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已经离开很久了,那个模糊的影子在水流觞脑子里越来越清晰,水流觞望着窗外雷雨交加的天气,慢慢拿出了那块失而复得的麒麟血玉。
一道闪电劈来,满屋的红光照的水流觞睁不开眼睛,最后看了一眼这豪华的宫殿,水流觞惨然一笑,转身决然的走进了麒麟血玉发出的红光里……
在另一个遥远的时空里,同样也是雷电交加的天气,此时那座华丽雄伟的宫殿尤其醒目,在这雷雨交加里现出别样的庄严与肃穆。
这座宫殿背倚着翠绿的青山,被湾湾碧水所环绕,那一片片琉璃瓦,在阳光照射下闪着光亮。只见殿里珍珠为帘幕,檀木为桌椅,在那挂着鲛纱的沉木床上躺着一位少女。她的脸上未施脂粉,,却还是掩饰不了那精致的五官,如仙子般的容貌,略显苍白的脸色倒是为她添了几分病态美。榻边一位年老的男人正在给她把脉,脸色也越发凝重。
此时,一个头戴凤冠,画着精致妆容,一袭绣着凤凰的红衣披身的妇人面露焦急,朝着那名男人迫切地问:“张太医,水儿怎么样了?”
张太医沉重地回答:“回皇后娘娘,公主肺部积水过多,脉象微弱,臣回天乏力。”
皇后大惊失色,一下朝榻上扑去,口中还不停喃喃道:“水儿,水儿,你可别丢下母后。”
此时那位公主却悠悠张开眼,缓缓起身,环绕着四周,好看的眉头微撇。
“你们是谁?”
“水儿,你不记得母后了吗?我是你的母后呀!”随后又高声喊:“太医,太医,你快给公主看看!”
公主?我不是已经死了吗?坐在床上的水流觞打量着这个凤冠霞帔的女人,打量着周围,这古朴的家具还有他们的衣着都无一在告诉她,这是在古代不是现代。但具有现代化思想的她还是不怎么接受,继续说:“你们别你闹了,我不是演员,不要再跟我开这种玩笑了。”
这话让皇后和太医神情一楞。
张太医搭上水流觞的脉搏。眉头紧皱,这公主明明脉象微弱,现在怎么又有了生机?老夫行医数十年,不可能连是生是死都诊断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皇后娘娘,公主已无大碍,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待微臣给公主开些补药。”
“好,张太医你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
皇后大步走向床前,坐在水流觞身边。问:“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水流觞。”
皇后面露欣喜,接着问:“你知道你这是在哪吗?”
水流觞摇摇头:“不知道。”
皇后有些急了:“你知道本宫是谁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叫水流觞,其他什么也不知道。”
皇后看着她是真的失忆了,叹了口气,缓缓的说:“这里是天水国,本宫是皇后是你的母亲,你是天水国的四公主沁水公主,水儿,你先休息吧,本宫去找太医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帮你恢复记忆。”
这时水流觞才接受自己是真的离开了那个皇宫,不过心中也很快释然了,来到这里也没什么不好,不仅获得了新生,还顶了个公主身份,真是他划算了。不过她很快就不这么想了。
水流觞掀起被子,正要下床,这时一个婢女走了过来,低着头,对着她恭恭敬敬地说:“公主您身子还没好,皇后娘娘吩咐我们好好照看公主,所以请公主不要乱跑,请好好休息。”声音不卑不亢,让人挑不出来一点错处。
水流觞颇为欣赏地打量着这个面容清秀,身穿翠绿色宫装的婢女,问道:“你是?”
“公主,您不记得奴婢了吗?奴婢是从小就伺候您,与您一起长大的小桃。”
水流觞突然严肃了起来:“小桃,本公主信得过你,其实本公主这次大难不死,却偏偏忘记了一些事,你现在先仔细地讲讲本公主的兄弟姐妹。”
小桃颇为激动地回了声:“是。”要知道他们做奴才的,伺候在主子身边,不小心就会人头落地,现在公主就像对待朋友一样对她说话,还这般信任她,叫她怎能不激动?
“唔皇共有三位皇子两位公主,大皇子风千绝性子孤僻冷漠,十六岁出征大获全胜,十七岁被封为战王,被誉为战神,乃淑妃所出。性情温和的二皇子风月云很得民心,十六岁被封为贤王,与五公主水若离均是静贵妃所出。月王也就是三皇子风清璃乃您一母同胞的哥哥与您均是正宫皇后娘娘所出。”
“那本公主是什么样的?”
“这……”小桃面露难色。
看这丫鬟吞吞吐吐的样子,就一定没什么好事。“你说,本公主恕你无罪。”
小桃神色略显慌张,像是下了什么必死的决心似得缓缓开了口:“您行事手段狠辣残忍,为人乖张,善妒,琴棋书画一窍不通。”
水流觞听了也是大感痛心,枉我一世英明,竟然穿越到一个废物上,唉呀~真是老天不长眼呀~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性格还能在这深宫中平安长大?于是又问:“本公主很受宠爱?”
“当然,您是嫡公主,皇后娘娘和皇上都对您十分宠爱。“
水流觞对小桃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坐在床上的水流觞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按照刚刚小桃所说,以这个身体原主人的性格肯定是得罪了不少人,这次落水也不一定就是个意外,在这后宫之中如果真的只靠皇后和皇帝的庇佑也不一定躲得过他人的栽赃嫁祸,再加上自己刚刚探出这具身子内力不错,而且武功不低,脉搏中隐隐约约有一股磅礴的真气,但似乎被什么东西压制着。
前世我虽然位高权重,但终究要受他人摆布,今生我便要做人上人。
金碧辉煌的宫殿中,一位美丽的少女静静地端坐在床上
,手执着一本医书,精致的脸庞上没有一点表情。偌大的宫殿里只听到少女纤纤玉指翻动纸张的声音。这个少女就是水流觞。此时,水流觞将手中的书放下,只穿着雪白裹衣的身子缓缓下床,对着一旁的小桃:“给本公主更衣。”
小桃疑惑的问:“公主您要出去吗?”
“本公主身子已好了大半,现下觉得闷,想出去走走。”
“奴婢伺候您更衣。”随后挑选一件衣服,小心地为水流觞穿上,又开始为水流觞梳妆。坐在铜镜前的水流觞看着镜中的美人儿,眉细如柳,唇红如朱,一头黑发倾泻而下,闲散的垂在胸前,一双灵动的大眼闪着丝丝魅惑,小巧粉嫩的琼鼻如雕刻的艺术品般镶嵌在脸上,那略带几分红润光滑如新生婴儿般的肌肤,让人想一亲芳泽。
然而,使水流觞震惊的并不是这绝美的脸蛋儿,而是这长相与她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只是略显了几分稚嫩。水流觞不由沉思,这穿越怎么会这么巧合,名字和我一样就罢了,就连长相也和我一样,难道只是巧合吗?
“公主您在想什么?”
水流觞的思绪被小桃的一句话给打乱,只淡淡的回了句:“没什么。”
她站起来,走向大门,在门口停了下来。
此时,水流觞-一袭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梳了一个垂云髻,头上随便插着几只上乘的白玉簪,粉嫩的耳垂上挂着银累丝耳坠。一条倩影懒散的倚在门边,迎风而立,几缕发丝微微扬起,更为她增添了一些飘渺的感觉,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样。
小桃不由被水流觞的美和那清冷静雅的气质给惊呆了。
水流觞回头便看着小桃那呆愣的样子,不由哧的一笑:“怎么,被你家公主的美给惊住了?”
小桃被那一声打趣儿的话拉回了心神,又猛地点头。
这不由让水流觞摇头苦笑,小桃再老成再懂事理,也终究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罢了。
“走吧,出去转转。”
“是。”
“公主,要不我们去御花园走走吧,哪儿风景可美了。”
水流觞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我们就去那儿吧。”
走着走着便遇上了一个穿一身盘金彩绣棉衣裙的少女,五官精巧可爱,活泼中又带着几分尊贵优雅。那名少女看着水流觞飘渺如仙的样子,心中一阵嫉妒,就想找个错处随便把她发落了:“大胆奴婢,见了本公主竟不行礼,来人,将她杖弊。”这个人,就是五公主水若离,平淡的语气,残忍的话语,让她的天真气息顿时荡然无存。
"呵呵。”这笑声让水若离有些摸不着头脑,总觉得有点熟悉。
水流觞缓缓抬起头,如花般的笑颜更加明艳:“哦?本公主怎么不知道还要向妹妹行礼呀?”
而这话却把水若离吓得不轻,伸出玉指,颤抖着指向水流觞,-“鬼,鬼呀!”
水流觞一步一步走向水若离,依旧是笑颜如花:“本公主活生生的站在这儿,妹妹怎能说本公主是鬼呢?莫不是妹妹眼花了,还是做了亏心事?”
水若离此刻已缓缓静下心来,眼睛细细打量着水流觞,确认她没死的同时心中又涌起妒恨。不过脸上却是一副懵懂小女孩儿的模样:“姐姐前些日子失足落水,妹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姐姐了。”说着,眼中还挤出两滴晶莹的泪,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倒更显得她楚楚可怜。
水流觞看着她这幅矫揉做作,心里是万分鄙夷和嫌弃,脸上却笑意不减:“妹妹下回看人可要认清楚了,本公主就不追究你得罪了,如有下次……那就可惜了妹妹这一身细腻如瓷的肌肤了。“说完,给水若离留下一串如银铃般的娇笑,拂一拂衣袖转身而去。