
翠竹找到一套与之相近的衣服给水流觞换上,然后拿毛巾给她擦去额上脸上的汗。
只见水流觞呼吸急促脸色发红,通红的脸上看着有点水肿,就好像是上次的情况一样。
这,莫非是旧疾复发?
不敢耽搁,连忙起身去找曲清歌。
“世子殿下,我家小姐是旧疾复发,这种病只有柳青巷回春医馆的墨大夫能冶,求世子殿下替奴婢请墨大夫来一趟,可好?”
曲清歌没有开口,淡淡看了翠竹一眼,一转身便消失在原地。
水流觞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她梦见自己看着自己被人劫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自己被蒙着双眼绑住双手双脚。那里很静,静得可以听见微风吹过的声音,周围的树哗哗作响。
这是一处废弃的宅子,到处残垣断璧,杂草丛生,地上落上一层厚厚的灰尘,上面还有刚踏上去的脚印痕迹。
想到翠竹,不由地喊着,喊了一遍又一遍,翠竹始终没有回应她。她慌了,没有人知道翠竹对她的重要性,翠竹伴了她两世,可谓是对她忠心耿耿。
上一世没少受委屈,如今这一世,也替自己受了不少的委屈,她知道,她都知道翠竹的好,所以她把翠竹当自己的亲妹妹那样看待,翠竹不知生死,怎能叫她不担心?
她想上去告诉自己,翠竹没事,有人救了翠竹,可是没等她开口,有人向她走来了。
一个女人和一群拿着长剑大刀的男人,那个女人长得清秀,眼睛水灵灵的,很是迷人。
不!怎么会是她!
她看着婉姑掏出银票给那些人,心里一阵复杂,婉姑为什么要绑自己来这里?她的目的是什么?
婉姑是李氏的人,看来这是授命前来了结她?
不对!若是真的想杀了她的话早已经下了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李氏的目的是什么?把她抓到这到底意欲何为?
待她回过神,废弃的院子里少了那一群劫她而来的人,反而多了几个下人打扮的男子,两个下人拖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丢在了自己的周围。
这是要做什么?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她想开口,可是无奈自己怎么也说不话来。
那两个男人走近了自己,然后伸手抓向自己的肩膀,一扯!
嘶——
不!!!
终于意识到那两人的意图,她拼命跑向自己,终究还是迟了,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服被撕破,不由地停下,无声地喊了出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然可让她身败名裂,现在她这般模样,不正证实了她已经失贞了吗?
李氏,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般恶毒!我恨你!我恨你!
床边,墨如画正为水流觞把脉,眉头紧皱,绷紧一张俊脸。
“我家小姐的情况怎么样了?”翠竹着急地问道。
墨如画收手,起身,面色凝重,道,“这次的情况比上次的严重多了,看来我担心的还是发生了,莲心草的作用已经起效了,相信只要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被反噬。现在唯一能救她,只有我师兄,但是这药引子不好找,需要亲人的血方能救她。”
翠竹微微一征,曲清歌则是看着水流觞,深思不已。
突然间,床上的水流觞突然间坐了起来,寒冷的声音带着恨意。
“我恨你!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人一软,立马又倒在床上,即刻陷入昏迷,不醒人事。
李氏,此恨难消,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